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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混乱小世界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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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古韵就想明白了。
她收回看向凤啸的眼神，娇怯地抬眸看了天雾一眼，做作地走到天雾身边，挽着他的手臂，“你去哪了？”
语气一波三折，腻死人。
天雾差点抖三抖，愣是在凤啸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稳住心神，“去给你打饭。”
说着，天雾把带过来的粥放在书桌上，“去吃吧。”
“好，谢谢。”古韵拿出了这辈子最让自己想吐的声音。
成功赶走了快要打摆子的凤啸。
天雾把门关上，转身，古韵的粥已经喝了大半。
好家伙，饿死鬼投胎？
“你洗漱了吗？”天雾看着自己的饭勺被古韵的手捏着，半天说出句煞风景的话。
古韵吞下口中的粥，非常自然地摇头。
天雾：……
“车在外面等着了，吃完就走。”
“好。”
——
出村的时候，村长就站在村口，目光一直追着天雾的车。他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村长身后站着的周轻轻，死命地攥着衣领，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成小刀射出来。
古韵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用说，周轻轻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好一番颠簸之后，古韵终于到了城里。
日头渐高，晒在人身上，都是热的。
古韵想先去医院或是药房，把需要的药先备齐，天雾却没让停车。
这会在求人办事，古韵也不好提出抗议，只能安安稳稳地坐着。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家小酒馆门前，车门刚打开，车内立刻被一股子奇异的香气弥漫。
是古韵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人是铁，饭是钢。”天雾抬脚走下去。
古韵十分赞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古韵总觉得之前她一定在吃上面亏待过自己，这会闻到饭菜香，根本说不出一个反对的字来。
古韵连忙跟上去。
小酒馆格调很高，好大一扇落地窗映着穿着华丽的客人，中午的阳光透着窗户射进去，将里面的人点缀上一圈金色的轮廓。
司机已经推开了小酒馆的门，天雾站在门边，等她过去。
古韵几步走过去，落后天雾半个身位。
才一踏进小酒馆里，轻轻柔柔的音乐就落入古韵的耳朵。
古韵从未听过这样的音乐，却又觉得这样的音乐十分熟悉。
“哪里来的乞丐，怎么敢进这样的地方。”
“天啊，我好像闻到臭味了。”
“老板怎么还不打发人出去？”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古韵：？？？
很刺耳，但是完全不会影响到古韵。
她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炫耀的，别人吃不下走了，正好给她留出空位，让她一个人独享。
天雾回头，古韵眼睛亮亮的，没有一点受到伤害的模样。
还真是，好养活。
天雾伸手。
古韵看了面前的手一眼，抬起脸小幅度地偏了偏脑袋，就是在问天雾确定吗？
城里不是乡下，乡下和天雾亲密，那是她故意营造给村长和那些村民们看的。
出了村子可就没必要装了，再装下去，有损天雾的形象，指不定还会影响天雾以后娶媳妇。
天雾没有回答，退后半个身位站在古韵的身边，主动缩短了和古韵之间的距离。
“什么品味？”
“打哪来的？”
“见识了。”
天雾瞥了嘴杂的那几个人，偏头和司机耳语几句，牵着古韵的手带着人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更宽敞，古韵刚才听见的乐曲正是从大厅里一架黑白色的大大的东西上传来的。
一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红色的领结，外头是一件标标挺挺的黑色西服。
这可是有钱人家结婚时候才能穿的衣服，古韵她们村里的人结婚的时候，只能穿一件好看些的红色新衣服，哪有钱穿这个。
这样的西服，古韵没看过几回。
有钱人真有趣，不为吃饭，来为别人弹曲子。
天雾说，发出声音的东西是钢琴，为别人弹奏的人是琴师。
一曲罢，天雾点的饭菜也上来了。
桌边放着的刀叉古韵一概不会用，天雾招人给她送来了筷子。
古韵拿着筷子就开吃。
饭才刚入口，楼下就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伴着优雅的钢琴声，声音越来越大。
“凭什么让我们走，我们可都是付了钱的！”
“就是，我们没打扰别人。”
“你把被打扰的人请出来，我们倒是要问问，到底哪里打扰到人家了，要真是我们打扰了的，我们马上道歉。”
这声音熟悉，古韵眯着眼睛看了两眼，正是刚才上楼时，对着她捂鼻子暗讽的几人。
这会店里的人正弓着腰请人出去。
嚯，也不知道是得罪什么大人物，连饭都吃不好了。
古韵缩回脑袋，筷子夹在肉上，迅速往碗里放。
“不想看看吗？”天雾熟练地用刀叉切肉、放肉。
天雾的优雅和古韵的粗鲁对比强烈，惹来附近的人不自觉地多看两眼。
古韵将天雾切好的牛肉夹起塞进嘴里，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看什么？”
“热闹。”
古韵偏头，眼神从楼下几位姑娘身上滑过，又停在了旁边的店员身上，“不热闹。”
天雾抬起脸，将自己身前的碗移到古韵身前，“好，那就吃吧。”
古韵也不客气，自顾自继续吃。
楼下的热闹可没停歇，几个人叫嚣着要把被打扰的人请出来，而店员却分毫未动。
小酒馆是最近城里兴起的高档店面，想进来吃个饭，不仅要预约还要托关系走后台。
几个人来这里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现在平白无故地要把她们踢出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现在她们不仅要在小酒馆继续吃，还要求老板出来给她们道歉。
“既然找不出我们打扰到的人，”
“就是凭空污蔑。”
“我们要求你们道歉。”
“道歉！”
“对，道歉！”
这声音已经盖过了背景里优雅的音乐声了，吵得正在用餐的客人耳烦。
天雾皱起了眉头，担忧地看了一眼古韵。
古韵可不管这些东西，蒙头吃饭。
再抬头，嘈杂的声音已经没有了。
古韵捏起旁边的餐布，随意擦了擦嘴，“吃饱喝足，可以走了吗？”
天雾早就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再听一会？我看你对钢琴挺感兴趣。”
“别了，”古韵站起身，天雾打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不过是希望她看一遭繁华世界，留在她身边，不再回去，“消受不起。”
天雾没有再说话，也擦了擦嘴，率先起身离开座位。
大踏步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古韵追上去。
楼下吃饭的人依旧享受着美妙的音乐，没有人再对天雾和古韵投来鄙夷的目光。
古韵站在门外，刚巧碰到“送人离开”的店员。
他朝着古韵微微点头，嘴角的微笑带着丝丝讨好，“您走好。”
古韵回以微笑。
“老板，厨房留了甜点，要为女士带上一份吗？”
“嚯？”
“小酒馆特制小甜点。”
“哇，有钱都买不到。”
“服务生喊那个男人老板！”
“老板和……”
“……别说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刚才被赶走的人，就是因为在店里表现出嫌弃老板身边女人的模样。
老板冲冠一怒为红颜。
车里。
古韵接过天雾转手给她的甜点，飞快地拆了包装。
天雾：“今天的饭好吃吗？”
古韵十分给面子，“好吃啊。”
天雾继续诱惑：“想每天都吃吗？”
古韵笑着道：“好东西谁都想每天吃。”
天雾：“只要……”
古韵唇角的笑意不变，“我希望村长也能每天吃到，村里的孤儿们也都能吃到。”
车内的温度一下子冷下来，天雾哑言，回过身再也不与古韵继续说话。
中间再也没生任何变故，天雾带着古韵去了医院，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只是一个照面，一个打扮时髦的护士带了一大堆药出来了。
“先生，”古韵拎着药，总算是安心了一点，“你知道安先生家在哪吗？”
“现在知道我是你先生了？”
“先生一直都是先生。”古韵眯着眼睛，说出的话都带着在撒娇的感觉。
天雾哼了一声，“不知道。”
古韵：……
说着不知道，下一站，天雾的车停在了安浅凌家门口。
安家也是大户人家，几进几出的大宅子，门口红灯笼摇曳着。
“安家最近又添了一个小宝贝，可管不上安浅凌。”
古韵原本锃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信，不知道要不要递出去。
“先生，”古韵将信捏在手心，“你会留在村里吗？”
“你觉得我会吗？”天雾并没有回答，反问起古韵。
这个答案不用思考，谁会为了一个村里的女孩，放弃大把美好的前程。
就像天雾今天愿意带她来城里，带她去等级分明的小酒馆，就是想让她看到富裕人的生活。
想让她体验等级压制的快乐。
古韵垂下眼皮，她没有感受一丝一毫的快感，她只觉得背后发麻，她今天在小酒馆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天雾。
如果天雾消失，被嘲笑、被请出去的人只会是她。
她相信天雾现在对她确实有兴趣，但她不相信天雾会一辈子对她有兴趣。
她不是话本子里的狐仙，没有迷惑人的手段，就连话本子里大户人家的大小姐，依旧会被书生背叛。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把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
试一试吧，不试试永远没希望。
古韵打开车，将口袋的信件从门缝里塞进去。
深深的院落里，古韵好像听见了初生婴孩的啼哭，围着孩子逗乐的大人声音，一片祥和中，好像没人记得在乡下支教的女儿。
当天夜里，古韵就想回村里去。
她怕会出什么变故。
天雾却大被一盖，不愿再吃几个小时颠簸的苦。
“你不休息，司机还要休息，疲劳驾驶，可是要出事情的。”
一句话把古韵怼的只能住下。
第二天下着滂沱大雨。冬日里这么大的雨实在是少见。
就上车那么会淋了些雨，冰凉的雨水刺的人满身疼痛。
古韵摸着毫无知觉的双手，抖着身子瑟缩在一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