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李红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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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莜竹终究是觉得无聊，起身，在门口换鞋准备出去走走。
“干嘛去？”穆寻雁问。
秦莜竹有些倦怠，打了个哈欠道：“能干嘛去？出去溜达。”
“说清楚一点。”
“我想出去打怪。”秦莜竹无语地报备。
“你知道哪里有怪吗你就去。”穆寻雁终于舍得从手机上抬眼，看着秦莜竹问。
“我不知道哪里有怪，我只知道一直窝在房间里肯定没有怪来供我刷。”秦莜竹翻了个白眼。
“万一呢，万一我能刷到不少积分呢？不试试怎么知道？”秦莜竹笑笑，”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或许是穆寻雁脑子抽了，她犹豫了一下道：“或许我能和你一块儿去。”
秦莜竹有些讶异：“你确定？刚刚不还不让我出去吗？”
“那算了。”穆寻雁板着脸道。
“不不不，走吧，一起去。”秦莜竹笑嘻嘻摇头。
一旁存在感极低的李迟迟开口：“那个……我也想去。”
“……啊？”秦莜竹有一瞬间的呆愣，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来看，李迟迟一直都在刷题。
还不等秦莜竹说话，夏浅陌先出声：“我看你还是别了吧。”
然后，她又觉得这语气可能有些强硬，又补充道：“前两天那个老头被杀的时候，流了那么多血，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听到你在隔壁吐了半天。”
李迟迟有些呆滞：“啊？应该还好吧？”
夏浅陌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和我一起留在屋里吧，我怕你在外面吐死。”
李迟迟尴尬笑笑：“那好吧。”
然后，这小姑娘又颓废地坐回到沙发上。
……
出了门，秦莜竹和穆寻雁坐着电梯到一楼。
出了居民楼，右左拐右拐绕过了这个小区，秦莜竹漫无目的地走着，穆寻雁也在后面跟脑子抽了一样跟着她。
一条马路横穿在这个街道上，这应该是一条商业街。街道两旁多是一些商业店，各式各样的招牌令人眼晕。
秦莜竹带着穆寻雁穿过了马路，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
这小巷子和外面的店面不同，是用红砖头砌起来的。或许因为现在是夏天，梅雨季又刚过不久，砖头与砖头之间便生出了大大小小的绿色青苔。
有点像农村距离奶奶家不远的那个破败的红瓦房，小小的，却很是静谧。一旁还种着一棵白桦树。
那个屋子的顶漏了，正午的时候，阳光就会被白桦树叶切得细碎，从屋顶没有覆上砖瓦的地方漏进来。
竟真让秦莜竹生出一种在农村奶奶家的错觉。
……
她原以为，在她所居住的城市是十分富裕的。
可一个城市，又怎么可能永远像众人的想像一样那么光鲜亮丽呢？
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总会有不像外面那么光鲜亮丽的地方。
城市中心的那些商业街，高楼大厦，是富。而一些不被人所熟知的小巷子里，是穷。
甚至有些红砖房都生出了青苔，瓦房上长出了野生的多肉。
……
“你到这儿来干嘛？这里会有怪供你刷吗？”穆寻雁忍不住出声。
“没有啊，单纯来散心，碰没碰到怪全凭运气。”秦莜竹回答地漫不经心。
穆寻雁也并不是特别介意是否有怪物给她刷：“哦。”
巷子里的小胡同总是错综复杂，时不时就会出现某个拐角，或是某个分岔路口，通往不知何处。
秦莜竹在狭小，甚至有些逼仄的路口拐来拐去，身后的不远处，便是穆寻雁。
此时快要到晌午，某个暗红色门后是一个田家小院，地上种着些蔬菜，看样子应该是茄子和豆角。
而在院子的角落，在院内的墙角挺立着一颗梧桐树。枝丫繁茂，浓荫成片。阳光被切得细碎，在点点缝隙中漏进来，在外面围墙的地方落下了一地的光斑，带着夏季独有的香气，隐隐闪烁。
秦莜竹往里面看了一眼，一个穿着花蓝色短袖的小老太太正弯腰在院子里摘豆角。
秦莜竹这里忽然弹出信息提示：
【名称：李红英】
【人物简介：在繁华城市某个破败角落的巷子里面居住着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也没人知道她是否有子女，在大多数情况下她很和蔼，但请不要惹怒她……】
“哦？”秦莜竹有些讶异，“随便逛逛还能触发隐藏剧情？”
“我也看到了。”穆寻雁从一旁走过来，对她说道。
“走吧？”秦莜竹问。
“什么？”穆寻雁一脸问号。
“去和这位隐藏剧情里面的老太太打声招呼。”秦莜竹说着就跨入红木门槛往里面走。
“李奶奶？”秦莜竹十分自来熟地招呼。
在地里摘豆角的老太太停住了手，直起身往后面看去，嗓门还挺大：“谁啊？”
秦莜竹笑嘻嘻地走到她跟前：“是我呀，小竹，您不认识我了？”
老太太看着繁茂的梧桐树枝丫的某处空隙思索了一会儿：“小竹是谁啊？我这人老了，记性不大好。”
说着，她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秦莜竹继续忽悠这位老太太：“好像是上个月吧，我还来过你这儿玩儿呢，您忘啦？”
她又继续编：“我记得当时你在这小院儿的藤椅上坐着来着。”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能是吧……我可能是忘了。”
随后，她指向了姗姗来迟的穆寻雁：“那这个丫头又是？”
穆寻雁选择沉默。
秦莜竹面上笑嘻嘻，实际上抬脚在穆寻雁的白色帆布鞋上踩了一脚。
穆寻雁：“……”
“上个月，我和她一起来的。”穆寻雁一脸麻木。
老太太有些明白了地点点头：“那你叫什么啊？”
“穆寻雁。”
“哦，好，我先把豆角摘完，待会囡囡就要回来了。”老太太木讷地转身，继续摘豆角。
“我帮您。”
……
秦莜竹觉得自己可能有病才会在闲逛的时候进到一家院子里帮一位老太太摘豆角。
一摘还是半天。
穆寻雁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病，跟着秦莜竹一起犯病摘豆角。
秦莜竹：“……”
穆寻雁：“……”
正当秦莜竹考虑着要找什么理由说给老太太听，然后悄悄溜走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又打开小院子的门进来。
“囡囡回来了。”李红英笑笑，将摘好的豆角扔在一边。
“小南等一会儿，姥姥得先去把豆角洗了炒菜才能吃饭。”说着，老太太略显笨拙地拎起装豆角的篮子往屋里走。
秦莜竹听到了动静，有些疑惑——这小破院子谁会来啊？于是想要抬头看看。
不看还好，一看她差点没把手中的豆角给扔出去。
来人秦莜竹熟悉得很，长着一张邻家乖乖女的脸，而且昨天晚上刚刚和她们打过招呼。
没错，就是南素馨。
“你们来干什么？”对方一脸警戒，“祸不及家人，这点道理你们应该懂。”
秦莜竹也被吓得不轻，不动声色地往后面退了两步，面上不显：“我问一个问题。”
“什么？”南素馨仍然紧紧盯着她，生怕一不注意秦莜竹就冲到屋里。
“这先不重要，你看这棵梧桐树。”秦莜竹指了指在院墙间的老梧桐树。
南素馨没有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那颗枝丫繁茂的老梧桐，而是更加紧紧地盯着她：“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快问！不然就赶紧滚。”
秦莜竹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仍然自顾自地说：“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在这下面玩……”
对方有些不耐烦了，刚要把秦莜竹给踹出去就听见了李红英的声音：“囡囡啊，你和小竹认识啊？”
南素馨有一瞬间的茫然，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自己的姥姥。
……还有站在老太太后面环抱着双臂的穆寻雁。
……
这还要将时间回溯到几分钟前。
“祸不及家人，这点道理你们应该懂。”南素馨道。
秦莜竹思考几秒，不动声色地往后面退了几步，而她的后面不远处正是穆寻雁。
秦莜竹把手背在后面，悄无声息地往老太太过去的那个厨房方向挥了挥，示意穆寻雁去找李红英。
穆寻雁又不是傻子，当你理解了她的用意，靠着自己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的特征，趁着南素馨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秦莜竹身上时，悄悄跑到了李红英的厨房。
“我问一个问题。”秦莜竹强装震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隔着一层门板，遥远而又模糊。
“什么？”外面的声音不甚真切。
“李奶奶。”穆寻雁叫了一声。
对方似乎没有听清，仍然用自来水洗着豆角。
“这些不重要，你看这棵梧桐树……”
“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快问！不然就赶紧滚。”
“……”
在流动的水声和外面嘈杂的人声中，墙角的梧桐树好像落下了几片树叶。穆寻雁道：“李奶奶，南素馨叫您过去一下，似乎是有急事。”
“啊？好。囡囡叫我啊……”老太太如梦初醒，用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之后往外面走去。
“囡囡啊，你和小竹认识啊？”老太太步履蹒跚地走过去。
身后，穆寻雁终于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李红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