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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七月七日,想冲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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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埋在废墟下面。
这么描述并不准确,因为你知道是自己撞进来的。所以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你把自己埋到了废墟下面。
其实,你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扮演着何种角色,究其原因,你还没玩到Ta出场的地方。
游戏下好,登录账号,你还记得外面打着闷雷,狂风大作,马上就要下雨。
主角的设定是人类载体和星核的构成,在空间站上遭遇了反物质军团的袭击。面对精英怪的时候,主角为了保护同伴,想要牺牲自己却突然爆种,与此同时看到了巨大的幻象。
就是这里,啪一下灯光全灭,闪电夹杂雨点穿过电脑直接撞在你脑袋上。
死掉的这一部分你就没有很清楚了,都是自称星铁助手的系统讲给你听的。
他说,那个幻象是毁灭星神纳努克的一瞥。祂不高兴的时候,看你一眼都会爆炸。
你没有在第一时间脱口而出这不是游戏吗,毕竟你真的因为不知名原因还没彻底死去。
你谨慎思考了一下,说:虽然我知道星铁很喜欢玩梗,但你也会玩梗啊。
系统没有听明白的样子,自顾自道:幸运的人类,你在宇宙茫茫种族中,成功唤起了星神的注意。他们属意于你,授予你成为代表的权能。
你翻译,这应该是能让你获得力量的意思。
系统继续说:你要去传播星神的威名,颂扬星神的威能。
这是刷存在感的意思,你懂了。
系统沉默一阵:借用时空之力,祂们分别为你捏造身外化身,以崭新躯体的姿态承受神威恩泽,因此也必须承担命途之所求、践行命途之理想。
开马甲不许ooc啊,你觉得这比一般的亲身上阵对宿主本人伤害更小,于是你对系统表达了感谢。
系统:你果然是天生的开拓者。
你高兴地说:也是天生的旅行者?
系统忍无可忍:走你的吧,别玩梗了!
如此,你现在就是那个率领反物质军团大杀四方,手下一个精英怪把空间站撅了的大BOSS的小号。
...
新世界是咒术O战,别名五条传,又名麻辣教师传,意在表现人气配角五条悟的吸睛程度。如果单论角色,你也很喜欢少年漫主角虎杖悠仁,就像你曾经对漩涡鸣人的关注一样。
成长系小太阳主角很难不讨人喜欢。
当你吭哧吭哧地从废墟里把自己拽出来,凝视自己散发金色光泽的创口片刻,你彻底醒悟自己与人类相差甚远。
在咒术统治的世界看来,这会是咒灵的体现么?然后就会被咒术界打上人类公敌的记号,最后和五条悟展开惊天动地的大决斗并全灭人类。
毁灭的归宿不要啊!
你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傻不愣登站着几个人,打头的一头亮银短发,被渗血的绷带绑缚着朝向天的方向。
好像是五条悟,不确定,再看看。
你向前一步,恰好将突出的钢管踩进地里。能酸掉牙齿的嘎吱声吓得你心里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再缓慢睁开维持形象。
他们的动作停滞在原地。后面还有三个人似乎本来打算开溜,都已经背过身去,现在也不动了。
你的视力很好,听力也不错。那领头的白毛男声音果然很熟悉:“...别动。”
应该是和他的同伴说的。
“他看到我们了。”
你确定看到了。
“——死也要死得畅快一点吧!”
不至于!
能在宇宙间畅行、以一己之力毁灭数千星系的星神固然可怕,但首先你只是个得到一点儿注视的小小号,其次你不是这种人。毁灭并没有束缚你的思想,你相信自己的血脉中也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滥杀癖好。
你还不想和这些重要人物交恶,高举双手以示无害显然不可行,那样你还怕端坐天上的星神一道雷真把你劈死。仗着身份的特殊,你干脆先威慑,再表明自己并不干涉其中,于是赶紧再上前两步,一眨眼就走到他们眼前。
“我们——”黑色丸子头少年一句话刚到嘴边,保持张嘴的姿态咽下声音。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他和白毛男的眼神已经厮杀了几个来回。
你第一次把别人的眼神看得这么清楚,或许这就是二次元的特性。
对他们的眼神交流你也有几分猜测,大概就是要不要跑,不跑就干吧。也说不准是一个用目光照着另一人脑袋扇了一耳光。
尽管你的本意是友好交流,但任务在身,真要打起来也没关系。虽说你在从前的人生里没打过一次架,最多只和猫猫张牙舞爪过。不知怎的,你现在对于自己“可以轻易捏碎任何事物”充满了自信。
好在这只是一种自信,而非冲动。
你很懂得告诫自己,如果自己降维,这里就是真实的世界和真实的人们;如果是平行宇宙,那就更不能以第四天灾的视角看待一切了。
你向来有足够的道德感和所剩无几的行动力。
“你们——”
你面色平静地重复一遍,嗓音低沉的缘由是带着哑意。你怀疑自己没法尖叫。
语言的相通得益于系统提供的所谓“联觉信标”。据说这是由天才俱乐部的某个杰出成员发明的工具,专用于解决宇宙间各种族语言不通的问题。
说不定是为了方便战争的扩张,总之,你认为毁灭星神一定是从中得了不少好处的。
丸子头——你牢记着自己不该认识这些人——小腿肌肉微微颤动,像是想往后退一步又僵在原地。你没有收敛自己的目光,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上,平平地目光相对。
你不觉得尴尬。俗话说得好,戴上面具何尝不是一种摘下面具。
你了解米家的性子,你要做个有梗的男人。
“打断一下!”白毛男左跨一步,挡在你的面前。不过你的身高估计至少有两米,所以他好像要挡住同伴的企图是全然的无用功。你和丸子头对上眼神,又下移,盯着说话人的脸。
他举起左手说:“你会说日语啊,我本来还担心听不懂。你是外星人吗,欢迎来到地球?”
这实在是一张很伟大的脸。
教师专属天然唇釉现在没有体现,嘴唇微干有些起皱,年轻人可能不大爱喝水。绷带不能阻隔视线,那双半睁的六眼逸散着某种光辉,在你看来,正是以灼人的光泽扭曲周边的空气。
无下限吧,你猜测。
不重要,你坚信在毁灭面前,不足以称为概念武器的六眼不算什么。如果是圣杯之类的世界观,你可能...也不一定会选择小心做人。
你想了想白毛男的问话,惊觉自己竟真是外星人。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我是...”
“毁灭的践行者。”
划掉。你及时咽下中二病发言,生怕被在场的人当做脑子不清醒。
于是你扯了扯嘴角,右手抬起到与胸平齐的高度,发辫在动作间甩到肩膀一侧。
毁灭的力量无声无息在指尖汇聚,本能地、舒爽地,从天地汲取又在内心涌动。你醒悟如此赐福对毁灭本尊而言不过是毫末一点,却能轻易击穿地球。
干脆顺应吧。
毁灭一切,使熵增加。
万物都将走向无序,而你——
心理意义上地有些口干,可能是因为刚刚从废墟钻出来,总觉得自己该灰尘仆仆着。
想喝快乐水。
你自然不过地在爆发前削弱了力道,力量朝众人身后倾斜。
伴随下压的动作,你觉得嗓子更痒了。
“真不幸,我是意欲毁灭一切的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