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影眸心》旬月

2、封印

　　第二章 华丽的会场人山人海。眸心将自己缩在大厅的角落。她真的很不习惯人多的场所。这是庆贺敛翌作为克里奥特斯公司代总裁的宴会。说来也怪，一个出走了四年多的人，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掌握公司的一切状况，并且在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接过掌控权。 宴会在一栋湖边的别墅举行。要不是因为这栋房子，她根本不会来。这房子背后的树林聚集了太多的怨灵，她在几百里之外就可以嗅得到强大的念气。真的是封印引来的吗？人界的怨灵越来越多了。 “可以跳舞吗？”亚罗庆幸今晚他不是主角，应酬不会太多。他早就在注意她了。她真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 “对不起，我不会。”征眸心不露痕迹的退了一步。 “哦。那真是有些可惜。”他沿着她的视线，看到敛翌正忙的不可开交。他一边和公司的几个高级主管谈论着，一边还要和认识的人打招呼，“敛翌从来都是最受瞩目的人。” “恩。”她附和着。的确，除了他很惹眼的长发，从他所散发的个性气质来看，他都是属于那种很吸引人的类型。 想到这里，征眸心皱了皱眉。她发觉她的视线在不知不觉的跟随着他。 亚罗一直注意着眸心的表情。他一直在猜测敛翌与她之间的关系。眼前这个女子的心思他当然看不出来。只是，以他对敛翌的了解，他不知道，一向随便，玩性又强的他会不会喜欢安静如眸心的人。 这时，一个人影“嗖”的一声来到征眸心身边，挡住了她的视线。 “眸心，陪我跳舞吧。”敛翌痛苦的瞄了一下身后的名媛淑女。 “我不会！”征眸心保持不动，选择忽略他像习惯似的搂着她的腰，虽然这个动作让他们看起来极像情侣。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拜托，我会死得很惨咧！”他把头埋在她的肩头，微侧过身向后瞄。惨了，过来了，过来了！ “不是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有那么惨吗？”她有些抖，因为他的呼吸一冷一热的吐在她的脖子上。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中有奚落，还有点，别的什么…… 然而，就如来的时候一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挽她下舞池，加入随曲舞动的人群中…… 有些讶异敛翌如此强势的举动。亚罗轻轻一笑。他们兄弟两个并不是什么地方都不同。看来，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你很没有礼貌！”征眸心瞪着他，勉强附和着他的脚步以防撞到别人。 “你今天很漂亮！”他笑着看她。 “呃？”她愣了一下，发觉跟不上他的思维。所以总是会出现让她惊异的情况。她才发现，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他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决不会跟着别人的思维而动，而是引导其他人适应他的思维。这很……强势。也许是一种王者气度吧！有些好笑，先前她怎么会以为他是三脚猫呢。 在她发愣的同时。敛翌也在看她。她穿着很合身的白色衬衫，黑色的长裙随着她的舞动轻轻飘扬，黑色的短发修得很好，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中，特别显眼，让人舒服。他笑着想，一天到晚扑克脸的她，发愣的时候真好看。 “你这房子有问题。”征眸心无奈的看着他。他有必要总是笑的那么开心吗？ “我知道啊。”他答的很轻松。 “知道还请这么多人？” “别生气，别生气。”他拍拍她的背，像拍着一只小猫眯，“怨灵的目标又不是这些人。况且有我们两个呀。等晚一点人都走了。我们来个捉鬼大行动。”看着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征眸心感到很无力。难道真的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风吹得很急。树木都摇晃不定。没有云，所以月光洒下来，一片惨白。征眸心小心的走在树林里。观察着这里的地形。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回头望望灯火通明的别墅，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了几百米了。 感觉到怨灵的同时，犬神也出现在她的身边。她很高兴，很久没见着犬神了，看来它的体形已经恢复正常。这样子战斗起来会比较方便。近了……已经可以看出怨灵的形体了。怎么会？！这么多的怨灵，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它们在空中飘来荡去向她袭来。后退一步，默念着术语，封住第一批扑过来的怨灵。 怨灵从四面八方的涌来。征眸心利落的甩掉高跟鞋，纵身跳上最近的树枝。一面念咒，一面转向另一根树枝。怨灵越来越多，充斥了整个空间。她在心里骂，连怨灵都具有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吗，不顾一切的向她扑来。 连忙让过三个方向的怨灵，却踩断的树枝。她失去重心，跌落下去。半空中还被一个怨灵划过手臂。天！眼看着自己落地将被无数的怨灵附身。一支手臂挽过她的腰，急速的退后，伴随着一片金光熔掉她面前的怨灵。 敛翌正搂着她，退向别墅。她回头看他的时候，见到他严肃的脸。其实落地的一瞬间她的确没有惧意，她想到他。 人有些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信念，它们会有一些近乎荒诞的理由，而这些人往往都是极端的执着。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吓了一跳。她对他，有那种信念？ 这个时候。敛翌已经放下她。闭上眼睛，手中正在形成的光球越来越大，直到包围住整个房子。 “你知道，你吓坏我了吗？一个人去那里。”他搂近她，脸上很委屈的表情。 “我只是去看看。”她不知道，他像是向母亲撒娇的小孩子。 “哦，看也要叫上我嘛。我的眸心可不能受伤呀！”他很自然的吻一下她手臂上的伤口。小小的怜惜动作，敲了她的心一下。 她急着抽回手，转换话题。没有发觉手臂上的伤痕已经消失。 “这个是结界吗？可以这么大？” “恩，防止怨灵进来，可是我们可以随意走出去，”他不介意的又拉过她的手，走进房子，“还可以更大。我老哥在海底还建了一整座城，都是用结界保护的。”他的脸上浮现很骄傲的神情。她想他说的是海王。 怨灵不断的从地下涌出来，在结界周围徘徊。她很惊讶，有这么多的数量。她隐隐感到什么，但又不知道。 而别墅里又突然出现两个穿白袍的长者，跟她第一次见到敛翌时的穿着很像。天界的人吗？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敛翌还是笑着送她上楼休息，临别还不忘说一句，要是想我的话，可以来我房间哦！白他一眼，她故意很大声的关门。刚才看见他的严峻神情就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有什么事吗？”敛翌背对着窗户，看向两位元老。 “王，你不能不着急呀。封印为什么总是没有下落呢？”两位老人心急如焚，“您知道，天界其实和人界是相通的。现在，这个平衡正在慢慢的瓦解。天界也已经受到影响了。如果两界完全相和，结果不堪设想啊！” “先知把范围缩小到一个国家，但是，也并不容易。况且，我自己并不知道如何可以找到封印。完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能怎么样呢？” “可是……” “我知道没有什么时间来让我玩。我不会连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我们知道了。” 两位老人无声的退下，他们已经感觉得到王的不悦。其实，对这位刚觉醒的王，他们并不了解。每一任的天王都有他们相同的使命。但是因为不断的转身为不同的人，他们的性格脾气都会有所不同。可是，为人臣，就要对王予以充分的信任，这一点，他们还是知道的。 敛翌转过身去。其实，镜相的平衡固然是很重要的。但是，在他的心中，还有比这更值得他维护的东西。一想到他的兄长，他的心中就有无比的坚定。虽然是几千年的时间跨越，他们的形貌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但灵魂深处的相契，让他们总是能找到彼此。肩负共同的责任，一起战斗。他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在楠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今世更是这样。所以一定要找到封印。再也不能无休止的战斗下去了。 他没有充分的把握可以找到封印。但是他相信，既然是他的封印，在冥冥中一定可以遇到。可是，若封印隐匿起来就麻烦了。这是他最担心的事。若这样，就算让他碰到，他也是认不出来。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它显现出来呢？ 无声无息的黑夜，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了。压抑的空气中，静静的，让她感觉的到冰凉的风滑过皮肤，像蛇一样。她在跑，不停的，还是挥不去那种恶心。她痛苦极了，在害怕什么，在躲避什么，什么在追赶她。突然，下雨了，一滴一滴重重的打在她身上，粘粘的，很痛。是……雨吗？她伸出手，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打在手心上，还有她的头发，她的衣服。血……她想躲，但是这里全然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没有地方可躲。远处有什么，那是母亲吗？她躺在楼梯边上，很长的头发散了下来，很乱的搭在身上，搭在地上。很多的血，从她的额上流下来，粘住头发，染了衣服，顺着地板的缝隙流下去。怎么会这样？那是……父亲，他的车子已经撞的分不清形状。他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血，也从额上滑下来，到处都是，到处都是……那里是什么？有人，她看见一个灰色的身影，站在楼梯上，站在车子旁边，站在黑夜的尽头。她瑟缩着退后，是谁？不要过来……越来越近，她看清了他的长袍，他的头发。不要再近了……不要再近了，她不想看……不要再近了……她喘息着，空气为什么越来越少？不要过来…… “眸心！” 谁在叫她？ “眸心……” 声音很清晰了，很温柔…… “眸心，”敛翌轻摇着她，“醒过来，你都无法呼吸了。” 她轻轻的睁开眼睛，看见敛翌，急速的喘息渐渐慢下来。脑中一片空白。她想哭，却没有，泪水已经干涸了。遗忘了多年的情景，为什么还要来骚扰她？ “好了，没事了。”敛翌抚过她冰冷的脸，她的尖叫声到现在还令他心有余悸。 他还在说什么，可是征眸心都听不清楚。她斜靠着他，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虽然警告自己不要在想，可是那一幕幕的情景总是在脑中晃动，让她不禁颤抖。暖暖的体温从他的身上传过来，不断的趋走寒冷。心情终于平静下来。这才感觉他轻轻的用手撩她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很温柔。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柔了，久得让她记不起来，似涓涓的流水淌过，轻松而隽永。空气都是安静的，祥和的让人容易入睡。闭上沉重的眼睑，感谢他在这个时候来到她身边，她甚至不敢想象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有多么的难熬。时间就像一把残忍的鞭子，不断的抽打她。不要再想了！她深吸一口气，似乎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淡淡的香味，让人安心的味道……心湖，划过淡淡的涟漪。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逐渐平稳的呼吸。敛翌抱起她重新躺下。她白瓷般的面庞，在月光下浮现出淡淡的光晕。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神子。其实刚觉醒不久就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帮助他从人界维持镜相的平衡。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女孩子。在她娇小的身体中，会爆发出多么惊人的力量，让她足以和一大批的怨灵抗衡。而真正吸引他的并不是她的身份。在她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他看得见，在她的眼中沉淀了的孤独。像是被锁在幽闭的空间之中。冷冽而忧伤。 他始终相信，没有一个人是甘愿孤独的。她又为什么将自己长久的深锁在黑暗里？她的心长久的生存在那里，久得让所有人都无力改变。是什么呢？他轻轻的用指腹抚过她的眼睑，是什么样的黑暗让她怕的几乎停止呼吸了？长久以来，她一直承受的，又是什么？ 在敛翌轻轻关上房门的时候。房间的窗帘被一阵强烈的风吹拂起来。征眸心不相信自己的神志是那么的清醒，她明明在前一刻睡意很浓。是离开了敛翌的体温才会感觉到冰冷吗？靠着床头坐起来，转头看向窗户，有些颤抖。 “就算在清醒的时候，噩梦都不会停止吗？”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感觉越来越灵敏了。”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渐渐的出现在窗边。这是第二次见到他真实的人形。这么多年，他的形貌为什么始终都没有变化？ “为什么……”征眸心闭上眼，感觉无力，她有不详的预感，“为什么你总是要跟着我。毁灭一切我拥有的东西。”她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到最后竟然歇斯底里起来。 “你不久就会知道。不过，我所做的事，好像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没完没了吗。” “当然。这是你注定要承受的。”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哼，没想到你是宿命论者。” “不久后，你也会是。”他走近，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所有的月光，将征眸心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你杀了我不是比较妥当。”她扬起头，觉得自己忽然不害怕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说实话，我不能。不过……”他弯下身，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我可以杀了亲近你的人，你爱的人，爱你的人。” 身体在一瞬间感到僵硬，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到底要她怎样，才能放过她？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不断的纠缠？ 为了不伤害无辜的人。她已经尽量不在和别人接触了。可是……为什么不放过她。她做了什么，她又能做什么？ 好冷啊！想起敛翌抱着她时那种温暖。她闭上眼。敛翌！？现在和她最亲近的人……迅速的跳下床，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的放门，房间里只有月光照得一地惨白。整个一张床，连一点褶皱都没有。心像被狠狠的刺痛了。不要……她果真是不祥的。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的吗……有些踉跄的奔出放门，下楼，来到客厅。诺大的空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再来到门边看向外面，敛翌修长的身影正立于结界边，看上去安然无恙。 再也顾不上一切的向他跑去，那种安心的感觉给自己带来的狂喜催促着她的脚步。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敛翌警觉的转身，不期然的将眸心的身子抱个满怀，她跑动的速度带来的冲撞力差点让他接不住她。 “眸心……” “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敛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她这么激动的显露出自己的心情，可是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恩，对不起。”征眸心发觉自己的失态，不露痕迹的迅速退出他的拥抱范围。 “怎么了？”他知道当下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她觉得尴尬，所以叉开话题。 “恩。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言辞闪烁，总不能告诉他他有危险，而原因来自于她。 “噢？你也感觉到了？” “呃……” “有人穿过了我的结界。”敛翌转过身。看向林子里。他知道是谁。能够无声无息的来了又走的人，只有一个。他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人来，是为了什么？ “穿过结界？”征眸心哆嗦了一下，是呀，她都忘记敛翌布下了结界。那么他是穿过结界来的。他……也是神吗？怎么可能！ “没什么。倒是你，累了吧？再不睡明天就可以参观中国国宝了。”他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握着她的手腕，拉她进屋。 征眸心跟在后面，没有挣脱。只觉得额间的温度好烫。看着自己的手腕，被他满握起来，显得越发的细了。这好像是第二次。他喜欢握着别人的手腕吗，为什么呢？ 伤脑筋，征眸心看着自己的脚。她把鞋子甩在森林了，这下可好，没的穿了。坐了半天，心想总不能一天都不动吧。无奈的走出房门，心里仍是怪怪的，虽然踩在地毯上并不疼。从楼梯上拐下来就见到露台上修长的身影。敛翌靠在门框上，长发还没束起来，清晨的阳光迎着他，像是和他融在一起。就如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从他的身上会散发出阳光般的温暖，深深的影响她。而她呢，她不知道，长久的自我封闭着，一切都是冰冷的……无力的坐下来，看他。 她渴望的…… 她还有资格么？ “有人吗？”敛翌蹲在她面前，举起手摇晃着，成功的拉会她神游的灵魂。“我的眸心喜欢一大早发愣呢！想什么呢？” “没有啊，”她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手摇啊摇的，“我只是……恩，我的鞋丢了。”她忽然想起她一直烦恼的事情。 “看嘛，我就知道你们女孩子就是丢三落四的，”他边说边拿来她的鞋，很细心的为她穿上，“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东拉西扯的……”等他说完，鞋也穿好了。 她又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他像老太太一样念叨着，还有帮她穿鞋，还有…… “怎么会在这儿？”她双手抚着脚踝，刚才他宽大的手掌握住的地方。 “昨晚看见你没穿鞋，我想是丢在那里了。” “哦……谢谢。”感觉到自己的心正被温暖着，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吧？”他将她挽起来。 “看什么？” 只见他笑的神秘。 “我的宝贝哦！”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周围一片白，就像踩在玻璃上一样。他们到了天界吗？ “这里不是天界，”敛翌拉着她向一个方向走，“这里只是一个空间而已，是存在于同一段时间的无数空间的一个。” 她看见了一个正方形的巨大的石台，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要往前走，冥冥之中，她感到一种力量在召唤着她，这种力量正在随着她的靠近而增强。 “怎么了？”发现她的迟疑，他问。 “没什么，觉得有点热。” “会吗？”他用手一扇一扇的，招来她的白眼。 步上白色的石阶，远远的，她看到了三个小圆台，中间的那个上空悬浮着好大一块水晶，水晶里面好像有什么。而另外两个圆台却是空的。 他们越走越近，而她却觉得越来越热。她的眼中似乎只看得见那块水晶，其他的一切都离她好远，就连敛翌的声音听起来都好小。怎么回事？像是要晕倒了一样。 “看见那块水晶了吗，里面放的是我的剑。很漂亮吧。” 近了，她看清楚了，那把银色的剑，在水晶中散发着迷人的光辉。伸出手，她触摸到了水晶。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一瞬间贯穿她的身体。 “恩……”她痛苦的蹲下身，好热……额头好烫。 “眸心，你怎么了？”敛翌将她抱起来，迅速的离开这个空间。因为长期生活在一个时空，所以不适应吗？ “眸心，你好点了吗？”他拍拍她的脸，“不要一直把头埋着呀。” “恩。”征眸心慢慢的抬起头，“刚才，我觉得好热。”她看到他震惊的表情。 “我……怎么了？” “怎么会是……你？”他看着她，眼中滑过一丝痛苦，这代表着什么呢？ “什么？”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起身来到镜子前面，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她的额上有红色的印记，伸手理开刘海，印记变得清晰，完整。这个图腾……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额上呢？ “这个，是什么？”她转过身，和他的目光相遇。 他走过来，伸手抚摩她的额头，近而拉她坐在他腿上。他看着她的面容，宁愿相信这是梦境。他迟早会失去她吗，他等了那么久才能够遇到她…… “怎么了？”她凑过来，眼睛格外明亮。第一次见到他忧心的表情。 “眸心……”想到有一天她会消失，他就感到心纠结着，想吻她，而他也这么做了。 突如其来的吻，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缠绵的让灵魂都交融在一起。搂着她，他想用力，却又怕伤到她。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是怎样的感觉。他的吻持续向下，细啄着她的颈线。直到，感觉自己微妙的变化。他只能停下来，抱着她。 时间停下来吧！就停在这个时候，永远不要前进了。思绪又回到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图腾。到底他要怎么做？他怎能失去她？ “你……”征眸心轻轻的喘息着，她吓了一跳却没有想过抗拒，她怎么了？她不知道，也有些害怕，她似乎触到了自己的心。 “这个，是我们找了很久的印记。”吻了下她的刘海。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找到封印，更没有预料到会是她，“有这个印记的人，证明她是天空剑的封印，也是我的封印。” “那……”她抬起头看他，“我是传说中的封印了？” “恩。其实是有三件武器的。但由于，三叉戟和赤炎刀的封印没有丢失，所以只有天空剑封存在那里。封印封住了天空剑的力量，也阻止了我和它合二为一。没有封印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没有剑的我，始终都不能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那，封印解开了吧？”她又摸了摸额头。 “还没有。” “那要怎样才能解呢？” 敛翌沉默了一会儿，习惯性的扒了扒她的头发，很喜欢那种冰凉又柔顺的触感，像想到什么似的，他笑了笑。然后又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呵呵，我还不知道封印怎么解呢！” 征眸心则是那他没办法的表情。自己的封印都不知道怎么解，笨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