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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拥抱 ...

  •   吃过饭,阮辞套上围裙,挡住想要帮忙的大家:“我来就好,你们去客厅坐会儿聊聊天。”

      温绥将两位客人打发到客厅陪流金玩,回来坚持着陪阮辞收拾厨房。

      阮辞揽着温绥,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将她往厨房门口带:“姐姐不要沾手,去陪客人嘛。”

      温绥不听,力气又比不上阮辞,索性伸出双臂勾着阮辞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阿辞嫌我笨。”

      阮辞失笑,怕温绥站不稳,扶住她的腰背,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抱了满怀,温绥的身体太柔软,她连一点点力气都不敢用,不用低头就能闻到她头发的香气,阮辞竟然生出些紧张,连呼吸都放得轻轻:“怎么会。”

      “那让我帮你。”温绥笑眯眯地昂头看她,柔声讲,“好不好嘛?”

      阮辞向来没有办法拒绝她,只好举手投降,语气无奈又温柔:“好。”

      听到阮辞松口,温绥才放开手臂,从她怀里离开,温暖的阳光味道变得遥远,就连温绥自己都没察觉,心底涌出的丝缕失落。

      温绥拿起餐盘,打算将食物残渣倒进垃圾袋时,阮辞接过来自己处理,让温绥将剩下的干净蔬菜放进专门装菜的藤制篮子里,套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但凡有些费力有些脏乱的活计,阮辞都不要她动手,答应她可以留在厨房帮忙已经是阮辞最后的底线。

      温绥噙着笑给阮辞打下手,琐碎的家务也变得不无聊。

      将简单处理过的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再将灶台擦拭干净,阮辞干活麻利,没用多长时间。

      在客厅陪流金玩球的岑安歌将一切尽收眼底,凑到秦桑身旁贴着她的耳朵悄声道:“我觉着绥绥对阮辞有点意思。”

      呼吸热气打在秦桑耳垂,因为喝了酒本身就有些红的耳朵绯色更深几分,岑安歌常用的黑鸦片甜香绕在鼻尖,秦桑眼神沉了下来,面上仍旧神色如常:“好像是有些。”

      岑安歌又凑近些,嘴唇几乎要贴上秦桑的耳朵:“阮辞人不错,看着对绥绥是真的上心,就是年纪太小,也不晓得能不能靠得住。”

      温绥是追求稳定的人,岑安歌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当然清楚。

      而恰恰现在的阮辞,处于这个年纪历程的阮辞,正是最不稳定的时期。

      秦桑耗费很大的理智控制自己,没有伸出想要抚向对方腰肢的手,微微拉开距离,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被压抑着的语气淡淡:“感情的事,旁人说不准的。”

      “也对。”岑安歌坐回沙发上,摸着身边流金毛茸茸的下巴,“还是我们流金让人省心。”

      流金亲昵地用鼻子贴贴岑安歌的脸,收获两个甜甜的吻,还有后头来自秦桑嫉妒的目光。

      流金笑眯眯地枕在岑安歌膝上,才不和吃不到葡萄的可怜两脚兽计较。

      温绥倚在墙上,看阮辞收拾好最后一块儿地方,当阮辞摸索着想要解开背后的围裙绳结时凑近:“我来吧。”

      温绥的手触到阮辞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只一瞬,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温热,同样的,阮辞自然也摸到了温绥手上的凉意。

      将围裙挂在架子上,刚要转身的温绥被阮辞握住双手,对方将她的手包在手心摩挲着:“你的手好凉,下次不要来帮忙了。”

      温绥很想讲自己全程都没有沾到水的,但在阮辞溢满关心的眼神下只笑着应下:“好。”

      两个人的肢体接触很少很少,仅有的这几次,温绥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炽热,她问道:“阿辞的手一直都这么热吗?”

      “是啊。”阮辞感觉到温绥手逐渐回温,笑着答,“婶婶讲我身体好,气血足,所以手脚常年都是热的。”

      看着对方低头认真给自己暖手,两个人离得很近,温绥甚至能听到阮辞呼吸的声音,还有自己较平时更为剧烈的心跳声。

      温绥想到之前看过篇同人文里头的一句话。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①

      心动一事,不需要多么声势浩大的场景,不用在命悬一线的崖边,不用在万物尽收眼底的高塔,不用在波涛万顷的汹涌浪潮。

      在呼吸之间,在目光交错之间,在你我之间。

      温绥在此时此刻,真切地知道,她心动了。

      然而温绥知道,她们之间隔着山海重重,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眼下不大能分清自己对于阮辞的情感是否掺杂着吊桥效应,以及长时间独居后,突然有人一起生活的依赖。

      所以她只是浅笑着,从对方温热的掌心抽出双手,有些不舍,却不露声色。

      “很暖和,谢谢阿辞。”

      阮辞轻轻合上手,柔软带着些凉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掌心,她照旧笑得温暖。

      “不客气。”

      四个人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吃饱后开始犯困。

      岑安歌歪倒在秦桑怀里:“绥绥,喝多了,干不了活啦!”

      秦桑手背贴着她的脸,勾着唇角没有戳穿她。

      温绥倚着流金,早知道她会犯懒,慢慢悠悠地说:“不然今天你们在我家住,明天再弄?”

      “好好好。”岑安歌就等着她这句话,嘻嘻笑着,“晚上我们四个可以玩酒桌游戏,绥绥把你的好酒都拿出来!”

      温绥:“想得美,你不是喝多了吗,晚上不能再喝了。”

      岑安歌垂死病中惊坐起:“我突然觉得好多了,还能再来点。”

      温绥:“那起来干活。”

      岑安歌又躺回秦桑腿上:“不行,又开始晕了。”

      阮辞看着温绥和岑安歌斗嘴,觉着她好鲜活,好漂亮,好让人开心。

      她拍拍温绥的手背:“规划图给我吧,花园面积很小,我自己就能弄好。”

      “不行。”温绥断然拒绝,“今天大家放松放松,明天我们再布置。”

      “不着急的。”秦桑也对阮辞说道,“安歌懒劲儿上来,大家到时候一起。”

      “哦对。”岑安歌一拍脑门,“阮辞,咱们面馆要换管道,这个周六周天放两天假,店长也跟你说了吧?”

      “嗯。”阮辞点头,店长周中的时候就和她讲了,正好这个周末可以帮温绥好好布置小花园,要不是换管道的通知在设计入户花园之前,阮辞就要以为是温绥给她争取的假期。

      “正好。”温绥摸摸阮辞的头,“阿辞也歇一歇。”

      阮辞承着温绥的关切,柔声应道:“好。”

      吃得很饱,还喝了些酒,温绥的困劲儿也逐渐涌上来,扭头看过去,枕在秦桑膝上的岑安歌已经睡着了,秦桑的手轻轻覆在她眼睛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前的纱帘,柔柔照在客厅。

      温绥觉着当下的场景好让人放松。

      左手边是歪着脑袋靠着自己的流金,右侧是只有区区几厘米间距,自己很有好感的阮辞,对面沙发上坐着从小玩到大的交心好友。

      空气都让人觉得温暖,温绥也不想起身,看着身边的阮辞,明艳的眉眼被困倦和笑意染得柔和。

      阮辞感觉到她的困意,看了看秦桑和岑安歌,觉得温绥是想休息,但又想和朋友一起,于是将盘着的腿伸直,拍拍:“躺会儿吧。”

      温绥怔住,下意识想回绝,但看着阮辞清澈晶亮又专注的眼睛,就像阮辞从来不拒绝她一样,她也实在很难对阮辞说不。

      温绥没有讲话,轻轻将头枕在阮辞腿上,舒展地躺下,头发散开落在她膝上,好似柔软的绸缎。

      流金也摇着尾巴凑过来,窝在温绥旁边。

      狗狗的体温比人类要高上两度,温绥将它揽进怀里,空调房中的狗狗和柔软温暖的毛毯一样。

      可比流金还要让她感到炙热的,是身边阮辞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她甚至能感受到阮辞的脉搏跳动。

      温绥合眼,被温暖包裹起来的安全感让她平稳坠入梦乡。

      太阳西行,客厅安静得只有时间流淌的声音。

      秦桑靠着沙发,侧头小憩,岑安歌躺在她腿上睡得正熟,食指勾着秦桑的小拇指。

      阮辞也躺在地毯上,温绥躺在她腿上,两个人一横一竖。

      流金窝在温绥怀里,没有睡觉,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看主人,再看看主人的朋友,很乖地没有打扰这些两脚兽。

      第一个醒来的人是温绥,摸起身边的手机一看,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

      怀里的流金凑过来鼻头贴了贴她的脸,这样的动作几乎每天都会有,但每一次她都会因为流金的依赖亲昵而心生柔软,温绥摸摸它的脑袋。

      将近四点,外头还是很阳光明媚。

      对面沙发上的秦岑二人还在睡,估计昨天晚上岑安歌又拉着秦桑去夜店。

      没想到一觉睡了两个小时,温绥轻轻起身。也不知道这样一直枕着阮辞的腿,她醒过来会不会麻掉。

      坐起来的温绥看向阮辞,她平躺着睡在地毯上,双手交叉,老老实实地放在小腹上,睡姿特别乖巧。

      睡着的阮辞样貌看上去十分冷淡,澄澈炽热的眸子藏起来,棱角分明的眉骨鼻梁和薄唇显露出锋芒,漂亮得像一朵高龄之花,难以接近。

      这种反差感很强烈,明明那里是温暖赤诚开朗的人,却偏偏长了幅这样的相貌。

      就好像雪山上冰冷锐利的白狼,内里却是柔软温暖的大型犬。

      温绥唇角勾起,无声地笑着,就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温绥的动作,此时阮辞刚好也睁开眼睛,温绥的笑容落入她眼中。

      刚睡醒的阮辞有些恍惚,逆着光的温绥温柔注视着自己,嘴角含笑,眼角眉梢都是带着桃花映春水的漂亮。

      她此刻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见阮辞看着自己出神,温绥笑意加深,无声地做着口型。

      「怎么了,阿辞。」

      阮辞这才从梦境跌回人间。

      不对,是从梦境跌入另一个梦境。

      阮辞眨眨眼,坐起身来。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距离特别近,呼吸相闻。

      温绥的目光让阮辞想起了自己早已去世的母亲,她一时心绪难平,不由得伸出手抱住近在咫尺的温绥,头埋在温绥颈间。

      温绥瞬间被温热包裹住,她能感受到阮辞现在身上流淌着的潺潺颤动,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孩子气。

      她没有犹豫,伸出手回抱阮辞,一只手揽住她的背,另一只手轻柔地摸着她的头。

      阮辞现在很需要这个拥抱。

      在温绥家住了快一个月,阮辞对她的味道熟悉得很,踏实细腻的怀抱让阮辞想要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温绥很久很久没有和谁有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阮辞双臂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埋入她的脖颈。

      能感觉到阮辞的曲线,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薄的唇,贴着她脖颈细嫩的皮肤,呼吸灼热。

      这样紧贴亲昵的拥抱,没有让温绥觉得陌生紧张,被温暖包裹着,带着熟悉香气的怀抱,让她有种飞行万里后平稳落地的感觉。

      阮辞总是让她觉得踏实,从那个雨夜阮辞站在摇摇欲坠的车下伸出双臂接住自己的时候,好感的种子就已经种在她心里,在时间和相处中浇灌成长,破土发芽。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温绥再次阖上眼睛,偏过头,侧脸贴着阮辞的黑发,什么也不想,安安静静享受当下对于自己有些超过的怀抱,无声地给对方传递安抚。

      流金趴在地上偷偷打量抱在一起的主人和好伙伴,很想加入她们,但是聪明狗狗的直觉告诉自己最好不要打扰她们。

      它超乖哒,是个有眼色的狗狗,所以决定继续趴在地上偷偷看。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讲,就这样亲密地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不知道过了多久,沙发上的岑安歌翻了个身,轻声哼哼。

      声音很小,却足以打破这场午后温情的气氛。

      阮辞松开手抬起头,看着温绥白皙的脖颈有一小块儿被自己压得泛起红,内疚又心疼,虽然是最寻常不过的压痕,落在温绥身上,她就觉得不该。

      更奇怪的是,看着雪白皮肤上透着的红,她竟平白无故觉着有些渴。

      她的目光太赤//裸,温绥轻易就能读懂她的想法,她对待自己,总是像对待一件精美贵重的瓷器,小心翼翼。

      阮辞伸出指尖,轻轻触碰着那片红。

      她的指尖带着茧,落在温绥的脖颈上,粗糙的摩擦感让温绥生出难以言喻的痒,身体紧绷,微微后仰,握住阮辞的手。

      “不打紧的。”

      阮辞张口刚要说些什么,被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岑安歌打断。

      “唔,我怎么睡着了?”

      岑安歌揉着眼睛醒过来,坐起身来看向对面的温绥和阮辞:“你们俩没睡个午觉吗?”

      温绥:“也睡了一会儿,刚醒。”

      被岑安歌当做靠枕的秦桑在她伸懒腰的时候就醒了,极为自然地给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

      岑安歌看到茶几上手机显示的时间,她居然睡了两个多小时。

      “腿肯定被我枕麻了。”

      岑安歌给秦桑揉着腿,小声抱怨,“叫我起来呀,就这么忍着。”

      秦桑唇角微微上扬,笑意星星点点落在眼睛里:“还好。”

      温绥歪头看向阮辞,用眼神问她。

      「你呢?」

      阮辞笑起来,摇摇头,同样用眼神回应她。

      「很好。」

      温绥不大信,戳了戳她的腿。

      阮辞支起腿晃了晃,证明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神态和蹲坐在她旁边的流金如出一辙。

      好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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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本预收《咸鱼妖王的事业型女友》,乐观热情上进型小太阳妹崽鸟鸟x美强一点点惨的咸鱼御姐狐狸,仙侠文,感兴趣的朋友们可以收藏一下(兔兔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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