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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坑的傅东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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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染将本子合上,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她转身坐在房间里的床上,将屋子上下扫视了一番。
除了墙角的蛛网,和过分油腻的窗帘以外,旅馆房间和其他普通旅馆没什么不同。祁染将房卡插在门口,通电进了洗手间,鉴于来时诡异的途径,祁染进去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地,生怕再被传送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显然游戏并没有将洗手间的门设为什么奇怪的传送点。祁染走了进来,一次性洗漱用具就静静地摆在洗漱台前,淋浴的地方被玻璃门隔开,一个马桶摆在边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弥漫在这里。
祁染捂着鼻子,目光停留在梳妆镜上,一张皱巴巴的黄色贴纸贴在镜面上,镜子里清楚的映出她的面容。
她伸手把贴纸从镜子上摘下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旅馆生存规则]
1.旅馆有宵禁,请在10点前回到房间里,确保水龙头已关上,房间的灯已关闭。
2.旅馆主人喜欢安静,请在宵禁后保持绝对安静,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3.入夜后不会有人在走廊里面走动,听到敲门声请勿开门。
4.旅馆主人不喜欢异味,请确保房间干净,仪表整洁。
5.房卡很重要,遗失概不补办!
6.旅馆内可以(划掉)不佩戴银弹,遇到麻烦请向前台人员寻求帮助。(不要求助!!!快跑!!!)
7.密码在(划掉)房卡(划掉)(划掉)
贴纸上的字到这里就没了,祁染看着第六条与第七条上慌乱的字迹与划痕,皱了皱眉头,这是说明前台人员有问题?手摸上脖颈间的银弹,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至少她戴着银弹进来的时候,前台人员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思及此,祁染还是决定戴着。因为她也很好奇,为何留下字迹的人要划去第七条,密码这么重要的东西,却被整段划去,这不是存心害人么。
将其他规则牢记于心,祁染将帖子贴回原位,走出洗手间,随后看了眼房间的钟表,下午3:4,和手表上的时间一致。
怕游戏在时间上做手脚,祁染心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看着乱糟糟的房间,祁染叫了个客房服务,电话那端的前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告诉她打扫阿姨辞职了,想收拾房间就自己去杂物间找工具,说完就挂了电话。
祁染嘶了一声,按捺住心中想投诉的欲望,拿着房卡出门了。走廊里面铺着红色的毛毡地毯,地毯上的毛有的都结成了快,有的地方还有一些暗红色的污渍。祁染下意识想起公交车上的红色污渍,不愿意细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关上C303的大门,祁染扭头看见从C301出来的身影,正是公交车上与她坐在一起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见祁染面上也是明显一愣,不过很快恢复了原状,她手上捏着房卡,朝祁染打了一声招呼。祁染眼尖的看到,她的房卡是绿色的。
祁染抿了抿唇,从电梯口向左一路房间号依次为C301、C302以及她旁边的C304。C303的房卡是红色,而C301的房卡是绿色,再想到傅东青黄色的房卡,这些颜色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一同走向了电梯。进了电梯门,两人的手又一齐按向了D4。祁染挑了挑眉,说道:“你也去杂物间?”
方曼儿眨了眨眼睛,也有些惊讶:“我想找点工具把房间打扫一下。”绝口不提洗手间的贴纸。祁染闻言点了点头,下一秒电梯就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出门右边第一个就是杂物间。
杂物间上的门牌号是D401,门卡就插在上面,而门卡的颜色则是蓝色。祁染推开了门,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扫把墩布和一次性洗漱用品。祁染和方曼儿分别挑了打扫工具,看着方曼儿看向洗漱用品的犹豫的眼神,祁染直接伸手拿了七天的量。方曼儿见祁染这么做了,也跟着拿了七天的洗漱用品。
抱着一堆东西,方曼儿的视线被挡了一部分,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凸出来的扫把绊了一下,一个不稳倒在了铁架子上,被突出的铁丝划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血液一滴一滴从伤口里面流出来,方曼儿嘶了一声,怀里的东西洒了一地。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连忙用衣袖捂住伤口,但血液仍然缓缓从她的胳膊上滴落至地面。
祁染见状将怀里面的东西放下,将方曼儿被划破的布料撕了下来,简单的做了个包扎:“你要不要上镇上看看医生?”
方曼儿咬住下唇:“谢了……不过我是个护士,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
“那好吧。”祁染朝她点点头,重新抱起东西走了出去,到了走廊上,D404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里面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少年蔚蓝的眼睛看了她们俩一眼,又快速把头缩了回去。
没理那个小少年,祁染按了电梯上去,方曼儿没有跟上,她也没太在意,只是沉思着一个问题。怀着心思进了C303,祁染将东西摆放好,伸了个腰准备开始扫除。
一阵清扫后,房间总算恢复了一丝干净,勉勉强强够上了整洁的边。
祁染揉了揉腰,将扫把之类的扔进厕所里面。看了眼表4:37,决定出门逛逛。坐着电梯到了一楼,前台人员还在打着哈欠。祁染向里走了走,A101、A102、A103、A104。其中A104也是杂物间,可上面的房卡却不翼而飞了。
祁染乐了,转身出了旅馆。
旅馆外面就是广场,广场中间还有一个小喷泉,喷泉里面堆了一层亮晶晶的硬币。祁染随意扫了一眼,又往前逛了逛。
出了广场就是一条街,里面大多是一些村民开的商铺。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群,祁染寻找着什么,果然,镇上的村民脖颈上都有一根红绳,有的把银弹摆在外面,有的则掩盖在衬衫底下。
在吆喝声里面,祁染看上了一家纪念品店,一进门一股凉气就扑面而来。虽然现在是夏季,但是气候并不是很热,所以还谈不上开空调,但是这家店铺的空调不仅开了,还开的极低,都有点冻人了。
祁染搓着胳膊打量着商品,一旁的老板见了,过来推销。祁染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附和,直到又一个身影进了店铺,老板扭头,见了来人骂骂咧咧地说道:“送个货还这么慢,明天再这样你就不用来了!”
祁染好奇地想看看这是哪个倒霉蛋,结果一扭头正好对上一双茶褐色的眸子。男人瞬间低头,面不改色地承受着老板的输出,等老板骂了几句又来招呼客人之后,才舒了一口气,重新抬头走进了店铺后面。
老板不好意思地朝祁染笑了笑:“我们这的员工不好好工作,见笑了见笑了。”
祁染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您这有没有银弹卖啊?听说能辟邪,我想买回去给家里人用。”
老板闻言,爽朗地笑了:“有!要多少有多少,这可是必需品啊。”说着,扭头喊道,“小应!快给客人拿几颗银星!”
祁染听见那个小应模糊的回应声,又问老板:“银星?”老板点了点头:“我们这管这个叫银星,至于为什么就说来话长了啊。”
祁染一听笑了:“没事老板,我正想听听呢。”
应寒雪推开帘子,手里握着几颗银星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老板伸出手指朝祁染搓了搓。女人似乎有些惊讶,摸向了自己的口袋,显然那里空空如也。
不过下一刻,门口的门被推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就走了进来,祁染摸向口袋的手就顺势指向了男人:“没关系,今天所有消费由傅先生买单。”
冤大头傅东青推镜框的手闻言瞬间顿住了,在三个人的注视,以及祁染强烈的目光暗示下,只能僵硬地点头:“……是。”
“好嘞!”老板吆喝了一声,“小应快去泡茶!我们慢慢聊哈!”
傅东青先是一头雾水地坐下,后又在老板的娓娓道来中坐直了身子。
“话说在很久以前啊,这个瘟疫横行,哪怕这个小镇说得上是与世隔绝也没能逃过去。在疫情最开始的时候,被感染的是这个镇子上最富有的人家的少爷,他的家人重金寻药,结果病症还是屡屡不消,甚至更加严重。直到有一天,一个不知名的医生来到了这个镇子上,说自己一定能治好这个少爷的病,这家的老爷虽然不信,但也实在是走投无路,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就在这个医生治疗的不久,突然有一天,这个少爷的病就全好了。爱子得救,老爷欣喜若狂,但等他想起重金酬谢这个医生的时候,这个医生却又不见了,只留下了一颗银质的子弹,和一张纸条。”说到这老板停了下来,一旁的应寒雪立刻给他倒好了茶,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纸条上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是什么?”看老板一直卖关子,傅东青有些难耐的问道。
“嗯嗯……”老板笑而不语,目光却落在傅东青的口袋上。
傅东青掏出钱包,一把抽出几张钞票,直到傅东青把钞票放在他手上,老板才摇头晃脑的说道:“其实原话早就失传了,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银星可是治疗疫病的关键,这些年大家都这么信着,也都这么戴着,没病没灾,不也挺好!”
祁染啧了一声,对老板的不厚道表示鄙夷,傅东青更别提了,痛失几百大洋只得了个不清不楚的答案,此时正极力保持着面部管理,而应寒雪则怜悯的将手里的五颗银星递了过去,起身送二人出门。
老板美滋滋地喝着小茶,就差没摇上小手绢了:“客人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