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ABO娱乐圈】》落酒甜

28、余音绕堂

　　苏棠悻悻的笑了下，终于揭开了底牌：“余音绕堂了解一下，负责人是王朝乐队前主唱刘翌，他想签你。”
　　黎笙总算是明白了，苏棠绕了一大圈就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一千万他是出不起的，越想越不爽，那个苏棠竟然有这种心机和城府，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响了二十下也没人接。
　　接着他换了人打，黎家肯定没人敢借钱给他，虞家人就不好说了，虞家不怕他父母，不过他更怕。若不是想要这首歌，又不想着了苏棠的道，他死都不敢打这通电话：“喂，马助理你好，我是黎笙，我舅他有空吗？”
　　“没空。”
　　“啊？”黎笙当即就傻眼了，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位助理是个笑面虎，跟他表舅一样可怕：“我……我……”
　　“表少爷没事就挂了，我这忙着了。”
　　一阵忙音声传来，黎笙知道自己的借钱之路堵死了。唯一一个有钱又不怕他父母的人，联系不上。苏棠做梦都想不到，他找了一两个月的林澈就在黎笙刚刚拨通的电话另一头。
　　所以，一个家住别墅的富二代幺儿黎笙，竟然拿不出一千万，哪怕五百万。这种事他不愿意被苏棠知道，讨价还价这种事也做不到，关乎男人的面子。
　　苏棠喝了口咖啡压压惊，他料定了黎笙借不到一千万，当黎笙打电话借钱的时候，他还是心虚了，万一借到了怎么办？还好老天爷帮了他一次，黎笙借不到钱。夜长梦多，苏棠决定加速。
　　“你只有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晴天约了刘翌明早上和解。我该带的话都带到了，如果你决定签到余音，务必在明早八点前给个准信。”苏棠低头用餐，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西餐了，这顿饭估摸着要花上千元，他心里辣辣的痛。如果签到了黎笙，也算值得了，如果签不到，真是肉包子打狗。
　　这种商业上常用的谈判手段，黎笙不陌生。他知道苏棠是在逼他快点做决定，但是柯莘子这事儿上了热搜，晴天肯定也会尽快行动。总的来说，苏棠没骗他，他必须造作决定。
　　如果不签约，这首歌要卖一千万。他就算是把车卖了也买不起，他名下的股份和房产是万万不敢动的，老爷子能抽了他的筋。
　　如果签约，这首歌自己能免费拿到，这相当于一把通往顶级明星的钥匙。有的人一首歌能吃一辈子，现在艺人明星更新很快，他就算不能一直红，却也能靠这首歌达到父母的要求。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还能在这个圈子里走多久、走多远？
　　“合约签多久？分成如何？”
　　“这个我也不知道，肯定比晴天要好，余音目前一个艺人都没签，你去了就是太子爷。”苏棠知道黎笙松动了，于是播放了两首音乐，是刘翌加急录过来的那两首，然后优哉游哉的吃饭。
　　黎笙丢下了勺子，直盯盯的看着屏幕，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期待。这两段音乐不长，大约一分钟，却是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一首R &B风格、一首唱跳舞曲，都非常适合黎笙的外形。更重要的事，这曲调十分抓耳，如果MV做得好，编曲牛逼，效果不会比insistence差。
　　他愣愣的看着苏棠一口一口的吃饭，一切尽在不言中。苏棠怎么能够拿到余音没有发表的歌，余音对他的信任太过了吧。如果苏棠没有合约在身，这些歌回落到自己身上吗？
　　绝壁不会！
　　苏棠激动极了，他从黎笙的眼神能看出，这生意成功了。回去的路上他飙起了车，比预定的时间晚一些，被导演骂了几句，他笑嘻嘻的道歉。然后兢兢业业的完成了夜戏。
　　黎笙离开晴天的消息传开了，还有一个更让苏棠高兴的消息，晴天的执行经纪人顾垚合约快到期了，她因为个人原因不再续约。苏棠记得那个走着御姐风的女性，想要杀青以后去会会她。
　　这几天他工作很累，要赶着拍之前落下的戏份。好在孕期反应不大，给他减少了负担。他也没得到贺韫山回国的消息，杀青以后就没事干了。
　　他的戏份杀青的那天剧组还得赶戏，李鑫虽然看不上这个关系户，却也改观了不少，苏棠在剧组不作妖、不骄傲、不惹事，配合度非常高，也不挑戏，无论什么要求，他也能堪堪过，演技也不错。有机遇，能红。
　　苏棠最开心的是李鑫给他包了个杀青红包，这可是解决了他两个月的吃饭难问题。杀青那天晚上，他在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包了席，只有四个人：刘翌、黎笙、顾垚和他。
　　刘翌身穿商场临时买来的海澜之家深蓝色西装和亮头皮鞋，全身行头加起来不到两千块，却也花掉了他一个月的饭钱，只为装点门面。黎笙见惯了高定奢侈，刘翌这套西装他看不出牌子，只觉得不够贴身。
　　顾垚穿着一条粉色的无袖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白色的小西服，看起来清爽干练却又不失女性的温柔。这次见面苏棠才真正的看清了顾垚的模样，双眼如水、鼻峰如山，不够惊艳却经看。
　　“苏棠，加油哦!”苏棠想起两人有过一面之缘，于他而言。当时自己正处于低估，回到公司耳朵那天早上，面对的全都是恶意，却有一位少女给他加油。
　　苏棠应该非常熟悉这三个人，但却是陌生的，四人默默的吃着饭，没怎么聊天。黎笙已经签了余音绕堂，具体的合同细节是刘翌和他商讨的，他现在并不知道余音真正的老板是苏棠，只当刘翌和苏棠是熟识。
　　黎笙最近一周要参加毕业清考，论文已经上交了，还要准备争取今年能够毕业，不用延毕。所以最近很忙。签约余音打乱了他的原有计划，家里已经给他找好了国外的大学，过去读一个经管硕士，可现在他跟家里争取了一年时间，这一年他想一心搞事业。所以不能延毕。在这里延毕是黑料。
　　整天K书的他唯一的放松就是学习新歌。那首歌不适合独唱，之前苏棠唱的那部分必须找人合唱，目前还在物色人选。另外还有几首新歌要学习，舞台功夫也不能落下。
　　苏棠填饱肚子以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垚姐，这位刘翌我不介绍你也应该不陌生，刘哥，你自己来说吧。垚姐性子很直，人也好，你不用藏着掖着。”
　　圈内的人都知道刘翌，或是被他的嗓音征服、或是以他的悲剧故事为借鉴。顾垚听说过刘翌的升起和快速陨落，当年带刘翌飞升的经纪人现在也还在圈里。她听说刘翌过的非常不好，今天一见，倒是吃惊。刘翌的眼中有星光。
　　“刘哥，你好，我是顾垚。”
　　“你好，顾小姐。我现在经营着余音绕堂，就是和晴天打官司的那家公司，公司是娱乐传媒性质的，因为资金有限、能力有限、资源有限，目前只经营着音乐工作室，签约艺人只有黎笙。公司员工目前只有我和一两个助理。我听说顾小姐离开了晴天，很想请你加入我们这个年轻的公司。”这段话刘翌背了十遍，如今说的还算是流畅。
　　顾垚听的出来对方非常坦诚，这家公司她也有所耳闻，冉冉升起于地平线。目前最大的热点便是和晴天的版权官司，还是以晴天娱乐庭外和解道歉赔偿为终点。那首歌她也听过，非常棒，如果说是刘翌写的，她相信，更相信余音前途无量。
　　问题在于她没有负责音乐方面的经验，以前干的都是影视这块，手中的人脉都是影视这块：“可是我对音乐这块是张白纸，我不认为自己能帮到你。”
　　“正如刘哥所说，这个公司迟早会朝着影视发展，现在单一的传媒公司特别是做音乐这块的，都是亏死的赚不了钱。刘哥只擅长音乐，所以余音是从音乐开始的，第一目标是把黎笙的专辑弄起来。”
　　顾垚听得出来，苏棠的意思是余音的影视经济业务交给顾垚，她来这里不会受制于人。这对顾垚来说是个冒险，如果余音失败了，她会失业。如果余音以后壮大了，她手中的资源配不上艺人的咖位，她的地位会很尴尬。
　　“我的合约现在在晴天，你也知道我解约有点难，但我能拿到一些影视资源，我会好好努力认识导演、编剧制片人，给你争取资源。你就负责给刘哥帮忙，他不懂影视这块的运作。”
　　人总是会面临这种选择，要么冒险得到更多，要么默默无闻一辈子。顾垚选择不续约，也是因为在晴天没有出头之日，晴天的制度腐朽了。她现在去别的公司，也只能做个执行经纪人，屈居人下。而现在有一个机会，她能够主宰，只是公司刚起步，她要忍得住寂寞。
　　“这样吧，刘哥，我和晴天的合约年底到期，这期间我尽力的帮你们，不收报酬，等到年底，你们有影视约的艺人了，如果你还需要我，我们再谈。”
　　顾垚给自己留了后路，她也是真的想帮助刘翌，那人太可怜了。黎笙能够签到余音，加上insistence这首歌，她觉得余音是有发展前途的。
　　接着刘翌背诵了另一段话，关于黎笙的：“公司现在资金周转不灵，你的专辑没钱去录音室录歌，也没钱做MV，鉴于出名乘早，想请黎笙自己出钱出歌，等公司资金周转了给你报销。”
　　“我从未听说过报销出歌钱的！”黎笙迟到嘴里的海鲜捞饭瞬间就不香了，他就知道吝啬如刘翌不可能请他来这么贵的私房菜吃饭，准没好事。
　　“不用报销吗？”刘翌听岔了，高兴得很，苏棠给他提前准备的台词不用背诵就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我的意思是说，人家都是报销食宿费，没听说过员工出钱购买产品，公司卖了产品以后给员工报销的。”
　　“我……”刘翌宕机了，后面怼人的话他忘了个干净，求助的眼神飘向了苏棠，苏棠无奈的救场：“刘哥的意思是说，本来晴天应该把预售insistence的钱赔给我们的，但是为了给你铺路，为了你不被柯莘子的粉丝骂，为了一个好名声，余音没有选择拿钱，而是要求晴天退款。为了你直接损失了几百万，所以目前资金匮乏，而你的歌迫在眉睫，说不定还能参加明年的什么盛典、百灵奖的提名。只能你自己先解决了，公司以后报销。”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刘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顾垚但笑不语。
　　黎笙给了他们一个白眼算是答应了。录个数字专辑的钱他还是有的。如今上了贼船，他得赶紧出歌，把自己的那份拿到手才算。刘翌带他不薄，答应把主打歌的版权给他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