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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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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住七楼?”
“嗯”
“还确实挺巧。”江则接上话,语气带着点未知的笑意。
两人前后走近电梯,一路无话。电梯停在七楼之后,时遣先等不及走出电梯,刚走出几步。
似是想到什么,转头和江则招手,“那,江医生,再见。”
说完也不等江则回应,便快步小跑到家里。直至回到熟悉的地方,这才松下一直憋在心口的那口气。
时遣不知小时候发生了些什么,导致一直无法与人共同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刚刚在电梯里,为了不让江则察觉出异样,右手一直掐着手心肉,凭借着痛感才堪堪保持住冷静。
不过,江则感官一向就要比旁人更灵敏些,他在电梯里就注意到了时遣的异样。
他隐藏的并不好,面上没什么表情,实则脸色都白了几分。在时遣落荒而逃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右手,眼神晦暗不明。
回到家,时遣还记着自己淋了雨,准备先进浴室洗个澡。也是这时,才发现身上还披着江医生的那件外套。
外套摸着很舒服,料子看着就很好。时遣不敢放到洗衣机,担心洗坏,就泡在盆里,一点点搓着,然后用烘干机烘干,在细细叠好,不留一丝褶皱。装在一个纸袋里,准备明天送还江则。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时遣通过阳台往楼下看,见下面一片寂静,没什么人出现,拿着钥匙拎着垃圾就下了楼。
扔完垃圾,趁着这一天唯一一点可以到楼下呼吸新鲜空气的时间,就坐在楼下公园里的长椅上发了好一会呆,见人开始多了起来,才赶忙跑回楼里,按电梯回家。
却没想到,电梯在七楼停下后,他正准备出去,就发现了等在电梯口的江则,一时间怔在原地。
江则看着对面僵站在电梯里的小邻居,内心轻笑。
面上却不显,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了,提醒他,“不出来吗?”
“啊,抱歉。”时遣反应过来,紧张的左右脚不知先抬哪一只。为缓解尴尬的气氛,想着说点什么。
结果一句“江医生吃过早饭了吗?”未经大脑就直接脱口而出,说完又懊悔,暗自指责自己。看江医生这样,就是要准备去上班了,那肯定是不吃了。
这句话好像让氛围更沉默了。
“嗯?”江则沉默半晌,发出单音节的疑惑。
“我焖了海鲜粥,江医生要来吃点吗?”话都说出去了,时遣又只得硬着头皮圆话。
“不了,我到医院再吃。”江则赶着去上班,利落的拒绝。
说完又想到男生总是一副易受惊的模样,觉得拒绝的有些冷漠,心罕见的有些不忍,进电梯前又加上一句:“你伤口要注意,不要碰重物。”
“好”时遣的回答随着电梯门的关上而飘到江则的耳边。
时遣回到家,房间内一片安静,没有感受到其他活物的存在,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松缓下来,慢吞吞走到厨房,盛出事先煨在砂锅里的粥。
后面也懒得回到餐桌前,就倚在厨房门框边,一勺勺慢吞吞的喝着。
他畏惧与人社交,恐惧人多的场合。因此做着翻译国外书本以及电影字幕的宅家工作,偶尔还会无偿接一些国外漫画的汉化工作。
倒也能好好养活自己,他出身福利院,工作之后,家里就他一人,倒也没什么其余的负担。
因着手臂的受伤,无法打字,也只能暂停工作,和甲方以及汉化组的人商量过后,放了一周的假
。
吃完早饭,时遣把碗勺放进洗碗机里,任由它工作。
左臂伤着不能做些什么,就打算在家里睡上一天。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出现了。
沙发上的人凭空消失,没发出任何声响,只留下一堆衣物。衣服里钻出一只不足手掌大的仓鼠,浑身雪白,只是背上有着两道细小褐色条纹。
时遣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窝在沙发的角落里睡回笼觉。
不知睡了多久,时遣听到一阵阵吵闹的人声和球类落地的声响,被猛然惊醒。抬头看了眼时钟,发现已经下午两点了。
睡着时不觉得什么,醒来看到时间,竟也觉得有些饿了。
可惜他的厨艺也仅仅够做好一顿早餐,午晚餐多数还是直接点个外卖解决。
睡得迷糊,时遣也懒得化成人形点外卖,索性跑到角落里的跑轮旁。
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碟,里面放着不少供仓鼠食用的冻干,时遣蹲在那随便吃了点,又窝回沙发上睡觉。
下一次醒来是被隔壁的开门声吵醒,江则回来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遣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出现幻听了。
结果下一秒,听到门外传来江则的声音,“时遣,你在吗?”
他这才惊坐起,慌忙恢复人形,捡起旁边的衣服穿上,连拖鞋也没来得及找,就急急忙忙去开门。
“江医生?有什么事吗?”
“林邬让我来看看你伤势如何了,怎么样,还疼吗?”
时遣摇头,“基本上没什么感觉了。”
“药按时吃了吗?”
“嗯,都在规定时间吃完了。”回答的异常乖巧。
“行,那我回去了。”江则任务完成,准备回去。
结果转头看到屋内餐桌上的外卖。皱眉道,“你晚上就吃这个?”
时遣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十几分钟前刚拿到手的我外卖,心虚的不回答
。
“外卖吃多了不健康,对伤口的恢复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要不要去我家吃点。”江则先是指责一番外卖的危害,紧接着话锋一转,询问时遣的意见。
“啊,可以吗?”时遣躺了一天,中午就吃了一点冻干,此时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可理智还在,他和江则认识满打满算也还不足两天,如今贸然上门,怎么想都不大礼貌。
于是打算拒绝,“不用”话还没说完,腹部就传来几声细微的声响,瞬间尴尬。
时遣低着头不敢看江则的神情,只听头顶传来一阵轻笑,“不去吗?”
“会不会有点麻烦。”
“不会,不过是多双碗筷的事,再说我做的不少,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就麻烦江医生了。”
时遣回到客厅穿好拖鞋,拿好钥匙,低着头从他眼前走过。
从江则的视角正好能看到时遣细白的脖颈,他暗自磨磨后槽牙,撇开视线不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