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亦久》月白君陌

11、新年快乐

　　除夕晚上，方亦安和方萌吃了团圆饭。

　　方萌看哥哥收拾了厨房出来，跑到方亦安面前：“哥哥，我们出门去玩吧，晚上外面都在放烟花，好热闹。”

　　方亦安先看了一眼窗外，因为方城他们晚上要去超市里忙活，所以一家人晚饭吃的有点早了，现在天还没完全黑透，但是也有人开始放起了烟火。

　　方亦安点点头，接着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方萌，说：“出去可以，但萌萌还记得要注意什么吗？”

　　方萌高兴的拉着方亦安的手：“要注意车，还要要跟紧你，不乱跑。”

　　“嗯，不过今晚加一条，待会儿下去的时候看见有人玩擦炮，要赶紧站到哥哥旁边来。”方亦安说。

　　“嗯嗯，我知道了。”方萌答应道，接着有点不开心到，“可是我也想玩擦炮。”

　　“你太小了，等以后再玩。”方亦安说着，起身，“我去屋内给你找件衣服，外面冷，你等一下哥哥。”

　　“噢。”方萌应着。

　　方亦安带着方萌先来到小区楼下，随眼可见都是小孩在玩闹，家长在一旁的椅子、花园台上坐着，陪伴他们。

　　方亦安正在想该带方萌玩什么，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

　　“方萌，你也下来玩啦。”方萌一只手被方亦安牵着，所以小女孩拉着方萌的另一只手说到。

　　方亦安低着头看小女孩，摇摇自己牵着方萌的手，问：“是同学吗？”

　　方萌抬头：“嗯嗯，是一起上幼儿园的朋友，她家就在那里。”方萌轻轻挣开方亦安的手，指了一旁的楼栋。

　　方亦安点头，转而问女孩道：“你一个人下来吗？”

　　女孩看着方亦安的脸，说：“我姐姐和我一起下来的。”说完转头指着不远处在花园台上坐着的女生。

　　方亦安看过去，女生也正在看着这边，两人相视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我们俩去玩吧。”女孩牵着方萌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等一下，”方萌止住她的动作，然后对方亦安说，“哥哥，我可以去吗？”

　　方萌很喜欢方亦安，这导致她做什么都想要方亦安的同意。

　　方亦安点头：“可以。我和她的姐姐就坐在那里，你们两个不要跑出我们的视线。”

　　“好。”方萌说。

　　方亦安放着两个人去玩，自己走到女生的一旁，坐下。

　　“你是方萌的哥哥？”女生笑着问道。

　　“嗯，你好，我叫方亦安。”方亦安介绍自己道。

　　“哦，你好，我叫杨甜。”杨甜也介绍自己，“我平日带着妹妹下来玩，时常遇见方萌，都没有见过你，想来工作了？”

　　方亦安回答：“没有，在上大学，只不过不是在本地。”

　　“原来如此。”杨甜说到。

　　接下来两个人就随口聊了一两句，便各自看手机，或看着不远处玩的两个孩子。

　　方亦安正看着方萌，见两个孩子蹲在一起玩花草，安静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余辰：哥哥吃了年夜饭了吗？

　　方亦安：吃了。

　　余辰：这么早，那哥哥现在在干什么？

　　方亦安：在陪着妹妹。

　　余辰：……我可以看看妹妹吗？

　　方亦安一愣，显然没想到余辰会是这种要求，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又不知为何，不自主的先回复了一个嗯。

　　这边，余辰看着方亦安的消息，高兴的笑出了声。

　　而正在一旁坐着的，自己的表哥问道：“手机上看见什么呢，这么高兴？”

　　余辰收着笑，说：“没有什么。”接着拿着手机就要往房间里去。

　　正巧从厨房出来的杨杏看见了，说到：“马上吃饭了。”

　　“嗯，我知道了。”说完，余辰回了房间，关上门，打开手机，看见方亦安最新发来的一条消息。

　　是一张图片，现场拍的，方萌挥着脏兮兮的手跑过来找方亦安。

　　“哥哥！”方萌跑过来喊到。

　　方亦安随手拍了一张方萌的照片，发给余辰，然后应到：“怎么了？”

　　“哥哥，我想吃糖葫芦。”方萌指着一旁卖糖葫芦的商贩说到。

　　方亦安先收了在振动的手机，朝方萌指的方向看去看去，和方萌玩的女孩子买了两串糖葫芦过来。

　　自己忘记给方萌钱了。

　　女孩子走过来，拿了另一串给自己的姐姐。

　　杨甜转手递给一旁的方萌，说到：“姐姐给你这串糖葫芦。”

　　方萌摇头，说：“谢谢，不用了，我哥哥会给我买。”

　　方亦安也点头：“不用了，我现在带她过去买。”

　　“那行，你们去吧。”杨甜伸回自己的手。

　　方亦安牵着方萌的手，给她买了一串，然后从兜里掏出为数不多的零钱：“给，待会儿想买什么自己就可以买，不用来找哥哥了。”

　　方萌接过揣着，接着问：“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玩？”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方亦安看着周围玩仙女棒的孩子，说：“哥哥带你去买仙女棒？”

　　“好。”方萌应到。

　　方亦安买了一把仙女棒，带方萌找了人群边缘上的空地，给方萌点燃了仙女棒。

　　看着玩的开心的方萌，方亦安再次拿出手机，看余辰发的消息。

　　余辰：妹妹好可爱。

　　余辰：不过妹妹看着应该是四五岁对吧？

　　隔了五分钟左右。

　　余辰：哥哥在忙？

　　方亦安：嗯，刚给她买糖葫芦，还有仙女棒。

　　方亦安：她现在四岁。

　　余辰没有回复，方亦安便收起了手机，蹲下，和方萌一起玩起了仙女棒。

　　过了好一会儿，方亦安看着玩的开心的方萌，拿出手机，给方萌拍了一张照。

　　“哥哥拍我！”方萌兴奋着跑过来，“我看看好不好看。”

　　方亦安翻转手机页面朝向，给方萌看：“你看吧。”

　　方萌看了一会儿，然后歪头对着方亦安说：“哥哥，有人发消息给你。”

　　方亦安转过手机，看见点进与余辰的聊天框。

　　余辰：刚去吃饭了。

　　余辰：哥哥一个人带妹妹出去玩？

　　方亦安：嗯，父母比较忙。

　　方亦安看余辰没有回复，问：你不出去玩吗？

　　接着李越的消息弹出来。

　　李越：新年快乐。

　　李越：妹妹在旁边吗？我看看

　　方亦安：在，我问问她。

　　李越：什么话！妹妹肯定愿意看见我。

　　方亦安对着玩的起兴的方萌道：“李越哥哥想要见萌萌。”

　　方萌手上的仙女棒正要烧尽，转头道：“嗯，那打视频就可以看见了。”

　　方亦安打了视频过去，李越接起，对着手机前的方萌：“萌萌新年快乐啊。”

　　“哥哥新年快乐。”方萌软着声音道。

　　“嗯嗯。”李越热情点头。

　　李越也是独生子，自己家里也没有妹妹，所以总说方萌乖，一直和方亦安“抢”妹妹。

　　李越和方萌聊了一会儿，方亦安见方萌不想聊了，转过手机对着自己，先对方萌说：“玩累了想吃什么就去买。”

　　手机那头，李越大着声道：“对的，萌萌在长身体，多吃点。”

　　方亦安：“过年你亲戚来家里，你家没有表妹？”

　　说完，李越叹气：“别说了，几个表妹表弟，我房间都要翻遍了，这不，锁着屋呢。”

　　方亦安听完，抬手摸摸还在自己身旁的方萌的头。方萌也高兴的拉着方亦安的手，玩着他的手指。

　　这么看，方萌的确是好乖。

　　李越和方亦安瞎聊，聊着聊到了余辰：“这几天余辰没发消息给你吗？”

　　方亦安点头：“聊了一会儿。”

　　“余辰刚开始见还以为就是一个B，结果没想到分化成了O，还真是运气。”李越说。

　　“嗯。”方亦安不置可否。

　　但自己在心里想到的是自己刚见他的时候，穿着一身校服，脸看着白白净净的，分化成了O，似乎也不奇怪。

　　许久，方亦安挂了电话，牵着方萌的手：“萌萌玩开心了吗？”

　　“嗯。”方萌虽然没有多剧烈运动，但还是玩的身体发热，微微红着脸说，“要回家了吗？”

　　“你还想玩吗？”方亦安问到。

　　方萌想了一会儿，说：“不玩了，我们回家吧。”

　　方亦安先看了手机，回了余辰的消息，然后才牵着方萌的手回家。

　　余辰：我现在就在外面玩。

　　方亦安：嗯。

　　余辰看着方亦安的回复，握着手中的仙女棒，可能是被周围欢快轻松的氛围感染，余辰壮着胆子问：哥哥，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余辰感觉手心出了一点汗，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机。

　　方亦安：可以。

　　余辰收到肯定的回复，立马给方亦安打了过去。

　　“哥哥。”方亦安接通，余辰立马喊到，然后与表哥分开，找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

　　因为才九点过，电梯只有下来的人多，上去的人并不多。于是在只有方亦安与方萌的电梯里，方萌听见余辰的那声哥哥，警惕的抬手看着方亦安的手机。

　　“嗯。”方亦安应到。

　　“你那么怎么那么安静？”余辰问道，刚哥哥不是还在外面吗？

　　“正准备回家。”方亦安说。

　　“哦。”余辰蹬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妹妹在旁边吗？”

　　方亦安看了一眼方萌，心里想着，方萌这么受欢迎？

　　“嗯，她在旁边，你想和她说话吗？”方亦安问，然后电梯停下，牵着方萌走出了电梯。

　　余辰高兴道：“好啊。”

　　方亦安把手机放到方萌耳边，说：“叫哥哥。”

　　方萌撇嘴，叫到：“哥哥。”

　　余辰赶紧应到：“嗯，妹妹新年快乐。”

　　“你多大了？”方萌拿着手机跟着方亦安进屋。

　　“嗯？”余辰没想到方萌会问这个，但还是赶紧回到，“17了，不过马上就18了。”

　　好吧，的确比哥哥小，方萌想。

　　之后余辰说了两句，感觉方萌兴趣都不高。

　　正当余辰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方亦安拿过手机：“去洗漱，你要睡觉了。”

　　“噢。”方萌转身进去洗手间。

　　“她可能玩累了。”方亦安也感觉到了方萌的冷落，解释道。

　　“嗯，小孩子嘛。”余辰说。

　　然后两个人就是一阵沉默。

　　“就你一个人在外面？”方亦安找着话题问道。

　　“没，还有我表哥。”余辰说，然后想了一瞬，说，“那我们有时间再聊，我先去找我表哥。”

　　“嗯。”方亦安答应。

　　“那我挂了？”余辰其实有点不舍。

　　“嗯，你挂吧。”方亦安说。

　　“嗯，哥哥新年快乐。”余辰又说。

　　“新年快乐。”方亦安也回到。

　　余辰一时实在没了要说的，只能挂了电话。

　　方城和刘倩晚上十一点才回来，看着坐在沙发上守岁的方亦安，方城道：“你去睡吧，我和你妈守后半夜。”

　　方亦安摇头：“没事，你们忙了一晚上，先睡，我晚点再睡。”

　　方城点点头：“那行。”

　　方亦安一个人坐到了凌晨十二点，一瞬间，透过拉着的窗帘，方亦安也能想象外面是怎样的一片光亮。

　　“哥哥新年快乐！”

　　方亦安低头，看着余辰整点发来的消息，回了过去：“新年快乐。”

　　接着点进了朋友圈，刷了两下，就看见了余辰22：04发的图，是一张自己举着燃烧的仙女棒、看着镜头的自拍。

　　燃烧着的一簇火花，优先着凉了余辰左侧的脸，连带眼眸也变得更亮。

　　方亦安看着这张自拍，半响，下载在相册，与自己最新的一张图——方萌也举着燃烧的仙女棒的照片，挨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