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须蛇】午夜十二时》栩奢

25、24

　　须佐不太喜欢脖子上的这个东西——它漂亮却寒冷没有温度，彰显着它只是一个普通道具的事实。

　　虽然它只是一个简单的项圈，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把这个东西从自己的脖子上解开，但是八岐看上去很喜欢，这表现在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脖颈处，以及他扬起的唇角和弯起的眼眸。

　　须佐垂下了眼，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八岐并没有阻止他，似乎他尊重他自己的个人意愿，只要他不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摘下来。

　　当然，愿意戴上这个项圈的大有人在就是了。

　　须佐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默认了这个项圈的存在，但是八岐的心情却很好，他触摸他的肌肤，抚摸他的头发，用柔软的唇与他接吻。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一场仿佛情人之间的、温柔的吻。

　　台下的信徒哄闹着，嫉妒地盯着须佐的背影，但却无一人敢上来打搅这场格格不入的温情。

　　须佐忽然想，或许八岐的身上真的有一种别样的人格魅力——人们喜爱他的外表，沉迷他的性格，最终臣服于他的语言和躯体。

　　在此之前，须佐还一直在想八岐是不是某种邪教组织的领导人，如果是的话，那他恐怕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了——但是来到城堡之后，他对八岐的真实身份已有了些许怀疑，八岐真的是神吗？那么黑夜伯爵又是什么人？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呢？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须佐感到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于是他问出了口：“八岐，你是什么神？”他的声音不算太大，但也算不得小，于是离八岐较近的几个信徒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并为其不尊称八岐名讳而感到愤怒，他们甚至停下了自己做的事情，凑上前来向请求八岐给这个冒犯的家伙一点儿教训。

　　但是他们的神似乎对这个不懂事的信徒格外偏爱，八岐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便斥退了那几个狂热的信徒，而后开始慢慢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直到一丝褶皱都不剩下。

　　等他再看向须佐的时候，须佐的眼睛依旧盯着他。

　　八岐想，或许这就是他格外偏爱须佐的地方——无论过了多少年，见过多少人，他的目光最后还是会像一颗明亮的星星一样，落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告诉你无妨，”八岐轻笑一下，眼睛里含着明媚的笑意，也含着一些须佐看不懂的情绪，“只是我依旧希望你在得知真相后不要对我感到畏惧，也不要逃离……我亲爱的孩子。”

　　他站起身来，顺带着拉起了跪在地上的须佐。

　　须佐因维持着跪立的姿势太久，起来时先是腿部感到了些许酸软，随即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衣物黏糊糊地粘在皮肉上的不适感。他感到有些尴尬，但是八岐很快就带他转过了身，在信徒们的哀叹和挽留下走进了他所熟悉的走廊。

　　在黑暗中，须佐要感到自在不少。他看向前方八岐模糊的背影，轻咳了一下，然后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神？——但其实我有些怀疑，你真的不是和黑夜伯爵一起搞的什么大型非法集会传教活动吗？如果你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我有理由逮捕你。”

　　八岐低低地笑了笑，绵柔性感的嗓音在走廊里回荡。

　　须佐觉得八岐的笑声很耳熟——并不是听多了的那种耳熟，而是应该在很多年前，也许是五年前、十年前、二十年前，乃至于他在这个世界出生的百年前就应该听过的那种熟悉。

　　但当了二十多年的无神论者，须佐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荒谬至极，也许是因为这个古堡古怪的气氛，也有可能仅仅是因为八岐那令人捉摸不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