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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秋意舒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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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大士,信徒李秋向您祈愿,愿您能帮帮我与王舒,告诉信徒结/合之法”。
暖帐香/艳,幽帘漫纱,晕灯红烛,账内人影绰绰,只见得虚影,一人在下挣扎,一人在上享/受。
“舒儿,我的好/舒儿。”
“混蛋啊——”
一人似是欢/愉,一人似是痛苦,最后痛苦也没入,取而代之的是欢/愉。
床账外站着一人,似是欣/赏,似是观察。
无头女尸案还未结束,今日一早便有人击鼓。
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皮,正是妇女去早市采买的好时辰,本是乏味的一天,却被衙门前的大鼓惊起浪花。
一妇女双手持鼓槌,边敲边喊着“民妇王氏,状告城南李家,仗着有几个钱财,欺压我们孤儿寡母,将我儿欺/辱致死啊!”
重复着喊了好几遍,衙门打开,衙役喊道“何人击鼓?”
妇女跪拜“民妇王氏”。
“状告何人?”
“城南李家。”
“状告何事?”
“欺/辱我儿惨死啊。”妇女说完,便指着鼓旁的尸体,用白布盖着,凑热闹的人这才看到还有具尸体。
县令穿着官服,理好衣袖,示意让击鼓之人进来,衙役抬着尸体进入大堂。
“传击鼓之人——王氏。”
王氏走进大堂,后面围观的村民都堵在门口。这时苏瑾然看到旁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被几位大叔大婶挤着,那人皱起眉头,很是烦/躁。
见次情景,苏瑾然走过去,伸手穿过人群,牵起他的手,拉了出来。苏瑾然此时的手不像第一次牵他那样,紧张/湿/凉,而是gan/燥/温暖。
苏瑾然与顾辛十指相扣,向村民说道“大家莫挤,小心挤伤人。”
转头附在顾辛耳边说“莫恼,他们为了能站在看得见的地方,那管身后是谁。”
村民看着出来的顾辛,再也不敢挤了,挤着顾辛的几人心惊胆战,怕使者与观音说,怪罪他们的不尊重,见苏瑾然把他拉走,顿时都松了口气。
“你怎的来了?”苏瑾然问。
“看个热闹。”是真看的热闹,寺里有个扫地的“百事通”,什么事他都知道,此事便是百事通告诉他。
苏瑾然笑着摇头,拉着他走到大堂内侧坐下,这里都是给他们捕快旁听用的。
王氏走进大堂,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青天大老爷啊,请为民妇做主啊!”
县令抬起惊堂木,重重的打在桌上,问了她在门外衙役问的几句话,又问了一遍。
“来人,传城南李氏。”
衙役们刚在她击鼓时,便早就请李氏一家,正巧现在到了。
堵在门外的村民们,自动让了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来了三人,李家夫妇极其儿子李秋,三人穿的戴的都是极好的。城南的李家是江城的大户,如何大?便是他们家的家财大,是江城四大首富之一李家。
与城南李家并齐的有城北黄家,城西上官家,城东张家,他们分别垄断江城的盐行,米行,水产,肉类,以城南李家为首。
“冤枉啊!大人。”三人皆跪地喊冤。
“你们个杀/千刀的,是你们害了我儿啊”王氏不顾台上还有县令,跪着过去抓挠他们。
“贱/婢,竟敢打我母亲。”李氏的儿子,起身去打王氏,被衙役拦住。
惊堂木响起,众人皆惧,芬芬跪首,堂内又安静了。
台上之人道“王氏所告何人?”
“李家犬子李秋,他……他……”妇人似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如何?”县令问。
“他凌/辱我儿王舒,每日从学堂回来,身上都是被人凌/辱的痕/迹。”王氏掩面哭泣。
据王氏讲述,一月前,本是每日早起的儿子,那日日上三竿了才起,穿着的衣服,衣领捂得高高的,神色慌张,早膳未吃便去了学堂。
江城只有一家书院——枫林书院,城内的学子都去那里读书,李奇也是那里的学子。
枫林书院落座于观音寺山脚下,周围植了许多枫树,一年四季都是红/艳/艳的,由于江城的季节,绿植都是绿色,鲜有这般鲜艳。书院门口两具石狮,很是恢宏。
王舒是寡妇王氏的儿子,年幼丧父,寡妇不可改嫁。因着王氏长相秀丽,靠着卖豆腐为生,生意也是极好的,有着“豆腐西施”的名号。儿子也随了她的样貌,秀丽的像是女子,有时都会被人误以为女子。
在学堂因着长相,免不了被人嘲笑,王舒为了逃离这里,每日都奋发图强,成绩仅次李奇。
这日早晨王氏发现他的异常,并未在意,继续上工,不出摊一家人的开销都没有。
自那以后,王舒每日也不早去了,等到学堂开课才姗姗来迟,下学后本应回来的他,也等到深夜才回。王氏问他最近怎的回来这么晚?他都是找理由搪塞过去。
直到今日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开,便找了人撞门而入,房间里的儿子,早已吊在房梁上,尸体都冷了。
王氏讲述完,县令命仵作检查王舒的尸体。而旁边的人一脸震惊,竟是瘫坐在地上,李家夫妇安抚着儿子。
白布掀开,面目苍白,嘴角发紫。衣服解开,身体密密麻麻的的青紫,大的小的都有,下面也是,大腿/根的伤/痕更具,竟然连那里都是红/肿。
“大人,死者生前遭到凌/辱,并无他杀,乃上吊而死。”仵作说完,王氏趴在儿子身前痛哭。
众人皆挡脸,为此不耻,说着污/言秽/语。
一旁的苏瑾然拍了拍顾辛的手背,轻声道“我虽对你有意,却也知两情相悦,断不会做此等事。”苏瑾然只是让他宽心,谁知竟是会错了意。
顾辛看向他挑眉,“阿弥陀佛,观音面前不可污/言秽/语。”声音不大,整个大堂的人都听到了,不知是说给苏瑾然听的,还是说给堂门口的人。
懂武的人皆知顾辛的功力不可小觑,唯有大乘者才能做到。堂内除苏瑾然一个捕快,其他人都不在,是以堂内没有会武的,而他本人是个憨憨,听不出来。
堂外寻声而望,众人皆看见身着白衣的顾辛,闭目捻着佛珠。
“是观音/使者,莫要在言语了。”不知谁说了一句,瞬间安静了,县令拿着惊堂木停在空中,落也不是,看了眼顾辛与苏瑾然,无奈的轻放惊堂木。
顾辛稍皱的眉头舒展了,抿了一口茶,似是心情不错。
而一旁的苏瑾然有点风中凌乱了,他每次说的话,都是上句不接下句的,又明明白白的在说他,真是一箭双雕啊!
“李家犬子李秋凌/辱王舒,是与否?”县令问道。
李夫妇拉着儿子,让他说“否”,可李秋眼睛直直的盯着王舒的尸体,竟留下一滴泪来,县令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又问“你可认罪?”
父母焦急的喊着他,不认不认,奈何李秋听不进去,跪地磕头“草民认罪。”
李家夫人听后锤打他,李先生打了他一耳光。
“来人,将李秋收押,日后在审,退堂。”县令的话让李夫妇顿时送了口气,只要不砍头,他们都有办法救出来。
退堂时,县令收到人传消息,急忙下来,走前向苏瑾然发了口头任务。
“你去查一查,这一月王舒发生了什么,还有牢里的李秋。”
苏瑾然看向顾辛“要不要一起?”见他对此案感兴趣便邀请他。
其实苏瑾然心里想着,趁现在他好容易出来,刷刷好感和存在感,不求当恋人,做个朋友也好。
“可。”顾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