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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虫旅（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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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
木屐踏过悠远的村道，踏过倒映蓝天的水坑，也踏过无尽的稻从，在淡黄色小虫的上方停下，最终绕道而行。
这只是各自的存在形式。
我们这些有智慧的生物，只要能躲，躲开便是。
所谓的虫师，就是自古以来一直在寻找这些方法的人们。
“……到山脚了。”
阿小看着眼前墨绿色的密林，往上拽了拽木箱的背带，抬脚往山上走去。
伽罗的右手手腕处被绑了一根绿色的藤条，尽头是阿小的左手腕。
为了防止爬山的时候他一没留神松开了手，导致伽罗再走丢耽搁时间，他决定绑根绳子，双重保险。
一人一虫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树藤垂挂于枝干之上，时不时便刮蹭到阿小和伽罗的脸和身上。
逐渐步入深山，阳光被枝叶遮挡了大半，林子里变得越来越暗。
“……水？”
是山里头的沼泽吧。
被树丛挡住了，没看清。
水与地的分隔被错综复杂的树木模糊化，阿小看了看踏入沼泽的半个木屐，默默缩回了脚，带着伽罗转了一个方向。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嗯？”
阿小观察着四周的景物，努力辨认着草药生长的环境，但水声将他的思维急速收线。
又有沼泽？
不对，这附近没有沼泽啊？
阿小低头，看着脚下一直往前方绵延的水痕，心生疑惑。
一人一虫顺着水痕往前走去，水痕的尽头，由“水“组成的一头雄鹿正跟随在一头真正但病怏怏的雄鹿后面。
“……是水镜啊。“
一种依靠与宿主互换身份来寻找拥有矿物质水源的虫。
“……真是稀奇。“
阿小站定在原地，漠然地看着水镜的身形越来越像雄鹿。最终，真正的雄鹿力竭倒在了地上，水镜缓缓地靠近，最终融为一体，成功替代。
阿小回头，看了看幽密的丛林，再看了看行走在斑驳阳光下的雄鹿。
他们来自一个寂寞，黑暗的世界。
但他们都为光趋之若路。
那么他身后之虫，也是如此吗？
他，有心吗？
棕黑色的眼瞳对上了湖绿的眼睛，但就如同死水一般，不起波澜。
不是生灵，但形似生灵。
阿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果然，是不可能的吧。
阿小转头，不再去关注。
而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
那一汪死水，泛起了一圈淡淡的涟漪。
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
看得见，又好像看不见。
好奇怪。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第一次，有想去了解一个事物一切的冲动。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叫嚣着，嚎叫着。
为了这一个想法而感到激动。
前所未有的感觉。
“……湖底的阴影，要被照到了。”
“……在这。”
小心的扒开灌木丛，藏在树根处的根根嵌银青草便显露了出来。阿小看了一眼在一棵树旁靠着的伽罗，确认不会走丢后，从木盒里拿出了小刀和研磨装置，开始一根根的收集。
这种草用来治疗伤寒一类的特别好用，而且是只有这一片才长。秋天的草最肥，收完这一片的估计一个冬天都不用愁了。
石头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响起，伽罗看着阿小认真的神情，努力的在理解他的行为。
最终，理解失败。
“……你，在做什么。”
阿小手一顿，疑惑的看了眼伽罗。
“……做草药。”
继续开始研磨，阿小还是选择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放在正事上。
“草药是什么？”
“……治病用的。”
“什么是病？”
“……就是人会逐渐丧失，能量……然后死去。”
“你们人类真脆弱。”
“……”
阿小手又是一顿，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研磨。
伽聊天鬼才罗已成功将话题聊死
等到阿小把研磨好的汁液倒入玻璃罐中式，伽好奇宝宝 罗又开始了他的提问。
“这是什么？”
“……玻璃罐。“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倒进去？“
“……方便储存。“
“储存来做什么？“
“……治病。“
“为什么会得病？“
“……不清楚，有人本身也有虫的影响。“
“为什么我们会让你们得病？“
“……因为……“
阿小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跟旁边的这个大龄宝宝解释这个东西。他瞟了一眼伽罗，依旧是那个呆呆地神情，但好像多了些之前没有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它也不是很清楚。
沉默了一阵，阿小开口回道：
“……因为你们，夺走了我们的能量。抢占了我们的生存空间。“
“……弱肉，强食。你们，是这么说的吧。“
双目相视，阿小抿嘴。伽罗的眼中倒映着阿小欲言又止的表情，灵魂深处传来了一阵涌动。
他的本体在深处轻轻颤抖，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阿小微微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他的心脏，跳漏了半拍。
伽罗，一只虫，一只不拥有心的虫。
他笑了。
一个，很正常的，笑容。
很温暖，像太阳的笑容。
是因为，沐浴在阳光之下吗。
这只虫，和以前遇到的那些不同。
大山日记：
山上的生灵因为布置在躁动
再等一会好吗。
就还有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