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蝶》颜文

6、午夜响铃（2）

　　长虹有限公司——
　　一群庸庸碌碌的人们涌入大楼,这时一位年轻人出现在他们眼前，他带着黑色方眼镜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搭着一件藏蓝色西服外套，他不断的看向人群好似在寻找什么，忽然他的眼睛锁定在人群，热情朝着杨尘他们招手，“李警官！”他努力的侧着身子挤出人群，终于他来到了三人面前，“徐经理早就让我在这等着了！”男子的目光从李锐明身上转移到了扬尘和姜颜身上，他笑着问道：“这几位是？”
　　“你好，我叫姜颜！”姜颜跟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魏博茗。”他笑着说。“你好！我叫杨尘。”杨尘跟他肤浅的握了握手，眼神一直在观察他身后的环境。上电梯后，杨尘第一个打破沉静，”我看你们这儿员工挺多的，为什么让你过来接我们？”姜颜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使劲拽了拽杨尘的衣角。杨尘看了一眼身边的姜颜，好似明白了什么，杨尘心想姜颜又不是傻子一定有她的理由，也就没说什么。
　　“叮！警察同志们到了。”
　　这一层很安静就如世外桃源，员工们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好奇，安静的奇怪。他们的黑眼圈和咖啡香却又告诉我他们经常加班熬夜。忽然从拐角处出来一位中年男子，他衣着凌乱，头发凌乱成一团，脸上带着厚厚的眼镜片，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他一半的眼睛，“同事们！我们加油努力冲业绩，不负公司，不负己。加油加油！”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三人驻足。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魏博茗回头看去，三人一直盯着工位上员工们，“警官们前面不远处就到了。”
　　三人跟在魏博茗身后走着，果然在一个拐角深处有一间狭小的办公室。打开门的一瞬间只觉得呼吸压抑，一束灯光照亮整个诙谐的房子，一位鬓边有些许白发的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前，正严肃的翻看着眼前成堆的报告，我们的到来使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与其他人不一样，他的表情始终是一个，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
　　“您好，我们是江海分局的，来调查高层管理人事死亡案件。”三人纷纷拿出证件。
　　“哦，是我们招待不周了，请坐吧。”他手一挥，点头示意三人坐下，“小魏去倒三杯今年才运过来的上好龙井。”
　　片刻魏博铭端上了用陶瓷做的渐盏茶杯，里面装着清澈怡人的龙井茶。茶香似郁，没等到入口便已在鼻腔中充满茶香。“哦！好香的茶。”李锐明惊叹地说：“这茶叶一定很贵吧！”
　　只见他扶了扶眼镜，慢慢的笑道：“也没有很贵，如果你喜欢可以送些给您回家泡着喝。”他虽然笑着，但总感觉与他的脸十分不符。李锐明喝了一口热茶下肚，笑着回应，“那倒不用了！不用了！”
　　“行了，咱们进入正题吧。”杨尘从衣袋里拿出办案随行相机，李锐明放下茶杯，拿出纸和笔。
　　“请您回忆一下，在王羽翔出事的最近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杨尘询问道。他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细细的品了一口，闭着双眼，眉间紧促，歪着头撇着嘴的回忆着。突然好像记起什么似的，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我记得前几天他们组接下了一个大单，公司领导层还在决定要不要给他升职加薪。”说罢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下。
　　”大单？”杨尘疑惑道。
　　“嗯，是一个对我们整个公司来说非常重要的一单，他决定了今年的业绩。就是和那个很有名的景山行，他们家旗下的产品都会与我们公司联名推出再进行售卖，这会是一笔巨利，一部分金额会在他们公司流转占有股份。”
　　“景山行！他们家的茶叶和推出的甜品都很惊艳，而且色香味俱全。在富人圈里很出名，一年的销售量很大呢！基本上供不应求。”李瑞明说着，姜颜转身问：“他的履历并不高，却每年都有很高的业绩，公司还这么重用他，难道……”说着与对面的中年男子对视，“他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呢！姜颜笑着，“您说是吧！”
　　他看着对面的姜颜一时没反过神，“嗯，他可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了，我们公司还是很看重他的。”片刻他的眼底又恢复了无尽的黑暗。“姜警官，怎么了吗？”
　　“那您的意思是，因为比较看重他，所以把这个大单交给他来办？对吗。”杨尘，接着姜颜的话问下去。
　　“这是一方面吧！另一方面也是他有过人的优点和过硬的技术。”
　　“据我们警署调查，王羽翔毕业于一所当地技术学院，论技术他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么大的一个单子，而报告上的署名只有王羽翔一人，我记得贵公司的规矩在业内可是打响了名声的！号称一单从头到尾由一人全全负责，一旦出了事儿，由该负责人完成对接。也叫‘一人一单，质量保障。’”杨尘的话好似万只飞剑一样飞入他那无所遁处的防御塔。
　　“杨队长，真是说笑了。人总会不断改变的，虽然他出处不高，但这些年也积攒了些人脉和经验，总没您说的那么不堪。”说罢，又把茶杯端给杨尘，用眼神示意让他尝尝茶。杨晨的眼神由审视变得意味深长，盯着茶水片刻笑了笑，接过茶水又看向他，眼神间的流转好似双方在争锋相对。一时间屋子没了谈话的严肃与紧迫，却依旧给人不寒而栗的感受。
　　李锐明察觉出了不对劲，“老大，这茶很香吧！”姜颜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您先忙您的，我们先走了。”两人起身一把抓住杨尘，“杨队，我们走吧！”姜颜扯了扯杨尘的衣袖。杨尘看出二人的用意，把空茶杯递过去，“谢谢您的款待，有事的话我们警局会再跟您联系的。”他接过茶杯，“好麻烦您了！杨队长。”三人在他的注视下走出了办公室，整层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