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宁 泪落无痕》霖依

6、第 6 章

　　“他醒了，你去看看他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却就在自己踏出这扇门后的一秒内见到了……没有多余的语言，鼬也丝毫没察觉到佐助的异常，只是加快脚步的推开那扇门，那扇佐助永远无法进入的门……他，却是如此的适合进去……
　　“醒了？”见着日夜担心的人已经可以坐起，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嗯。”看着窗外的宁次并没有转头之意。
　　“怎么了？”鼬对宁次的敏感似乎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没有感到佐助的不同，现在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宁次的不对劲。
　　“没什么。”宁次简单的回答道。
　　鼬走到宁次面前，轻轻拌过宁次身体，让他能看见那张自己最爱的脸……
　　“佐助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鼬轻声问。
　　“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宁次抬头对上鼬的双眸。
　　“觉得你有点怪怪的。”鼬注视着眼下瘦弱的人儿，白色的眸子中含着些许晶莹的液体，“还说没事，不能告诉我吗？”
　　“鼬……”轻轻的，宁次只是轻轻的靠进鼬的怀里……有太多太多事，是不用说清楚讲明白的，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宁次这样觉得……

　　“我们该走了。”鼬看着眼前发呆的宁次说道，“我们在这已经呆了好多天了。”
　　自从想回木叶，自从回到木叶，自从很巧合的碰到佐助，自从不幸的挨了千鸟，自从养病以来……不适合在一处久留的他们，已经在此处停留了数日，现在宁次已没什么大碍，自然该动身继续出发朝着他们没有目的地的前方走去……
　　“嗯，我想和佐助说声……”宁次收回了神，与鼬擦肩而过过，轻声扣了扣佐助的房门，在得到应许后，宁次进了佐助的房间，而鼬则是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准备出发。
　　“要走了吗？”佐助缓缓开口道。
　　“嗯，所以来和你说声，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宁次抬头看着佐助，却看见一张无比失望加无奈的脸。
　　“谢谢？谢谢我打了你吗？宁次，你好奇怪。”昧着良心，佐助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随便你怎么说吧……总之我只是来告别的。再见。”说完，宁次在转身的瞬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整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挣脱，或者这只是最后的一个拥抱吧……
　　“如果有事……随时来找我……”佐助紧紧的从背后拥住了宁次，在他耳边轻声说，宁次应了声，便离开了佐助的房间，门口……有要和他共渡一生的人……

　　站在村外，望着一片广阔的田地，微风拂面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接下来想去哪？”被突然问道的宁次错愕的抬头，是自己发呆太久了吗？“怎么了？”很奇怪，鼬觉得宁次不知何时开始喜欢上了发呆，总是把思绪埋在你属于他的世界。
　　“随便去哪吧！我已经没有什么主意了。”宁次说。
　　“不想离开吗？”鼬开门见山的问。
　　“……多少有点不想吧！”宁次浅浅一笑。
　　“宁次，不要让我觉得带你离开晓是错误好吗？”鼬温柔的说。
　　“你想多了，如果没有离开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木叶看一眼了。”
　　一阵许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似乎都不愿打破这种宁静，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没有安定的他们何来宁静？首先回过神来的鼬拉起宁次的手往回走……
　　“怎么了？鼬？为什么往回走？”宁次“如梦初醒”的问。
　　“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不要走了。”鼬没有停下脚步，始终拉着宁次的手往木叶走。
　　“不可以，鼬，你疯啦！”宁次挣脱开鼬的手喊道。
　　“怎么？”鼬反问。
　　“……我以后不会再想木叶，不会再想家了……我们不要回去，不要打扰他们……”宁次越说越清，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有理智在……鼬没有回答，定睛的看着宁次……
　　“那我们就在木叶外找个地方落脚吧！”沉默后的鼬开口道，不知道决定的对错，只知道这是唯一两全的方法。
　　“可是我们真的适合落脚吗？这样不是更容易发现吗？”宁次睁着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看着鼬，一种怜惜之情，一种爱抚之意油然而生。
　　“我会保护你的，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说完，鼬继续拉起宁次的手向前走去，一瞬间，眼前的鼬，身后的宁次都红起了脸……

　　也许是因为一时的幸福，也许是因为眼前的风景太过迷人，二人居然没发现身后的追兵，而当他们警觉的跑起来时已前无去路……
　　“以为这样就跑的了吗？”身后传了个让人惊悚的声音，鼬和宁次顿时回头，那张脸，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看到了……
　　鼬把宁次往自己身后拉，而宁次，似乎连正眼看零的勇气都没，曾经的那些伤害，那些刻骨铭心的痛……历历在目……
　　“几天不见，你们似乎过的不错！”零的嘲讽让二人极不舒服，想快速逃离却并非易事。不得不准备随时爆发的战争，鼬赤色的红眸开始转动，宁次定下了心，他知道现在不是他恐惧的时候，他必须面对！此时的逃避换来的可能是以前的日子，甚至是死亡……
　　“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零冷冷的说，“那就速战速决吧！”
　　一时间，混战成一片，敌众我寡的情势越发明显，并不想就此屈服的二人，在与对方布置其数的人交手后汇合到了一起，望着满身尘土的宁次，鼬真的好想笑，在他眼里，无论何时都干干净净的他也有如此邋遢的时候……
　　“看着我干吗？”宁次气喘吁吁的问。
　　“没什么。现在的你看上去像个野孩子。”鼬嘴角向上扬起了点，“不过我喜欢！”，鼬轻轻捧起宁次的脸吻上了他的额头。
　　“现在什么时候了！……”宁次为鼬的举动吃惊，此时此刻居然还调情。
　　“你怕吗？”鼬问。宁次沉默，然后慎重的点头。
　　“那好，不要回头，一直向前！”鼬说。暂时逃开厮杀的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前进。
　　“可是……”宁次犹豫道，“前面是悬崖啊！”
　　“你说过你不怕的，还是说你想被抓回去？”鼬没有松开宁次的手，继续前进着。
　　“我……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说完，宁次更紧的握住了鼬的手。
　　果然，刚才白眼才看到的景色，现在真是的呈现在鼬与宁次的眼前，高耸的山崖，向下望去，一片平静的没有一点波纹的湖面……也许跳下去才有生存的可能。
　　“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还想垂死挣扎吗？”零的口气挑起鼬极度的不满。
　　“不会这么简单的……”鼬同样轻蔑的看着零，然后低头看了身旁的宁次，宁次给以一个信任的微笑，在零还来不及确定发生了什么事的一瞬间，二人携手跳下了悬崖……
　　零的气愤震彻山谷，当机立断决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清澈且没有一丝波纹的湖面因为重物的坠落而泛起涟漪，突然觉得视线模糊，有种无法睁开眼睛的感觉，加上呼吸困难，或者当事人觉得自己是死定了吧！就当一瞬间失神，自己被拉出了水面，耳边有个自己熟悉的声音，渐渐，心平静了，冷静了，只觉得身体凉凉的。
　　“宁次？没事吧？”很高兴自己睁开眼就是看到这张脸，咳了几声，用一个笑容回答了鼬的问题。
　　托起这张憔悴的脸，无限埋怨和自责，鼬吻上了宁次惨白的唇……就在这碧绿山青的环抱中，在这因为他们而波纹鳞鳞的湖面中……

　　“我们现在要去哪？”上了岸后宁次问道，混身湿湿的让他很不舒服。
　　“回去吧！”鼬紧紧的搂着宁次，坚定的看着他，“他们刚来过，不会想到我们会再回去的。”
　　“可是……可是我不想再去打扰佐助了……”宁次越说越轻，轻到自己也很难听见他在说什么……
　　“我明白，先往回走再说吧！那个树林里我知道有间闲置的屋子。”鼬说。
　　“嗯……”
　　天色已是黄昏过半，夜风吹起，本来就湿的身体更感寒冷，感觉到宁次的哆嗦，鼬再一次紧拥住了他……
　　“就是前面了。”清除了路边过多的枯叶树枝，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鼬随便点起根蜡烛，勉强照亮了昏暗的屋子，却意外的发现，屋外杂草丛生，屋内却毫无一点灰尘，甚至在桌上还有些替换的衣服和简单的食物，床也被铺的好好的……
　　“这里有人住吗？”宁次好奇的问。
　　“不会，有人住屋外就不会没人打扫。”鼬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眼神忽闪而过，却也没能逃过宁次的眼睛。
　　“想到什么了？”宁次问。
　　“没什么……”鼬敷衍的回答道。
　　“是佐助吧？”宁次抬头对上鼬的双眸，“这里是你们曾经一起呆过的地方吧？这些东西也是他帮我们准备的吧？”听不出宁次说话的语气，只是感到屋里的光线更暗了……
　　“也许吧！小时候的确有来过这里，或者他不理外面的枯枝树叶只是想掩人耳目吧！”鼬走近宁次，只为了可以看的更清楚他深爱的脸……
　　“佐助为我们想了很多呢！……”宁次低头，一阵风吹过，透着窗。
　　“我去关窗，你先换件衣服吧！当心着凉。”
　　“嗯。”
　　几分钟后，宁次见鼬还是同刚才一样站在已经关上的窗前，不禁感到莫名的揪心。拿起桌上的衣服，轻轻走到鼬的身边，唤了声他……
　　“怎么了？”鼬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也把湿衣服换下来吧！”递上手中的衣服，宁次继续说，“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去睡吧！我还是有点担心零他们……”
　　“是在想佐助吧……”未等鼬说完宁次便插口道。
　　未完的沉默在夜的寂静中延续着，直到宁次说“我去睡了。”才结束……

　　“出来吧！”走出屋子，鼬背对着漆黑的树林说。
　　“宁次睡了吗？”来人说。
　　“嗯，我该谢谢你吗？”鼬转身看着来人，果然是你！
　　“不用，如果没有宁次，我是不会做这些的。”佐助说。
　　“那我就替宁次谢谢你。”
　　“不客气，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当然，我是说宁次。”佐助挑了挑他的秀眉。
　　“我知道。”
　　“那我走了。”没有多一秒的留恋，佐助离开了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