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此曲只应天上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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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
宋惟踢着石子懒洋洋说道：“师弟可知“月花疯魔”？”
谢躯难点头：“我偶然听过，但不大了解。”
宋惟停下脚步，脚底摩擦着那一颗石子。
谢躯难恍惚注意到什么：“你小子下山要干大事啊……”他转身，眼底笑意浮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惟身后不远处的小贩。
宋惟笑了笑：“咱们买个面具玩玩吧。”
宋惟脚尖稍一发力把石子腾空稳稳落在了手中。
街头人流攒动，宋惟伸出一只手，挑了挑眉，直盯着谢躯难。他语调略带点逗弄。
“师弟可要跟紧我，小心被哪家汉子当小媳妇给掳了去。”
谢躯难了当经过对方：“那就嫁了呗，反正师兄会来“抢亲”。”
宋惟伸出的手僵硬了一瞬，收回手看了对方的背影，竟不知作何表态，最终只是勾唇低语：“好。”
那小贩是名女子，粗布麻衣，年龄约莫十二三岁，手上拿着一个铜铃铛，站在摊前，同周围的商家不同，她微低着头，面带微笑，也不寻找顾客。她的面前是一排排的面具挂于摊位，面具形状是各色的动物，她的摊前没有一个顾客，但她的铃铛总会时不时响起，也不知是不是风还是她自己动了。铃铛响起后不过几瞬，面具便会少上一个。
宋惟同谢躯难站在摊前，那姑娘忽然抬头，问:“二位可是要买面具？”
那分明是个瞎子。
而他二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话。
谢躯难蹙眉:“买。”
宋惟下一秒将手中的石子扔在她的摊位。
那姑娘摸索着收起石子，而后笑容更甚，她手中的铃铛响起了。
微风拂过，那姑娘消失了，宋惟和谢躯难拿了两幅面具，那面具上，什么都没有。
“叮铃铃，叮铃铃……”
“走吧，小师弟。”
他们二人顺着不知何方的铃声，走了。
…………
“朝暮州有一极阴之地，此地历年来被遗弃了许多尸身，其中有穷凶极恶之徒，含冤而亡之人，婴儿，老人，妇女，痴傻之人，怨气极重，误入此地无一人生还，故称为“黄泉地”。当时最强盛的仙门不予理会，派了几名弟子去，便不再管了，那几名弟子也没再返回。为了镇压这些恶鬼，官府便把死刑犯投放在其中，日日夜夜与恶鬼搏斗。”宋惟和谢躯难走在林间，说是林间，却寸草不生，树木枯死。宋惟说着看了看谢躯难。
“所谓“月花疯魔”，指的是女子月花的丈夫被投在黄泉地，月花直言丈夫枉死，要为他申冤，她日日敲着官府门前的鼓，引来民众的讨论，官府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命人将月花打发走，月花不愿，僵硬了几日，独自回了家，半年后，月花突然出现，而此时，她却已经不像个人了，疯疯癫癫。七日后，有人称看见月花去了黄泉地，月花也再没了消息。”宋惟说完停了一停。
“方才的女子就是月花。”
谢躯难:“那姑娘不是人，我可以看出，可你怎知，她就是月花？”
宋惟走到谢躯难面前，笑道:“师弟想知道吗？”
谢躯难觉眼前的人轻佻得很:“Go away.”
宋惟:“什么？”
谢躯难抬头笑:“意思就是当然啦。”
宋惟思考了一番:“原来如此，师弟真是学识渊博。”
“月花的手天生残疾，有一只手只有四指，我方才给她银子，看见了她的手，也是四指，且传闻月花生前便是制作面具的。鬼，朝暮州，黄泉地，四指，面具，恐怕除了她也别无他人了。至于其他的，我便一概不知了。”
谢躯难:“那你又为何选择过去？”
宋惟轻笑摇头:“并非我选择，是她在求我，她要灰飞烟灭了。我若不应，她也会来求你，你，一定会答应她。”
谢躯难不解:“你就如此笃定？”
宋惟微笑:“当然。”
铃铛声停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黄泉地。”
入黄泉地者，死无葬身。
宋惟:“小师弟。”
“嗯？”
“你踩到人家头了。”宋惟憋笑。
谢躯难抬脚一看，一头骨，镂空的眼眶直勾勾盯着他:“诶呀！”
谢躯难后退两步，双手作揖:“对不住对不住，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宋惟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提起谢躯难后方衣领:“走啦小师弟。”
前方阴翳，刺骨冷风将枯树也刮得乱舞，更引人惊惧的，却是那些“鬼。”
大多都是没有人形的鬼魂，团团鬼火正撕咬着一名人类的尸身，它们兴奋的叫声回荡在山林，未间断。
“戴上面具，过来吧，他们看不见你们。”月花出现在前方。
两人这才向前走去。
经过那群鬼火时，谢躯难看了看，被撕咬的那个人早已不成样子了，只见得一团血红的烂肉，骨头七零八落，正欲收回视线，那堆血中冒出一颗眼珠子，下一秒，炸开。
谢躯难被吓到了，不自觉抖了身体。
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是宋惟:“别看。”
而后，宋惟又把他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谢躯难神色舒缓:“多谢。”
谢躯难抬头看见宋惟在笑，甚至还理了理发型。
“你觉得自己很帅吗？”
宋惟拨弄了发带:“Go away.”
…………
谢躯难睁大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头:“该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