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为卿萱》长安戏骨

40、芙蓉城三月雨纷纷

　　三月的芙蓉城细雨纷纷，今天医馆没有别的事，主要是义诊。按照我的医馆定的规矩，每个月的十七、十八号，来医馆找我看病的病人都可以免费看病，免费取药。
　　我的医馆名曰“归缘医馆”，经过店里伙计和我们大家的努力，归缘医馆已经是仙界小有名气的私人医馆。
　　夫君林循给妮妮请了几位夫子，我们妮妮从去年开始在家中学习知识和仙术。今天是农历十七号，我按例早早起了床，娘亲吩咐家里的佣人给我打包好中午的午饭，吃过早饭，我的夫君循依依不舍地送我出门去医馆上班。
　　“医馆离家不远，你倒是勤快。”娘亲把装着我今天午饭的食盒交给我的贴身仙婢女乙，循也接过娘亲的话茬说，“夫人，晚上早点回来。”
　　循把手里的粉色油纸伞递给我，说，“夫人，下雨了。”
　　今天我的归缘医馆门前来了很多外地人，店里的伙计还在维持秩序，账房先生正在盘点新入库的药材，大家看到我撑着油纸伞来医馆上班，伙计甲说，“墨家医仙来了。大家拿好号码牌，排好队，按照秩序看病。”
　　医馆门前的队伍很是壮观。因为下雨了，所以来找我看病的大家各自亦撑着油纸伞。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负责叫号的伙计询问我，“请问医仙大人，您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面诊了吗？”
　　我点点头，说，“开始吧。”
　　伙计扯着嗓门说，“一号。进来面诊。”
　　接着，拿着一号号码牌的男子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到了我对面的座位上。
　　“您好，我女儿反复发烧，看了好几家儿科医馆，都说是积食内热。吃了药，也不见体温下降。”这位父亲面容焦急开门见山地说。
　　“我看看舌苔。”
　　男子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年约五岁，她听到我说话，还没等她的父亲吩咐，小女孩自己张开嘴巴，我看了她的舌苔，心里已经有了定夺。
　　“孩子确实是积食内热，胃火上浮，带氧血液长期集中在胃部消化食物，是阴虚体质，肝肾两虚，而且舌苔显示，是外感风寒，里热遇冷，进食更多，内热一直降不下来。”我对学徒左怡说，“用经霜三年的甘蔗，和今年新鲜的甘蔗，药效一样，奇葩的药材都是智商税。”
　　左怡点点头，在病例簿上给病人写病历，她写完我对病患症状的分析，抬起头说，“师父，我写好了，可以开药方子，”
　　“为了不伤脾胃，不能用败火药材，为了有效散热，必须不能吃汤药，可以做成蜜丸，金银花二两泡水，开水冲泡，金银花事先必须清洗，花叶茎全留，枯黄的部分不要择去，泡出的水，过滤，砂锅煮开，放入药材大火煮开，大蒜皮一小把，处理好的裂开的葡萄籽一大把，晒干的天麻片一小把，干当归碎一小把，苦黄连榨汁三十毫升，浓度一般就好，焦糖五十克，煮开，过滤，再次煮开，加入面粉和玉米淀粉，一面粉，二淀粉，蜂蜜水若干，搅拌成膏状，要浓稠，面粉和淀粉熟了以后，关火，加大量蜂蜜，搅拌，混合物和天麻粉，一百比一的比例，天麻粉事先炒熟，搅拌，捏成单个二十一克的药丸，一次两粒，一天两次。蒜皮保护胃阳，葡萄籽是儿科降烧最好的药引子，天麻滋阴还扶正阳，当归归脾药效最好，苦黄连汁刺激胆汁分泌，激活肝肾的天然自愈系统，白砂糖融于冷水，倒入热锅，锅里什么也不加，糖水煮开，加入过量白砂糖，开大火，直至糖全部呈焦香味，最好是糊锅的状态，焦糖止咳宣肺，蜂蜜理气顺气，借助水力运化病患体质的五行，缺补，多降，还要注意用药的力度。”
　　左怡一边记录我开的药方子，一边说，“这个药丸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奥妙无穷！”
　　伙计丙看我开完药方，把一号病患带到等候区坐好，我开始接诊下一个病人。
　　伙计乙扯着嗓子说，“请二号病患来面诊。”
　　左怡一个人忙不过来，她把医馆的女伙计黎芳叫来帮自己记录下一单。
　　对面坐着的老者是位男子，他拿着一把有些年纪的油纸伞，一进医馆，就咳嗽个不停。
　　我听得出他咳嗽声音里带有肺音，他咳了几分钟以后，我看出他并无肺上的实症，病患的病灶在于脾胃。
　　“医生，我没有感冒，就是咳嗽了二十年的老毛病。”老者不好意思地说。
　　我对黎芳说，“先写病历，我再把个脉。”
　　黎芳接过老者的身份证，在病历簿上登记病患的身份信息。
　　“肠动力不足导致的胃动力不足，胃动力不足，导致的脾脏负担过重，五脏失调导致的情绪型疾病。先加固先天之本，固心阳，用药物手段刺激肾上腺素把肌肉里多余的水分代谢出去，心阳旺盛能维持健康的激素水平。活甲鱼取壳，整片甲鱼壳用纯白醋浸泡三天三夜，然后涮洗干净，浸泡发软的整片甲鱼壳放入锅中加水煮开，加干黄芪碎五十克，干的五味子五十克，黄酒三十毫升，煮开，过滤，加入滑石粉浸膏20克，川贝粉20克，珍珠粉20克，蜂蜜水若干，黑芝麻粉若干，搅拌，捏成单个五十克的蜜丸，一天三顿药，一次一粒，嚼碎佐以冰水吞咽下去。白醋泡过的甲鱼壳，释放甲壳素，甲壳素调节激素水平到健康状态，黄芪扶正驱邪，二者既稳固肾阳，又增添心阳，心火旺盛，辅助肝肾清升浊降，把不利于健康的元素排出体外。五味子能使脾胃强酸酸碱中和，又能刺激胃部分泌最佳的胃酸。增强胃动力，减轻肠动力负担。滑石粉能保证药物的峰值持续加强，当血液中的药物有效成分达到峰值，滑石粉作用于药物代谢过程使峰值持续加强，动脉促进静脉，静脉联动动脉，血液携带药物排出有害自由基，达到治疗目的。”
　　黎芳忙着记录我开出的药方，左怡开始协助我进行下一位病患的面诊。
　　伙计丙把二号病患带到等候区取药，伙计乙喊着说，“请三号前来面诊！”
　　三号病患是一位模样清瘦的妙龄女子，她看到我是女医生以后，赶紧松了口气，
　　“请坐。”我对她说。
　　她坐好以后，低声地对我说，“医仙大人，小女子每次来好朋友，腹痛难忍。”
　　我说，“这是小问题，”
　　坐在我对面的女子听到我的判断，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说，“有劳了！”
　　我伸出右手食指和无名指给这位女子号脉。“食指摸到的主脉象一浮一沉，无名指摸到的副脉象三浮一弃一浮两沉，是气血不足。”
　　“三号病患的病历已经写好了。”左怡说。她把三号病患的身份证还给了那位女子。
　　“继续详细记录病患的病历，”我对学徒左怡说。
　　左怡说，“好的。徒弟我会认真记录，还请医仙师父不吝赐教。”
　　“一浮一沉，心率正常，三浮一弃，说明心阳过旺，一浮两沉，说明肝火不足，中气欠缺。先用药物滋补脾胃，用药物营养大脑神经，开启维持健康状态的自觉智慧，一举根除痛感和病理，达到去病保养的双向疗效。”我说，“汤药不是上乘的药法，丸和片剂比汤剂更适合人们的体质。三号病患的用药药方如下，玫瑰花精油十毫升，加入炒熟的麦麸30克，搅拌，热锅里放入十粒水浮麦，干锅大火，炕熟，不要烧焦，倒入混合物，加入50毫升的醪糟，只要米，不要汤，加葡萄酒20毫升，水200毫升，放入九制小柴胡50克，煮开，过滤，再加入三十克的九制小柴胡，煮开，放入去核去皮的熟红枣泥30克，加入纯牛奶50毫升，搅拌，加入白砂糖60克，开火，熬干，闻到焦糖味即可，一次食用最多50克，最少20克。一天吃三次。不能捏成小丸，”
　　左怡拿着碳素笔在药方上沙沙地记录着我说的话。
　　第三位病患也去到了等候区，伙计乙把第四位病患也吆喝到了医馆里。
　　伙计丁给我端来一杯参茶，我喝了一盏参茶润了润嗓子。
　　四号病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坐在面诊室里，有点难以启齿地说，“我没病，是我女朋友。”
　　我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我说，“说说症状和病理表现。”
　　男子听闻我说的话，他变得健谈起来。
　　“她有头疼的老毛病，最近还犯牙疼。”
　　我问，“牙疼是单个牙疼，还是牙齿都疼？牙龈疼不疼？”
　　男子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说，“臼齿最疼，牙龈都疼，其他的牙齿不疼。”
　　“那她除了这两样毛病，还有内心其他的疼痛和不舒服？”我问。
　　男子一边回忆一边说，“没有，我确定。”
　　“拿出她的身份证件，我写个病历。”左怡说。
　　“长期头痛都是偏头痛引起的，她夜里的睡眠姿势一定不正确，先治偏头痛，她的偏头痛和疼痛的牙齿肯定在身体的同一侧。”我初步判断说。
　　男子连连点头说，“是的，都在左侧。”
　　“治疗头痛不能艾灸，越灸越依赖艾灸。用50度左右的清香型白酒一百毫升，浸泡药物一个月，擦拭不痛的那侧脸部和不痛的脑袋同一侧。药物有，两片完整的新鲜甲鱼壳，用白醋泡软，泡一天一夜，涮洗后，擦干水分，整片放入白酒里，两百粒红枸杞，十粒干的红枣，煮熟的淮山药泥五十克，需要过筛，搅拌融化，玫瑰精油20毫升，风油精20毫升。擦拭之前，用黄酒冲服药丸，药丸配方，天麻粉面子20克，风油精10克，蜂蜜10克，一共四十克左右的药丸，一次服用一半，一天两顿。牙齿痛，在药酒泡好之前，服药，药方，生的甜玉米粒榨汁，冲服天麻粉面子5克，一天三顿药，七天牙痛可痊愈。”
　　“今天医仙大人的问诊名额已经完成，接下来，由医仙大人的徒弟左怡先生为大家号脉问诊。”黎芳对外面排队的病患宣布。
　　一号病患和二号病患都已经领了各自的药方与药材，三号和四号还在等待。
　　我来到自己的休息室里提前吃了午饭。妮妮这会应该已经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