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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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丰河岸，初荷找到林芸时，她正与一少年相谈甚欢，像是认识很久了一样，那人背对着她，初荷也不甚看清，这人她们从未听过芸姨提过，难不成，今日来的人就是他？
初荷顾不上那么多，毕竟姐姐还很危险。她着急跑过去之时，林芸恰巧看到了她朝她招手:“小荷，这边。”
初荷轻喘着气说道:“姐……姐姐，有危险。”
“什么？”林芸神色一紧眉头微蹙，拉起初荷就往回赶，街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走到那里有些费时间，恼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才出来怎么就出这种事儿了呢？！”
“是……”初荷小跑跟上，“是一个白衣男子，看着约莫十七岁，突然将一个小厮从隔壁厢房扔了过来，咱们的饭菜也被毁了，我怕姐姐出事，就抓紧来找你了。”
“白衣男子？”林芸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开口，声色温润，“可还有具体细节。”
这声音引得初荷往他那里多看了两眼摇了摇头后突然想起走前看到了他的法器 :“我想起来了，他有一把银制长枪，成色极好。”
少年了然。
林芸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他们在说些什么，脑子里只想着林易南千万不要有事，不然……该如何向她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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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才一遭，福云楼中“生意”少了一半，林芸一脚蹬开厢房门却不见林易南身影，此时管事的前来告知他们，为赔礼道歉刚刚对客人的惊扰已经给他们换了厢房，在最上层并且照着他们点的餐重上了一份。
三人被小厮领进房内，打眼就见林易南毫发无伤的坐在那里吃了一口点心，林易南转头看见他三人起身:“芸姨……”
林芸走到她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胳膊左转右转看她有没有受伤，“怎么出这么大的事了！”
“不行，我得去找掌柜的。”
林易南拉住了她，“我没事芸姨，这事跟掌柜的也没关系，再说店里被搞成这样，他们也不想的。”
林芸明了，现在去无济于事。
“那人是谁？”又是那少年开口，“要杀你的那个人。”
林易南知道他说的是谁，“不，他没想杀我，他救了我。”
“救了你？”林芸疑惑。
“是，这事说来话长”，林易南继续，“……那时候那小厮朝我扑来，他替我挡住了。”
半刻钟前——
“出去！”少年用银枪抵住小厮的利爪，朝她喊道。
林易南接到指令立马远离到门口，作出法术，“九幽，禁锢，束！”
小厮被光圈禁锢住动弹不得，她技艺不精对法术练习甚少，不多时她额头流下汗珠，“我撑不住多久！快！”
“足够了”，少年握住长枪的手一转使出招式，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泯灭空中，他枪式一变直击那人要害。
少年并未下死手，那狼人也并非死于他手中，而是瞬间暴毙而亡。
少年翻手，长枪在他手中转变了方向。
他持枪而立，脚下踩着的是那狼人的尸身。
两秒后，他侧头看向身后的林易南。
像是想到什么，他收起武器，缓步走到林易南面前。
高大身躯将她笼罩，不免心生畏惧。
但她面上不显，少年盯着她的脸，玩味道：“你会九幽术？”
语气看似轻佻，却透着质问。
他想干什么？不会是要灭口？
好似是看出少女心中的不安，他歪头：“放心，不杀你，没必要。”
林易南松了一口气，抬眸回看他，“这又不是禁术，我想学，自然有的是途径。”
不就是气势，谁没有似的？
林易南透过黑纱模模糊糊看到了一点他的脸。
还是个帅锅。
少年轻笑，随即站直身体。
“那或许……我们还能再见。”
林易南视线挪向躺在地上的狼人身上。
还是别了……
一切说明了后，林芸点头，“看来他不算是个坏人。”
胜似坏人吧，但愿以后不要遇到他……
——
幽暗深林中，天边黑鸦飞过，叫声凄凉悠转，少年提着小厮尸身在一处空地站定，将尸身朝前扔去，从锦袋掏出两张“传音符”。
“婆婆，人我带来了。”符纸燃起火光，照亮少年的眼眸，一瞬间燃烧殆尽。
不多时，便听到离他不远处传来拐杖声还有脚步声，一人重一人轻，“淮之，真是辛苦你了，还要帮我这个老婆子处理这个孽障”，老婆婆从阴影中走出。
“婆婆，小心些”，她身旁少女开口，她按了按少女的手表示无碍。
“我孙女，第一次出结界。”
向淮之朝少女微点了下头表示问好，转头回婆婆道:“婆婆这是说的哪里话，您与师尊是旧相识，我帮您，是应当的。”
“还是你会说话，回去多教教你那师尊这哄人的话术”，说着她便独自往那小厮所在的方向走去。
“婆婆就别调侃我了”，向淮之拦住她要探息的手，“那人已经死了，暴毙而亡。”
“唉，真是个孽障啊，我雪狼一族世代未修习那邪术却被他习得。”
“婆婆您应该庆幸少了一个急功近利的蠢货。”
婆婆看了一眼他，点了下头，“说的是。”
“那邪术与我族法术相悖，若是修满七七四十九天却吸食月光之力则会暴毙而亡，他也算罪有应得。”
“雪灵木枝”上的晶石发出绿光，婆婆结出法印，那小厮现出原形后魂飞魄散。
一切搞定后，向淮之欲离开，却被婆婆叫住进去坐坐。
向淮之婉拒，“不了婆婆，四时还在等我，我和他一起回。”
她二人不再强留，转身进入结界。
“还不出来？”他双手叉腰无奈地说。
四时从树后闪出，讪笑一声靠近他，“你不觉得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吗？”
“临了临了，还回头看了你一眼。”
向淮之推开靠近他的头，原路返回，“走开，脑子里整天就想些情情爱爱，我可不喜欢小姑娘。”
“什么嘛真的是”四时摸头愣神片刻他已经走好远了，“哎等等我啊！”
——
福云楼内早已恢复此前状态，四人坐在饭桌前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话说清辰山今年首次招女弟子”，苏玉清向林芸碗中夹了一口菜，抬眼看了林易南一眼，“我看林姑娘身手矫健不如去试试。”
清辰山本是四年一招，但往常招的都是男子，今年却是一反常态。
林易南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心里早有想法，不过她现在有点犹豫了，此时的剧情与原作不大相同。
她推脱道:“芸姨还需要我陪着，我不能丢下她去一个人去。”
“怎么还扯上我了？你想去就去，把初荷也带上好有个伴儿。”
初荷也劝她：“姐姐，好不容易赶上好时候，你可得好好抓住机会。”
“林姑娘若是想好了，随时都可以写信给我，三日后我会乘船出发。”
说完，苏玉青拿起剑，向三人行礼告别。
我也没说不去啊。
林易南心中不悦朝嘴中塞了一口菜还是向苏玉青点点头。
林易南撑着下巴回想方才初见苏玉青，果然如书中描写身姿屹立气度不凡，哪怕穿着粗制麻衣也难掩气质，苏玉青是男主角，那怎么……不是他来救我？
林易南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站起身对他微笑：“我送送你吧，苏大哥！”
苏玉青正欲开门的手顿了一下转身疑惑看她，林易南冲过来先行替他开了门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低头勾唇浅笑心想，这林姑娘方才对我戒备心那么强，现下这是怎么了？
福云楼门口。
街市人流渐少，举目四望方才摩肩接踵的场面已减少不少，侧头望去，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富贵人家的马车都在驶回家。
“姑娘留步”，苏玉青停下，“方才的话，还希望林姑娘能好好考虑。”
“嗯，我会的。”
“我能方便问一下苏大哥是怎么和芸姨认识的吗？”
“哈哈”，他挠挠头，“就是林姨除妖的时候我帮了她一个小忙，算不上什么，没想到林姨记下了。”
“谢谢苏大哥”，林易南行礼道歉，“刚刚是我失礼了，还望苏大哥不要见谅。”
苏玉青赶忙扶起她行礼的双手，“林姑娘这是做甚，我知晓林姑娘舍不得家人，这是人之常情，为何要道歉呢。”
她从未想到他会这么说，现在的进程已经偏离剧情了，书中讲他是个憨厚老实还有点钝感的人，当初很多人都不喜欢这个只认死理的主角，林易南却喜欢，可越到结局越会发现作者还是保留着男频思想，莫名其妙给男主安排了个“后宫”，再后来她就弃文了。
看来他还是他，没变。
“苏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林易南露出笑容，眼角湿润。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苏玉青向她道别。
看着远去的身影，林易南突然觉得无所谓了，只要顺顺利利妥妥当当完成任务就行，但愿不要出现蝴蝶效应，让一切都改变。
有时间一定要好好问问狗系统。
——
“殿下！姑娘！”，淮冬从跑进大南宫就开始喊上官雪，气喘吁吁，“涟公公，涟公公带着圣旨来了！”
妆镜里女子抬起的手顿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带上发簪，倒是身旁的小奶团一溜烟就不见了，“淮冬姐，涟公公来做什么啊？”
上官梨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嘴里含着一块，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淮冬揉了揉她的头，迈步走了进去，“殿下收拾一下吧，我们的计划成了！”说完，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这么多年，也算苦尽甘来了。
“哭什么？”上官雪套上大氅，朝她笑笑，“这是好事。”
可她自己眼眶红了一圈。
宣读完圣旨，涟公公将上官雪双手扶起，“恭喜殿下，得偿所愿！”
“以后还要劳烦公公多照看小妹了”，上官雪抱着圣旨微躬着身。
涟公公：“就算没有殿下这句话，奴才也会的。”
“多谢公公，公公慢走。”
窗边梅花扑鼻香，那一抹红在北国的冬天极为显眼。
淮冬问：“殿下，这几日就要启程了？”
“阿姐，你要去哪里？”，上官梨抓起上官雪的衣袖轻摇，“带上阿梨好不好？”
“阿梨乖，阿姐要出趟远门，你乖乖等着阿姐回来好不好”，上官雪握着她的双手说。
三日后，上官雪坐上了宫中马车踏上了前往清辰山的路，她坐在马车里回望，城门的轮廓在她眸中越来越小，淮冬和上官梨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她想，前方的路真远……
北境，玉华殿外风雪依旧，殿内却是火炭充足，温暖无比，涟公公站在一旁研磨，外头进来的小公公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就退下了，他咽了口唾沫，忐忑对面前的人说道：“陛下，大殿下已经启程。”
面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滴墨滴在画纸上瞬间晕染开来，他放下毛笔，抬手拿起一旁的茶杯饮了一口，“知道了。”
帝王威严总是盖不住，他起身走向窗边身着黑色龙袍，金丝勾出的龙纹生动具有震慑力，涟公公等人站在屋内不敢吱声，只是默默低着头。
“涟漪，今为何年？”
“回陛下，元历十八年。”
他垂眸不知是何滋味，“朕……多久没见过她了”，他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
“陛下您说什么？”
“明日，将上官梨接来玉华殿”，他转身坐回了椅子，“我亲自照看，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待着。”
“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