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好善乐施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
-
太宰治和余情第一次见面时，余情重伤，没有意识。
余情像个被神丢下来的破布娃娃一样突然掉落在他面前。
余情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接受了她的突然出现并将她送医，甚至还主动承担了她的医药费。
两人第二次见面，是余情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太宰治摘下了她的呼吸面罩，并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第三次见面就是现在。
余情觉得是时候讨论一下她的医药费问题了。
作为这个世界的黑户，余情是没有医疗保险的，加上这段时间里余情住的一直都是单人病房，余情能预想到自己的医药费将是一个多么可观的数字。
太宰治的秘书小银给了她厚厚的一摞收据。
收据上的费用相加，就得到了一个长得像电话号码一样的数字。
可能是知道余情的口袋里没什么钱，太宰治没有要求余情偿还这笔费用，希望她能够以工抵债。
就这样，余情得到了一个相当体面的工作——公司社长的保镖。
太宰治要求余情为他做四年的保镖，薪水很高，食宿全免，并且答应在这个世界为她搞一个合法的身份。
太宰治给余情的第一印象相当的好，他看起来也不像为非作歹的暴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见面太宰治就能对她的能力这么信任，但是余情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太宰还送了她一支精致的钢笔做入职礼物。
余情对他更满意了。
好善乐施的人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办好出院手续后，余情立刻跟着他一起去了他的“会社”办入职手续。
……
中原中也紧皱眉头，指着坐在沙发上的余情，再一次向太宰治问到：“你说这是谁？”
“我的新保镖啊，”太宰回答道：“她叫余情。”
中原中也的脸色变得相当精彩。
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余情现在这副样子，怎么也不像能够承担黑手党首领的安保工作的样子。
因为做手术的原因，余情之前被剃了光头，现在头上只有一层短短的毛茬，隐约还可以看到长长的疤痕，再加上她骨折的小腿还不能沾地，平时行动需要拄着两根拐。看确实起来比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首领还要脆弱几分。
“中也，”太宰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把手！枪，扔给了中原中也，“向我开枪。”
中原中也接住手！枪，有些错愕。
某个新上任的保镖也是一脸诧异。
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对着太宰治身侧几十厘米的位置开了一枪。
子弹出膛不过半米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被弹开，然后落到了地毯上。
这是余情的布置的结界。
中原中也调转枪口，向着余情的方向连开九枪，清空了弹匣。
九颗子弹和弹壳叮叮当当依次落地，证明之前的被拦下来的那一颗子弹并不是意外。
中原中也用异能力将手！枪掷出去，速度远超之前的几颗子弹。
余情坐直，稳稳地接住这把枪，同时发动术式，试着吞掉上面的异能力量。
成功了。
看来之前定下的束缚成立了。
因为刚被击发过，这把手！枪的套筒很烫。余情把它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等它凉了一些，熟练地将它拆解开又组装好。
这是一把保养得当的格！洛！克17式手！枪，弹匣容量为10发，有很多磨损，不是第一次击发。
余情算是通过了中原中也的考察。
同时余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雇主干的可能不是非常合法的生意。
中原中也走了之后，余情把枪丢到太宰治桌上，问到：“你不会是混黑的吧。”
“是的哦，我可是黑手党的BOSS哟。” 太宰治笑嘻嘻地说。
余情知道他的生意可能不会太干净，但没想到他就是黑涩会的头头。
余情垂眼，靠在沙发背上，想了一些事情。
虽然余情不太擅长战斗，但是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只是保护一个普普通通的黑涩会头头的生命安全而已，想来不会太过困难。
见余情问起他的生意，太宰治就向她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的组织与发展现况，同时也介绍了一下相关的异能力者组织与黑涩会组织。
余情瘫坐在沙发上，感到了满满的挫败感。
任重道远啊。
……
几天之后，余情很快就适应了这份日常相当轻巧的工作。
围观了太宰治几天以来的工作日常，余情认可了太宰治的领导能力，并对他的性格有了一些简单的了解。
她并不认为太宰治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她认为，在太宰治的眼里大概没什么善与恶的区分。
他有一个目标，并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努力着。
为此，他无所不用其极。
他是个有理智的疯子。
同样的，太宰治也是一个理智而清醒的人，在他身上付出多少，就能获得多少的利益。
余情知道，他救了自己，大概有将自己作为完成目标的工具的打算。
她并不反感。
她喜欢被一个开明的领导者带领着工作。
……
最近，港口黑手党出现了一个狡猾而贪婪的小偷。
刚开始，小偷只是盯上了茶水间的零食和水果。
慢慢地，小偷的胃口越来越大。
直到一天，食堂的粮食、蔬菜、肉类都遭到了毒手，小偷不仅偷吃了很多了食堂后厨的食物，还总是把后厨弄得一团糟。
这带来了一场小小的骚乱。
首领问责后勤部门和安保部门。
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再三保证不会再出问题，结果当天晚上，在两个部门的严防死守之下，小偷大摇大摆地造访冷库，还打伤了冷库的守卫。
好消息是，监控拍下了小偷的身影。
坏消息是，这次小偷还打伤了人。
事情发生的几个小时之后，首领办公室里，太宰治和面色铁青的安保部门负责人一起观看了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中一个披着床单的的人形生物四足着地，像个野兽一样闯进冷库大快朵颐。
冷库的守卫躺在门口，像两具尸体一样。
太宰治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偷。
打发走了两位负责人之后，太宰治一通电话把小偷本人叫过来了。
被叫醒的余情唯唯诺诺地站在太宰治面前。
看着监控录像里自己的吃播，余情不好意思地笑了。
余情明白了。
为什么这几天睡醒了总是感觉浑身酸痛仿佛被人狠揍了一顿，为什么最近总是食欲不佳，为什么最近吃得少但是拉得多……
余情看完了视频，一股对自己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就她这体型，就她这牙口，竟然能吃下一整箱冻实的鸡胸肉！
我真厉害，嘿嘿嘿嘿嘿嘿。
余情的身上有很多纹身，但这其实是咒纹，是她自己刻上去的，不是天生的咒纹，也不是美观性的纹身。
余情没有生得术式，这是她的心病，也是她的弱点。
没有生得术式就意味着她很难学会领域相关的技能。
为了弥补这一缺点，她尝试了两种方法。
一是改造自己的身体，通过在自己的身体上刻下一道又一道的咒纹的方法，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有思想的活着的咒具，一个能动的楔子。
这个方法的优点是降低了她构建结界的难度，缺点是皮肤表面的咒纹受损会影响使用效果。
二是将一个活着的咒灵困在自己的身体里，咒灵的灵魂与人类的灵魂被安放在同一个躯壳里，时间长了，咒灵的生得术式就能刻印在她的大脑上。
也就是她要主动被咒灵受肉，同时还要在被受肉后保留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
饕餮是她精挑细选的咒灵。
一是饕餮虽生性贪婪但不好斗，性格怠惰且思维简单，比较方便余情控制它。
二是饕餮的术式和领域能够将其他人或咒灵的咒力化为己用，非常适合余情这个咒力消耗量巨大的结界师。
三是她和饕餮有仇，血仇。
然而，余情的体质并不适合成为咒灵的受肉。因此，她再次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一番改造。
她刻下咒纹，让自己的身体变得不排斥被咒灵受肉；她刻下咒纹，在身体上留下了压制和封印咒灵的结界；她刻下咒纹，保护自己的灵魂，让它不被咒灵侵扰。
一番改造下来，除了脸和脖子，余情的身体上几乎布满了咒纹。
在普通人看来，这是一堆不能被解读的像文字又像是小孩涂鸦一样的扭曲的丑陋的线条。
在余情眼里，这些咒纹断掉哪怕一条都有可能为她带来严重的后果。
不幸的是，上次受过重伤之后，余情接受了大大小小十数次手术，尽管每次手术缝合时医生都尽力对齐了她皮肤上的图案，还是不可避免地断掉了一些咒纹。
现在已经是余情被饕餮受肉的第三个年头了，饕餮的生得术式已经成功烙印在她的身体里了。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饕餮无时无刻不被她体内的封印结界镇压着，饕餮变得越来越虚弱，几乎已经成为了她展开领域的工具。
饕餮每进行一次领域展开，每使用一次术式，吃到的咒力都被反哺给了余情，它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消耗着自身的咒力。
这也是它变得虚弱的原因之一。
前一次展开领域之后，饕餮修养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和余情有短暂的交流。
这次展开领域的面积数倍于之前，时间也更久，余情预测它至少要修养五六个月才能醒来，再加上缺少材料和器材，因此她不急着修补断掉的咒纹。
没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饕餮就已经有精力出来作妖了，甚至还有了能够操控余情的身体的力量。
想来是因为饕餮诞生在人类贪婪的恶念中，又在人类对于凶兽“饕餮”的敬畏中成长，它天生就有着将人类的贪婪、敬畏等等情绪转化为力量的能力。因此，在封印受损后，这个世界的人类的负面情绪自然就成了它休养生息养料。
余情内视，看了看在领域里装睡的饕餮，叹了口气。
该说它聪明呢还是蠢呢。
说它聪明吧，它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说它傻吧，它干偷鸡摸狗的事还知道遮住自己的脸，还学会了装睡逃避责任。
现在余情的口袋比脸都干净，赔偿是不可能赔偿了。
只好红豆泥私密马赛了。
余情看似走心实际没怎么走心地道过一圈歉，这个不大不小的事情也就被轻轻揭过了。
知道自己装睡还偷吃的事情被揭穿了，饕餮也就不装睡了，整天在领域里喊着肚子饿，吵的余情脑仁疼。
缺少将饕餮封印回去的材料，看在它三年以来表现良好的份上，余情在餐桌上主动将身体的控制权让给了饕餮。
喷香的叉烧饭、酥软的炸猪排、油润的烤肉、多汁的汉堡肉……饕餮狼吞虎咽，吃得又快又干净。
它吃完一份买一份，一直到把余情的工卡刷到每日的限额才肯罢休。
另一个餐桌上目睹了全程的白发少年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拄拐的女伤员竟然能吃这么多！
斯高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好善乐施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