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ABO娱乐圈】》落酒甜

23、高手变弱鸡

　　23 高手变弱鸡
　　虽然是因公负伤情有可原，但是耽误了十天，他的细分不能拍，那就有人会连轴转。正常情况，他才进组没两天除了这种事，都会换人。导演没有换人，可能是投资方强烈要求，也可能是给他请假的人施展了魔法。
　　苏棠知道自己给不少人添了麻烦，进组那天让严立给剧组买了杨枝甘露、草莓芝士等价格偏贵的饮品。住院期间他没啥事干，软硬兼施拿到了遮天的片酬，这种剧本好大导演的片子，像他这种借东风的演员片酬都不高，公司扣过分成以后，他只剩下二十多万。
　　终于摆脱了吃泡面的命运，但是他不敢大手大脚。他给刘翌转了二十万还高利贷。给严立发了一个月的工资，没给奖金。上次请侦探没接完的尾款不够付，勉强支付了那笔律师费，剩下一两千当这月生活费。
　　苏棠回到了剧组，他落下了不少戏份，加上编剧又给他改了不少戏份，他的工作强度很大。明明是夏日，片场的气氛却很冷。他花了上万块买的奶茶饮料也没能甜到人心。
　　工作人员只是对他笑笑，其他演员不怎么理他，那个热心的夏熠没来，估计是没戏份，或者杀青了。这种冷遇他以前见了太多，心理上没什么压力了，平常过吧。
　　他找到了导演李鑫，标准的九十度弯腰道歉，然后表示了感谢，感谢导演给他一个机会。
　　“李导，非常感谢你，我一定会全力配合剧组尽快完成自己的戏份。”
　　李鑫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老实说，他觉得苏棠和角色非常贴合，短时间内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了。加之这个年轻人和传说中的不一样，没有耍大牌，也很配合工作，演戏也还不错。他是舍不得换人的。
　　无奈剧组赶工期，每天烧的都是钱，那不是一笔小数目，肯定等不了他。正在他琢磨救场演员的时候，却接到了大投资方和出品方老总的电话，他查过了那就是星耀戴总的工作号码，是他本人打过来的。
　　戴总说，不换人，请假两周，先拍别人的戏份。
　　他有点懵了。星耀是圈内头部娱乐公司，晴天只是海中一滴水，虽然晴天竞争不过星耀，敌对关系够不上。可是戴总为什么要给苏棠求情？难道苏棠抱上了星耀的大腿，要换公司了？
　　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李鑫也不想了。不换就不换，那可是戴总说的。有了这把尚方宝剑，梅若琪和梁忆聪就算心里不爽千万个不愿意，也得乖乖接受统筹的安排。
　　本来这几天没有梅若琪的戏份，他接了别的工作，遮天临时加戏，他也回不来。所以梁忆聪就倒了血霉，天天拍他的，连轴转。十天不见，他眼下乌云密布，整个人瘦了一圈，气色很差。
　　梁忆聪的气色差，对苏棠的态度更是差到了没边。苏棠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的时候，他只恨两道目光不是激光。苏棠晕倒的时候正在拍一场群殴的戏份，这场戏很重要，还得接着拍。这场戏并不难，苏棠作为受害者只需要挨打，难的是群演的动作配合。
　　这场戏NG了十次也没过，苏棠知道这几个群演怕是被收买了，他这是在为自己的请假付出代价。虽然不是真打，为了拍的好看，导演一镜到底，有几个踹人打脸的动作还是挺到位的，还有摔下去的动作，虽然是在草坪上，也得一次次真的摔下去。
　　这种被欺负的等级在剧组里太常见了，苏棠心里不是滋味，却又希望暴风来的更猛烈些。哪个群演再卖力一点，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就能解决双方的两个难题。
　　可惜天不遂人愿，导演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演技这么差的群演他不是第一次见了，李鑫大概猜到了其中的门道，这次喊了卡以后，跑去镜头前，亲自给几位群演讲戏：“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是你们浪费的时间都是投资人的钱，本来这个戏都很赶。这里是李某人的片场，站在镜头底下就好好地工作，把一些小心思都给我扔了，其他的事自己私下解决！”
　　这十来天梁忆聪的确是辛苦，原因和苏棠是拖不了关系的。李鑫知道他有火憋着，不敢找导演泄火、不敢违背投资方和出品方，只能欺负苏棠了。这个苏棠他也看不懂了，按照以前圈内的传言，这种明目张胆的欺负，一定会和梁忆聪撕起来。苏棠却什么都没干。
　　他看不懂。不懂苏棠是不知道自己被针对了，还是转性了。明明有星耀那么大的靠山，有恃无恐的，他却忍了。
　　导演亲自讲戏，几位群演也不是傻子。这场戏立马就过了。苏棠一副失望的模样，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们继续欺负啊，有种继续啊。
　　梁忆聪更生气了。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松口气吗？怎么还失落上了？挑衅我吗？
　　片场的饭太难吃了，苏棠手上有了一点余钱，严立立马就去给他开小灶了。可惜镇子上买不到什么好吃的，驱车去市区浪费时间和汽油。严立就在镇上找了一户农家，上了两个伙。
　　价钱给的很足，每天两百块。吃的也很不错，农家菜，清淡少农药。今天的午饭是：小米稀饭、自制酱菜、炒青菜、黄丝菌炒鸡肉、自制豆腐粉丝包子。
　　苏棠和助理在临时休息棚里吃饭，这顿饭他很满意，满满的家的味道，没有谷氨酸钠和高科技的味道。苏棠把自己那份吃完了，还吃了两个大包子。
　　严立问他下午饭有没有什么要求，苏棠说：“能省就省，等我签了下部戏，我们再吃好的补补，最近也辛苦你了，跟着我受穷。”
　　严立已经接受了他脑袋出问题的设定了，以前的苏棠有多讨人恨，现在的苏棠就有多讨人心疼。他是一个因伤退役的军人，在一次任务中右手臂中了枪，再也做不了狙击手了，被迫退役。那时候手臂有伤，找工作很难，是林校程在他最难得时候给了他一份工作。
　　于是他去了苏棠身边，给他当助理保镖兼职司机。最初的任务是，监视苏棠，汇报他的一举一动。只是作为一个观察者，其他都不用做。不会违法乱纪，也不会伤天害理。两边都能拿工资，他便同意了。
　　“……”
　　苏棠话中带着愧疚，他非常不适应，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幸亏他本来少言寡语，苏棠也就是笑笑，没有非等个答案。
　　李鑫进来的时候，屋里全是豆腐包子的味道，他调侃了一句好香之后，把几页剧本塞给了苏棠。电影比较特殊，导演都是带着编剧，边拍边改，偶尔加减戏份，飞页子，都是正常的。
　　苏棠不想接，飞页正常，导演亲自送过来不正常。无奈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棠只有接住。
　　“编剧把你的戏份改了，本来吴昊是要成为武林高手的，你这身体……也没办法打打杀杀吊威亚，就改成文戏了。为了逻辑和铺垫，给你加了戏。”
　　加戏是好事。苏棠这种咖位，在电影里多漏一次脸，那是求之不得的。他还记得自己的戏份，台词全都背下来了。
　　吴昊的父亲被杀以后，吴昊成为了荣王府的奴隶，被各种欺负毒打，后来逃出了王府，流落于江湖。本来他只是逃命，无奈发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又被心爱的人抛弃，走向了邪路。现在主线不变，武戏变成了文戏，那要如何？
　　李鑫给他解释了新的人设：吴昊本来是世子，因父罪没入荣王府为奴隶，过着凄惨的奴隶生活，荣王给了他一个任务，去监视太子梁忆聪。吴昊涉世不深，为了脱离苦海接受了任务，在接近梁忆聪期间，被他的英雄气概和人格魅力折服，爱上了他。
　　期间他中了荣王的计策，梅若琪拆穿了他的间谍身份，打得他流产不孕。到这里他的戏份就下线了。剩下的戏份是五年后，皇帝病死，荣王谋反和太子掀起了内战。他作为最后的反派主谋出场。
　　人设不讨喜，剧情也是东拼西凑的。苏棠也知道，这是编剧给他强行改戏的结果。得亏他这条线比较短，主线还是梅若琪和梁忆聪从朝堂到江湖的相识相守，作为主角的死敌，爱恨情仇钱总得沾边儿，脱不了俗。
　　“所以加的是床戏!”苏棠冷笑一声。
　　“加的你和梁忆聪的戏份……不但给你加戏，还给你加了片酬，对象是梁忆聪，你不算吃亏。你的经纪公司已经同意了，合同也签了。因为你牺牲比较大，这笔钱你们公司给你大头……”本来应该先和艺人沟通，先斩后奏这种事不怎么地道，李鑫作为导演，无论是什么戏份都是同等态度，他认为一个合格的演员，也应该这么看。
　　苏棠也猜到了八九分，导演亲自过来飞页，还给加戏。肯定不是什么好戏份。他对这个世界的电影审核制度不了解，不知道上映的时候能够放宽到什么尺度。低头看了看剧本，直白又露骨，要求写的清清楚楚。除了不是真的来一发，其他都是真的。甚至连哪些部位怎么接触都写得明明白白。
　　苏棠心想，看样子被收买的出了群演还有编剧。不错啊，反正姓梁的长得不错，身材不错，这种电影里的男二，圈内地位也不错。不吃亏。
　　“行吧！”
　　两个字像是划破湖面的清风。
　　严立很吃惊，失忆的人会转性吗？几个月前苏棠遇到了圈内大佬的咸猪手，可是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杯红酒；遇到导演的飞页子，直接拿着擦了脏兮兮的桌面；遇到同行的某种暗示，怒骂不止。
　　今天，居然接下了床戏的飞页。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也为之动容。
　　于是林校程收到了一条信息：中午被打戏份NG十次，晚上加了飞页床戏！
　　苏棠像是吃了苍蝇，心情糟透了。午休了一小时，继续去拍剩下的戏份。导演加的床戏放在了晚上。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树，就当是约了一半炮。下午饭的时候，他看到梁忆聪的助理拿着大蒜和大葱去了房车。
　　心想，如果拍戏的时候吐了，让人笑话的人是梁忆聪吧？
　　为了晚上的床戏顺利，苏棠的晚饭不能吃太多，严立给他准备了盐水煮青菜和一颗苹果。早上剩下的两包子给他当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