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同人]念清风》顾寒清

258、与故人叙旧

　　就在这时，一道自天边由远而近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倒是热闹啊……”
　　众人闻声望去，便看见了方砚云被来人拎着衣领随手一扔，飞身落地，一身玄衣道袍，手执拂尘，仙风道骨的老头，便是蓬莱道长。
　　方砚云险些栽个跟头，好在江听冉及时扶住他，他双手叉腰，“师傅！你想摔死我啊？！”
　　蓬莱道长睨了他一眼，“平日不好好练武，一个神虚步练成这样，别说你是贫道的徒弟，丢人现眼。”
　　“……”
　　在场的人唯有轩辕萧见到蓬莱道长时，神色骤变，眸中飞快掠过一丝杀意。
　　蓬莱道长视线落在李莲花身上，打量着他，随即轻笑，“十年前的剑神李相夷，久仰大名，如今这样，挺好……”
　　顾寒清抿唇，“师父。”
　　蓬莱道长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敛了神色，将当年李家和明家与天音族和南胤的关系缓缓道来。
　　他看向李莲花，“说起来，你和小丫头原本没这缘分，李家和明家联姻，是长子的事，只是阴差阳错，缘分使然，当年的缘分让你们再次相遇罢了。”
　　李莲花全都明白了，他凝视着身旁的女人，“所以，你连夜离开云隐山赶往无望城，也是担心他们发现我的身份，对我不利？”
　　顾寒清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愣了一下点头。
　　李莲花再次深刻感受到，自己在阿清心里的重要性……
　　封磬得知一切真相后，气急攻心，死不瞑目，单孤刀仰天苦笑，原来到头来，他才是那个最可笑的笑话，可凭什么，凭什么最好的都是李相夷的！
　　他突然面目变得狰狞，冲上前欲和李莲花同归于尽。
　　顾寒清脸色微变，“小心！”
　　李莲花把顾寒清护在身后，芩婆迅速上前将单孤刀重伤，李莲花神色冰冷，废了他周身经脉，也算是收了他这一身武功还给师父。
　　不杀他，是因为，他还是方小宝的亲生父亲。
　　可单孤刀已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自爆而亡，方多病怔愣的望着他，久久无言。
　　一切复归平静后，顾寒清看向蓬莱道长，“东西带来了吗？”
　　蓬莱道长嗯了一声，拿出冰鼎递给她，“你们二人的血，重启冰鼎。”
　　顾寒清伸手接过，余光瞟到蓬莱道长身后袭来的那道身影，她瞳孔一紧，下意识上前将蓬莱道长护在身后，抬掌对上轩辕萧！
　　但她忘了自己内力还没恢复，被迫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皱眉看向轩辕萧。
　　“清儿！”
　　“阿清！”
　　“小丫头！”
　　在场的人都冲了过去，离得最近就是李莲花和蓬莱道长。
　　蓬莱道长才发觉她的异样，蹙眉，“你的内力去哪了？”
　　这看起来，李相夷的碧茶之毒也还没解，为何这丫头会毫无内力……
　　李莲花面色担忧，“阿清，还好吗？”
　　顾寒清朝他摇了摇头，安慰浅笑。
　　江听冉上前来给她把脉，他诧异道：“七日醉？！”
　　顾寒清摆手，“无碍，还有四五日就能恢复内力了。”她看向轩辕萧，“倒是他，师兄，他体内痋毒还没解？”
　　江听冉抿唇，“解了。”
　　“那他……”
　　“小丫头，你没事就好，先拿蛊王给我这位徒女婿解了千夜蛊吧。”蓬莱道长打断顾寒清的话，随即看向那边的轩辕萧，“贫道有位故人叙旧。”
　　故人？
　　江听冉和方砚云都有些意外的看向轩辕萧，不明白师傅为何会跟这皇城司都知相识。
　　顾寒清看着轩辕萧，似乎想起了什么，轩辕……京城轩辕……这轩辕萧和师娘是什么关系？
　　轩辕萧盯着朝自己缓步而来的蓬莱道长，冷笑，“我不找你，你倒是自己出现了。”
　　蓬莱道长打量着他，勾唇，“多年不见，你的样子倒是没怎么变。”
　　“是吗？可我瞧着你倒是变老了。”
　　蓬莱道长云淡风轻的承认，“我年长你，自然老了，当初见你，你不过也还是少年吧？”
　　“哼！今日你我之间的账，就好好算一算，躲在自己女徒弟身后算什么。”轩辕萧不屑的嗤笑，余光瞥了一眼顾寒清，倏然一顿，瞳孔紧缩，双眸死死盯着顾寒清腰间的那支流月萧。
　　蓬莱道长知道他看见了，他淡声道：“是先算账，还是先叙旧？”
　　“……”
　　见顾寒清盯着蓬莱道长和轩辕萧的背影发愣，方砚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师姐，你看着轩辕萧干嘛？”
　　顾寒清回过神，摇了摇头，随即看向李莲花，“我给你解千夜蛊。”
　　“你中了蛊毒？！”方砚云震惊的声音吸引了众人。
　　方多病和笛飞声纷纷看着李莲花，眸中满是担忧。
　　方多病想到顾寒清先前说的话，他沉声道：“是那个巫虚下的？”
　　顾寒清点头。
　　李莲花安慰道：“别担心，这不是可以解吗？”
　　顾寒清把冰鼎交给江听冉，握着李莲花的手，用他的少师剑划破二人的手，血液融为一体滴落在冰鼎。
　　一滴、两滴、三滴……
　　随即一道仿佛划破天际刺耳的叫声从鼎中响彻开来，众人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神色痛苦。
　　在场的人，内力低微的，已然快撑不住了，例如江榄月和江听冉。
　　沈南意蛊毒解了，也恢复了曾经的功力，他勉强替江榄月封闭五感。
　　笛飞声试图用内力抵住这叫声，竟然毫无用处。
　　在场的人，唯独顾寒清和李莲花不受影响，见江听冉难受得面色苍白，顾寒清封住他身上两处穴位。
　　江听冉只觉得心神恍惚，穴位封住后也只是缓解了一分，他趁此机会给李莲花施针，将他奇经八脉封住七脉。
　　见江听冉停手，顾寒清这才拿起腰间的流月萧，萧声起，压过了蛊王鸣叫，众人才如释重负般放下手。
　　奇迹般的一幕出现了。
　　萧声至清至远，仿佛在远古之中响起，蛊王缓缓从冰鼎中爬出，李莲花见状，抬起手，任由蛊王爬至手腕，而后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火热灼痛，这股痛感沿着神经往外攀爬，没多久便爬至手腕，江听冉手疾眼快的在他手腕处轻轻划开一口，众人便见到千夜蛊虫爬了出来，在蛊王的压制下灰飞烟灭。
　　李莲花额间冷汗密集，脸色却好了许多，他将蛊王放回冰鼎后，身子一软，幸好被江听冉及时扶住，给他手腕简单包扎了一下。
　　“以音御兽，没想到……百年前的传说，竟是真的。”
　　芩婆一声感叹，李莲花寻着众人视线望去天空，只见小白如百兽之王般盘旋在顾寒清上空，身后是成群密集的飞禽走兽，随着萧声止，群兽仰天长叫后四处散去。
　　这个景象，江听冉和方砚云自然不奇怪，方多病曾经有幸见过一面，如今再见，依旧无比震撼。
　　此时的顾寒清，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孤傲清冷，遗世而独立，微风拂过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散去。
　　李莲花心头莫名的慌了，好像眼前这个人，离他越来越远，他快要抓不住了。
　　四目相对。
　　顾寒清黑眸如古井深邃沉寂，李莲花眼中的苍凉孤寂自从身边有了顾寒清后，那股苍凉死气便渐渐消失了。
　　李莲花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画面，很多的声音回响在脑海。
　　“哥哥……我想回家……”
　　“乖，我们要听娘亲的话。”
　　“那妹妹呢，是不是以后不能再和妹妹玩了，我想找妹妹……”
　　“檀儿有自己的家，等你长大了，再回来找她好不好？”
　　“可是我答应妹妹明天给她好多好多的小花……”
　　见李莲花神色不太对劲，顾寒清走过去，眸中难掩的担忧，“李莲花？”
　　李莲花回过神，垂眸，深深望着她许久，忽然笑了，眼眶含着泪。
　　他的眼神，多了些曾经没有的情绪。
　　顾寒清似有了感应，压下胸口澎湃的情绪，小心翼翼的问：“你……想起我了？”
　　李莲花勾唇，牵着她的手避而不答，看向芩婆，“师娘，今日多谢。”
　　“别谢我。”芩婆看了眼顾寒清，“你要谢，就谢你家这个小丫头吧，她事事为你着想，你要是真想谢我，赶紧把这好姑娘娶了，咱们云隐山就有后了……”
　　“……”
　　顾寒清见李莲花耳根红了，浅笑，替他解了围，“前辈接下来，要回云隐山吗？”
　　“是啊，老婆子在山上待习惯了。”
　　“那师娘，我……”李莲花话音未落，就被芩婆打断，“知道你还有事没有解决，待你一切事了，带着小丫头，回云隐山看看老婆子就好。”
　　李莲花想着体内的碧茶之毒，却又不忍师娘失望，他行了礼，“是！徒儿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