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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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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忍不住朝她笑了笑,女童抿了抿嘴,开口道:“你们是外面来的人吗?”说完她的双手揪了揪衣角,显得十分局促。
“是啊,我们是来借宿的旅人。”李慎蹲下身子,认真的回答道。
宇文长乐皱了皱眉,冲崔涣和木南摇了摇头,这个女孩身上有活人的气息,不像是普通的幻境。
女孩歪了歪头,“你们可以来我家住。”李慎回头看了看其他三人,接收到信号后,微笑着答应了。女孩伸出了手,李慎楞了楞,牵住了她的手。
宇文长乐撇嘴,“不愧是师弟,还真是招人喜欢。”李慎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
崔涣三人跟在他们身后。
“就让李慎牵着她,没问题吗?”宇文长乐对有人代替他粘着李慎,有些不满。
木南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宇文师弟应该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只是个普通凡人。”
“那又如何,智道尊者的秘境中,谁又能断定那女孩是什么个鬼东西?”宇文长乐没好气的回道。
崔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来到了一座简雅朴素的院落,院门敞开着,女孩牵着李慎的手往里走。
院内有一口井,井口处蔓延出些许枯藤,看上去许久未用。
李慎觉得有些不妥,这样径直走到别人府中,“你家中,有其他人吗?”
女孩也停下了脚步,并未看向李慎,“有的。”
“是否需要提前知会一声呢?”李慎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状况。
女孩并没有理会,只是拉着他的手。
“带陌生人回家,小心你父亲母亲不高兴哦!”宇文长乐顺势接过话,语气略凶的朝着小女孩说道。
“他们不会的。”小女孩有些不服气的翘起嘴巴。
“你父母呢?”木南也蹲下身子,温柔的问道。
“父亲母亲就在啊?”小女孩看上去十分不解。木南看了看院落,并没有生活过的气息,反而像是很久没人住的地方,笑了笑,“谢谢你,可以带我们去住的地方了吗?”
小女孩认真的盯着木南看了一会,点了点头。
牵着李慎的手往卧房走去,女孩和他们礼貌的告了别,就乖巧的离开了。
“这秘境古怪的地方太多了。”她一离开,宇文长乐便忍不住吐槽道。走到现在居然只有这一个小女孩,加上村口的樵夫,才两个人,这也太奇怪了。
“她的谈吐和衣着,并不像是隐世山村里会有的样子,且这座院落虽粗看比较破败,实则不论是设计还是布局,都很有书香世家的作风。”木南补充道。
“或许是哪位世家的后代,逃亡而至?”李慎隐隐觉得这院落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总之,先休息吧,今晚我守夜。”崔涣说着就走出了房门。
李慎莫名觉得有些奇怪,崔师兄今天是不是格外安静了一些。但是他奇异的感到有些疲惫,便也收起打坐的念头,一旁的木南和宇文长乐也同样面露疲惫。
三人便这般沉沉的睡着了。
天刚破晓,太阳带着暖暖的红,并不刺眼,几缕云也安静的待着,并不想着漂浮。
一道尖锐的嗓音刺破了这份美好的静谧。
“不就是几块破木头吗?值得你们这般兴师动众?”为首的人一袭白衣,衣袖上有许多精美繁复的暗纹,却看着有些狼狈“我们有钱,赔给你们还不行吗?”
“我们从不贪财,只是你弄坏了莫大婶家的猪栏,你们得负责修好。”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
李慎等人被吵闹声吵醒,赶来时,双方已经对峙了许久。
“是行律阁的人。”木南看李慎有些疑惑,悄声解释道,众所周知,行律阁的律是乐律的律,不是律己的律,从阁主到弟子,一脉相承的尖锐跋扈。
跋扈啊!李慎感叹,不由偷偷向宇文长乐看去,宇文长乐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
“我都说了给你们钱,你们听不懂吗,再纠缠当心我不客气了!”男子咬牙切齿,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师兄,不要冲动!”“他们看上去只是凡人啊!”被身后的几个弟子七嘴八舌的拉住。
《仙凡盟约》种有明确规定,修真者不可在非必要情况下对凡人动手,违者重罚。
“要动手?你们弄坏了莫大婶家的猪栏居然还想动手?”村民们喧闹了起来。
“我就说了,不应该让外人进村的,你看这一个个的,还不知道干什么坏事呢!”
“也就莫大叔去得早,让婶子一个人留下,咱大家伙可不能让婶子被欺负了!”
村民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个黑壮的大汉,“我说了,你们要负责修好。”说话的态度十分强硬。
李慎一惊,那不是村口的那个樵夫吗?
这樵夫,倒是在这群村民里地位不低。
李慎若有所思。
他们一行人来这无名村已日余。虽与旁些个门派相比算是来得早的,但对此处也不甚了解。
粗看似乎是个普通的山村,但若是细细思量,却又无处不透着诡异。不说村外头的浓雾,昨日这村子死气沉沉无甚人气,今日却像是活了过来。
简直——就像是在等待着他们到来似的。
“诸位——这是闹哪出啊?”
一道柔曼的女声从一侧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张满脸瘤子,分不清五官的脸。原是一身着道袍的姑子。姑子后还站着两位玄衣道人,五官都像是出生时被人狠揍过几拳,七斜八歪。其中一位瘦如麻杆,另一位稍富态些,两只眼球如金鱼般鼓起。
这三人一出现,村民又是一阵喧哗,隐约可听见“妖怪”之类的议论声。充满敌意的目光里更添了几分畏惧与忌惮。
崔涣像是与这几人相识,只点头道:“沈道友,你们来了。”
人群里,行律阁众人看过来。打头的的白衣修士冷哼一声。
“呵,这不是正清道观的丑八怪们。怎的,这次没烂在雾山,倒是闻着秘境味儿,腆着脸跟来……平日不是最不屑于别派的修真之法么?稀罕、稀罕极了。”
听了这话,沈曼轻倒也不恼。她笑得开怀极,瘤子上晶莹油腻的痘好似要炸开。
“孙洲——几年不见,你是一如既往的……,我也就放心了。”道姑言笑晏晏,也不明着说孙洲。只是那口型看着也不是甚么好词。
“沈曼轻!你说甚?!”
“便尽管撒泼罢,反正是最后的时间了。”
沈曼轻柔柔地说,话毕便想转身离去。李慎领着众人追上去。
“沈道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