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鱼禹鱼

5、p本殿下的快乐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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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界君王夏琉在位七年的时光中，第七年时同妖族关系最差，就差一个正当理由两边就要打起来了。

　　那年长安中最颓靡，最烟火，最风月的画扇楼对面开了一家学堂——云帆堂。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开堂授课那天，两边红柱之间挂的就是这样一幅字。

　　“矜伐，那是学堂么？”唇红齿白的男孩，带着鲜有的好奇双手趴在窗棂上张望对面门庭若市的学堂。

　　身旁的女人很温柔的展颜一笑，恰好撞上男孩迟迟得不到回应的疑惑的眼神。

　　“矜伐，你笑得和平常都不太一样。”

　　“因为对待客人，和爱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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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之后，小男孩才会知道那座学堂不是发疯了才建在画扇楼对面，而是夏煊特意为他建的，理由是方便学习保命的技能。

　　教法术的仙尊有好些个。

　　舒桐混迹其中。着赤袍没扎马尾，只取上头的一把头发盘了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偏偏因为红肿的唇显得旖旎风光。

　　“人类，为什么其中一个姐姐和他们穿的都不一样？”

　　夏木繁不满于身边人的称呼，但也没有说什么。

　　“她穿的是赤袍，我见过的，只有宫闱里有钱的哥哥姐姐们才会穿。”

　　“既然是宫里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小男孩儿衣衫间华丽，衬得他那张脸矜傲得很，眉宇间透露着阴鸷，需仔细辨认才看得出来仅存的孩子的天性。

　　“不知道，还有他不是姐姐，他是哥哥，是当朝大将军，很厉害的。”

　　逍骨又眯着眸子辨认了会儿“好像确实是个男的。你们人类和我们妖不一样，妖的雌雄闻着味就知道了。”说罢又瞧瞧他同桌而坐正认真听课的夏木繁，“那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夏木繁罕见的哑了音。

　　“我不知道，他们……说我不男不女。”

　　逍骨顿了，不雌也不雄……心底开始难过，这小孩怎么经历的这么多呢？

　　“那你觉得对吗？”逍骨不羁的眼神里隐了心疼，化了点温柔进去。

　　你觉得对吗？

　　我觉得？

　　原来还有人会问他，你觉得，会问他他的感受。矜伐虽待他很好，但鲜少有时间说点母子之间的体己话。

　　衣食住行都是老鸨一并准备的，矜伐十二岁就被送来这里了，因着皮囊绝色，老鸨没让她卖身，先学了舞蹈，古筝，她天赋好，不出四个月那悠悠琴音和轻盈摇曳的舞姿就可以坑蒙拐骗许多富人了，两年后她初夜的价格上了天，矜伐却在当天不愿屈服，老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矜伐这么些年欠下天额的钱财让妙龄少女在男人的震动下服从，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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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叫板命运不公，矜伐什么也说不了，悲伤的怪兽张开喑哑的口。

　　骑她的男人太多了，一天要换五六张脸。

　　因着达官显贵喜欢肚子里有文墨的马，她就背了诗。

　　有句最喜欢的。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文字酸津津的楼里有的姐妹学了忍不住笑骂道:“老娘学这个做什么呢？到头来不也是给人骑?”矜伐偶尔想反驳，却发现不就是么？

　　有的命天注定了就是这样。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有几个逛春楼的?

　　可她不舍得诗文，仿佛多读懂一句掉书包的诗就能多揭露世间的不公一点。仿佛多背得一句就能体会另一种，骑马打猎，快意恩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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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矜伐，不矜不伐，涅而不缁，一腔难平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