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神子分化成O了》椰木耶

19、第 19 章

　　“来得挺快。”

　　擅闯禁地的妖灵已入笼中，身旁是毫无动静的妖兽凿齿。两只后腿的锁链已断，但凿齿似乎没什么感觉，依旧闭目趴着，像是没醒。

　　“所以这是个……”五条悟歪头盯着第一个从杰手中溜掉的妖灵，惊讶道：“北极熊吗？”

　　妖灵浑身毛色雪白，体型相貌和冰熊无异，唯独脸部更像人类，毛发不似身体那么浓密厚实。脚掌踏地，身体直立，胳膊略长，像猿类——难怪夏油杰与之交手时错认成猿猴，但手掌却是熊掌的模样，有大大的黑色软垫。

　　“有，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白了他一眼：“喜欢毛茸茸也要有个底线。”

　　正前方的源广太脸色难看：这封印的牢笼是源氏打造的，咒力也是按源家老祖宗的指示、由理事会五名元老合力注入的，束缚凿齿的铁链也出自源氏。凿齿这么多年没动静，证明这套封印枷锁有用，今日竟被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无名妖灵全数打破。

　　奇耻大辱。

　　颜面无存。

　　源广太话不多说，抽出折扇，直指里面那头北极熊。折扇飞出的一刻，形状变化，扇骨分离成一排窄长的金刚薄片，在接近妖灵时速度加快，数量倍增，如同不计其数的刀片。

　　妖灵反应迅速，在错乱的刀片中侧身闪避。掌心不断射出冰锥，与扇柄薄片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源清加入战斗，自乾坤袋掏出方才的一臂弩。既是擅长用冰的妖灵，以火克之，总不会错。

　　扇骨与火焰弓箭齐发，追着妖灵在笼中乱窜。

　　“看起来像个憨憨，躲得倒是灵巧。”场外五条悟中肯点评。

　　妖灵果然怕热，带着火焰高温的弩箭擦过腿侧，妖灵痛苦地嘶了一声。那一小片皮毛很快变得焦黑，渗出黑紫色的血液。

　　痛苦让妖灵咒力激增，双手撑地时抓起地上断落的两截锁链，用力一甩，薄薄的扇骨被击打变了形，卡进石壁中。而紧追其后的弩箭被锁链敲到箭尾，方向稍偏，向角落的地面飞去。

　　只听哐当一声，那只箭正扎在栓着凿齿左手的锁链上。

　　第三条锁链断了。

　　***

　　暴雨未歇，茗茶居唯二的两位客人结束了交谈，正在结账。

　　过了一会，深灰西装那位先起身，下楼时拒绝了服务生递来的雨伞，一头钻进了雨中。

　　另一位穿着传统和服的先生靠坐竹椅，仰头盯着玻璃顶棚看了会雨，也起身要走。他一一经过今日在值的服务生，十分友好地打招呼。而后离开茶坊。

　　被他感谢的服务生们，无一例外地陷入几秒钟的恍惚，清醒后全然忘记刚才的客人是谁，相貌如何，坐了多久。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下了场大雨。

　　***

　　“大狗狗要是在就好了。”五条悟想起祸斗，那只喷火的大黑狗，一定能烧得冰熊抱头求饶。

　　“没用的，虹龙的火都伤不到它。”夏油杰拧着眉看得认真，“我猜咒灵的攻击对它的影响很小。”

　　“那你在静冈怎么打得它弃了躯壳逃跑的？”

　　“硬打。”

　　……

　　五条悟在任务时很少见夏油杰近战肉搏，训练时倒是看过，不过因为找不到对手，他也不会尽全力。

　　不知道那天在静冈，杰对战冰熊是什么情景。五条悟不由看过去，夏油杰套着夜蛾正道的外套，不是平常的风格，看上去不太自在，但也没有别的衣服可穿，那件汗湿的练功黑T被他丢在水槽边，也就是说……杰现在……里面什么都没穿。

　　“上去帮个忙？”夏油杰回视五条悟，问道。

　　源广太父子不是对手，加上空间逼仄，不好拿出更猛的咒具跟冰熊对打，万一不小心砍断其他锁链，凿齿就完全自由了。

　　对付一个妖灵已经够呛，再加上凿齿，胜算铁定归零。

　　五条家没有依靠咒具的传统，所以格外重视体术。祖上的理念是，依靠武器不如依靠自己的身体。

　　夏油杰的咒术是操控咒灵，通常被看作不适合近战。但夏油杰闷声闷气跟自己较劲的性子，别人越是觉得他不善近战，他就越要练得近战第一。

　　这两个人下场，默契配合几个回合下来，冰熊已经被揍得落了下风。

　　不知为什么，它似乎在避免对夏油杰下狠手，一直专攻五条悟。哪知道五条悟有六眼无下限加持，根本打不着。

　　冰熊在后翻躲闪时张口低吼，它与夏油、五条二人之间的地面在声波中崩裂，拔地而起一面扇形的冰盾，对敌那侧布满了尖锐的冰刺。

　　蠃鱼钢炮再次上线，这次是大的，集中火力重锤出击，直接将临时建起的冰盾碾了个稀碎。

　　冰熊见到夏油杰操控蠃鱼，似是被触怒，瞬间暴走狂吼。吼声如雪崩，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纷纷捂耳。

　　五条悟脑仁剧痛，速度慢下来。

　　冰熊的吼声含糊不清，盯着夏油杰双目赤红。
　　“人类残暴，你竟然也……”

　　“术式反转——”一直没有出手的五条溥站出来，右手结印，缓缓念出：“赫。”

　　丹红色的术式球聚于指尖，与五条悟的苍几乎一样，但漩涡的方向相反、颜色不同。

　　这是苍的反转，斥力赫。

　　五条悟从未见过爷爷使用咒术，确切来说，他从未见过五条溥参与战斗。小时候被罚得狠了，难免叛逆，心里会想：爷爷对自己要求这要求那，他自己会吗？

　　原来是会的，五条悟还没学会的术式反转，原来爷爷早就会。

　　不过，自打进入塔楼，五条悟都没想过用苍，因为空间有限，又在地下。控制不好就把所有人埋了。术式反转的最小输入，都是顺转的两倍。五条溥这个时候用赫，不怕炸了塔楼吗。

　　事实上，他低估了五条溥。

　　五条溥对术式有着惊人的控制力。就像五条悟可以使用控制模式的苍，他可以控制赫的输入。那亮红的斥力球朝冰熊打出去，一时间飞沙走石，围观者都不得不闭眼。

　　再睁眼，冰熊的半边身体已经被打穿，而赫回到五条溥的指尖，正在变小消失。

　　唯一不用闭眼的五条悟看到了全过程。震惊中第一个念头是：

　　所以爷爷之前对自己的惩罚，完全没有动真格。

　　***

　　“爸！您没事吧？”五条彰忽然出现，从他们一路走过的通道小跑进来，正赶上五条溥收回术式反转赫。“这么危险的行动，您为什么不让我来？”

　　五条彰这几日在家里老老实实抄家训，闲暇便陪着玉叶散步、买婴儿用品，五条溥没再责怪他，更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让儿子难堪。只淡淡说：“你要当父亲了，让你休息休息在家陪玉叶，跑来做什么。”

　　五条彰听出父亲语气缓和，松了口气，扶住五条溥，替他掸了掸衣摆的尘土，说：“爸，这些事本该我做，哪有劳动您耗费咒力使用咒术的。”

　　“父慈子孝，”冰熊侧靠着石墙，苟延残喘中冷笑一声，“你们还真是父慈子孝……”

　　不知是虚弱将死，还是什么，冰熊先前赤红的双目，此刻黯淡下来，恢复沉沉的黑色。五条悟盯着它，竟看到类似小川临死前的悲伤神情。

　　小川的悲伤是因为家，它是为什么。

　　呼噜——

　　一直趴在地上的凿齿忽然翻了个身。

　　众人这才想起，这位祖宗身上只剩两条锁链，一条捆缚右手，一条绑着脖子。

　　“父亲？”源清看向源广太，修锁链肯定是来不及的，反正冰熊活不长了，当务之急是凿齿。

　　“先封印牢笼！”源广太指挥大家释放咒力，修复牢笼的封印。

　　然后凿齿已经醒了。

　　或者压根就没睡。

　　它悠然坐起身，看都懒得看一眼为了救自己出去搭上一条命的冰熊，反倒盘腿撑头，视线看向五条溥。

　　五条彰警觉地往前一步，挡在五条溥身前。

　　凿齿被挡了视线，不太高兴，干脆站起来。与趴着时的兽态不同，这一站立，几乎是人类形态——三米来高的巨人。

　　凿齿走了两步，发觉自己被铁链拽住了，手指一扣，脖子上的锁链直接断了。右手不经意甩了一下，最后一根链子也断了。

　　奄奄一息的冰熊：？

　　巨兽继续向五条溥靠近，五条悟直接飞身跃过来，速度快得没人看清。拳头积攒咒力，朝凿齿挥去。

　　“悟！”

　　夏油杰想帮忙已经来不及，只见凿齿随手一挥，正对五条悟的面门。五条悟仗着无下限，根本没打算躲，直到凿齿手背挥到面前，才发觉无下限对这个妖兽没有作用！

　　五条悟立即向后下腰，只差一毫就被拍到帅脸。

　　强劲的掌风落空之后又即刻折回来，冲着五条悟的后心。

　　五条悟没有落脚点，必然来不及躲开了，他迅速积攒咒力护住要害，打算扛下这一击。却被忽如其来的力道拉得偏离，后背被什么护住，凶猛的掌力像是隔了软垫打在后心，没什么伤害。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温热的液体滴落侧颈，带着腥涩的铁锈味。

　　五条悟被人抱着摔在地上。

　　“杰……”

　　他转过身探向夏油杰的后背，触到一片湿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