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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疼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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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知到小区后,雨就已经停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雨腥味,裹挟着周边绿植的清香,莫名沁人心脾。
他很喜欢这样的味道,清新自然,渗着一点点的潮湿感。
郗知吸了吸鼻子,进了电梯。
不知道沈易俞现在在家里做着什么呢?
他想着,看到了电梯里映出自己的模样。
白皙精致的面容,好看的狐狸眼,里面映出细碎的光晕,而嘴角似乎从他开始和朋友吃饭时就没怎么放下过。
说实话,郗知是真的很开心。
因为今天的他真实感受到了和朋友吃饭聊天的乐趣,或许之后他还可以试着打打篮球,交更多的朋友。
曾经的他没有任何朋友,尽管成绩优秀、耀眼夺目,但那终归只是他想要赢得关注的手段。
他内心始终是孤独的,独来独往是他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方式。
但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有完整的家庭,父母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能给予他很多的关爱,一切都是好的。
郗知想,他也该迈出更好的一步,交些朋友,和沈易俞认认真真谈段恋爱。
这么想着,心情变得格外不错,眼底都显出了高兴的神色。
拿钥匙开了门,客厅却是昏暗一片。
“易俞,你在吗?”细软的声音响起,在显得昏暗而空荡的房间里被放大。
没有人应声。
难道沈易俞有事也出去了?郗知想。
尽管窗外透过细碎的月光,但对于他这个夜盲患者来说依旧看得不是很清晰。
他伸手在墙上摩挲着,试图找到灯的开关。
摩挲半天,依旧没找着。
他很怕黑,有夜盲的原因在里面,但更重要的是曾经的他被关进空无一人的昏暗房间里。
哭喊着,让人开门放他出去,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
那已经成了郗知的阴影。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裹挟进了灼热的怀抱中。
熟悉的气息瞬间充斥在呼吸当中,夹杂着很淡的酒气。
是沈易俞,他喝酒了。
郗知一怔然,出声问:“你在家啊,怎么不回我?”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滚烫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莫名的发烫。
沈易俞沉默着,只发出低沉的呼吸声。
此时的郗知没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又问:“你喝酒了?”
这次沈易俞回了一声简单的“嗯”。
随后便用炙热的手箍住了郗知的脸,迫使他微微抬起了头。
“怎么了吗?”郗知有些不明所以。
在昏暗中,他的眼睛是模糊的,视线落在沈易俞脸上时也是失焦而空洞的,将他整个人显得纯真至极。
沈易俞眼眸深谙,视线直勾勾落在他白皙的脸上。
在昏暗下,肆无忌惮地展露他阴郁病态的神色。
窗外透进了细碎昏黄的月光。
一些落在了郗知的脸上,将他的面容衬得愈发光滑白净。眼角的泪痣似一粒小小的钻石点缀在眼尾。失焦的眼眸让他显得单纯而无辜,莫名的让人想要怜惜。
就是这样的郗知,很多人都会喜欢吧?
可是,郗知只能是他的,觊觎他的人都应该去死。
内心的病态情绪在无尽蔓延。
昏沉的脑袋加重了他的情绪,逐一将他建起的克制而冷静的防线给攻破,让无尽的病态和疯狂吞噬自己。
沈易俞知道此时的他应该去休息,让冷静与克制来占据自己。
只是脑海里始终会出现刚才看到的画面,让他的心口涌出很多的情绪,病态疯狂,想要将一切都毁灭。
郗知没听到他的回应,心里隐隐觉得此时的沈易俞不太对劲。
他说:“易俞,先把灯打开,好不好?”刻意将声音放得很软,温软的气息渗透,像是在撒娇。
言语间他的手依旧在墙上摩挲着,想要找到客厅灯的开关。
不然他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根本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沈易俞的手依旧箍着他的下巴,另一只却覆盖在了他找开关的手上。
灼热而滚烫的触碰,似乎能够烫伤他的皮肤。
郗知这才深觉此时的沈易俞十分不对劲。
像是一头凶猛的狼,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极其压迫人。
下一刻,沈易俞的吻落了下来。
滚烫的气息夹杂着浓厚的酒香,隐隐能够感觉到是一股醇厚的葡萄香。
裹挟住郗知,莫名也让他有些醉。
沈易俞的吻不同往常的强势,带着压迫人的气息。
下巴被紧紧箍住,动不了半分,他只能承受着。
温热滑进,像是一条浸着剧毒素的蛇。
不过不是冰冷的凉意,而是滚烫的热,肆意地追逐、裹挟,又咬了下去。
郗知感觉到刺痛,蹙着眉心,伸手想要推开沈易俞,却被他的手覆着,变成了亲密的十指交缠。
瞬间,唇齿间蔓延开浓厚的血味,而沈易俞像是化身成了吸血鬼,一点点吸吮着,像是要将他整个地吞噬进肚子里。
如果此时的郗知能够看清眼前的沈易俞,就会发现他沉黑的眼睛里夹杂着缕缕红血丝,眼底是阴沉可怖的贪婪神色,透着极端的疯狂。
温热很快滑出口中,拉出一股细细的银丝,成了沾在唇边的水渍。
眼眸是空洞而朦胧的,显得格外的勾人。
沈易俞又将痕迹吮掉,眼眸深得厉害。
“沈易俞,你发什么疯?”郗知呼吸很乱,微喘着气,眼里也含上了水气,“疼死了!”
他显得有些生气,脸上已经满开了红晕。
舌头上的伤口在嘶嘶地疼着,唇齿间依旧留有血味和淡淡的酒气。
沈易俞直勾勾盯着他,说:“知知,今天玩得开心吗?”
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不同往常的气息。
郗知一顿,依着沈易俞现在的情绪,他突然觉得他不能说实。
他伸手抚了抚沈易俞冷沉的面容,语气放软了些,解释说:“我今天本来想早点回来的,但刚才不是下雨了吗?就晚了一点。下次我会早点回家的,好不好啊?”
沈易俞沉默看着他。
郗知没得到回应,就想把灯打开,奈何沈易俞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带到了床上。
脚踝被手给箍住,沈易俞不紧不慢地为他脱下了鞋袜。
灼热触上细软泛凉的皮肤,火与冰的触碰,有些不好受。
“沈易俞,你先把灯给开了。”
房间里也是一片昏暗,郗知根本就看不清任何,只隐隐感觉到沈易俞端下去为他脱鞋的身体轮廓。
沈易俞依旧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想要将灯打开的动作。
因为此时的他病态又疯狂。
本是白皙冷清的面容现在渗着阴翳,深谙的眼里布满了很多细小的血丝,就连身上都沾染上了阴翳。
他不希望郗知看到。
郗知觉得沉默的沈易俞古怪而不可理喻。
有些气恼地用脱了鞋的脚踢了踢他,“沈易俞!”
沈易俞不为所动,依旧沉默为他脱另一只脚上的鞋袜,随后又将他抱进了床的里面。
他说:“我洗了澡再睡觉。”
“待会儿我帮你洗。”沈易俞终于出了声,不过并没有让郗知如愿。
郗知瘪了瘪嘴,说:“我就要现在自己去洗。”
沈易俞又一次沉默。
郗知气馁,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无奈。
他隐约感觉到沈易俞站起了身。
很快耳畔传来脱衣服的细碎声音,在沉寂的环境被无限放大。
莫名的,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不知道是因为房间开着空调,还是其他什么。
他吞了吞口水,想要直接从床上下去。
哪知脚刚落在地板上,就被滚烫的手给箍住了,冰凉的皮肤被热意渗透。
郗知挣扎着,却被沈易俞凑上去搂住了。
手上的力道很大,他被整个地裹挟进沈易俞厚实而温暖的怀抱当中,热意更甚。
沈易俞眼眸显得更加深邃,眼底隐隐有着克制,但并不多。
理智被酒意消磨,再加上脑海里不停回荡着的画面,一遍遍刺激着他,要将他撕裂成两半。
一半是正常沉闷的沈易俞,一半是发疯病态的沈易俞。
最终沈易俞选择在郗知身上找药,汲取他的味道,渗透进属于他的味道。
郗知一时挣脱不了,只能作罢。
他闻到了沈易俞身上熟悉的冷香,混着淡淡的葡萄酒气,有些醉人。
脑袋似乎也变得有些昏沉了些。
视觉被限制住了,其他就都被无限的放大,甚至给他带来更加明显的感觉。
比如——
郗知敏感地感觉到沈易俞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窝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皮肤上。
肆意蔓延的气息,夹杂着莫名的情绪。
他甚至感觉到温热的唇在耳边徘徊,似有若无地触碰,带来隐隐的痒意,像是痒在心口,勾着他的思绪。
温热又沿着往下,来到了脖颈侧,鼻尖轻闻,渗透着诡异的病态。
郗知觉得此时的沈易俞倒真的成了一头凶猛至极的饿狼,而自己成了可怜无助的小兔子。
饿狼眼底透着对食物的渴望,鼻尖细闻兔子身上的味道。
他在准备,准备该从哪里下手,把鲜活可爱的兔子给吃进肚子里,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郗知被自己的臆想给整得微微抖了一下。脑海里最终浮现的是饿狼嘴角残留的一抹艳丽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