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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查“放鹤楼”(1) ...
晚膳时,母亲从外回家,手上多了把没见过的新团扇。它做工精细,自不必说,游余不过想拿来看一眼,也被母亲一口拒绝。
“不错!”容芝经过饭桌,不禁夸道。
游余瞧着面前的碗碟,清蒸鲈鱼,干笋炒肉,青菜蛋羹,四喜丸子,“不一直吃的这些,哪有什么特别。”
游乘给他夹颗丸子,“你没听懂?不错的,不是菜,是娘的心情。”
游余恨恨地目送母亲进里屋,看向一旁的父亲,“爹,您送过娘礼物么?像是团扇啊,糕果啊。”
游怜山在想衙门的事儿,闻言放了筷子,凑近游余低笑道,“嗯?想向我求助?说吧,要讨好哪家的娘子?”
游余扶额,气声怒道,“才不是。我的眼睛现在只看得到科举,看不到别的!我是担心爹,您都快失去我娘了,还浑然不觉。”
“小子,别瞎说,”游怜山望向里屋,容芝正好掀帘出来。
游怜山又轻又快地叮嘱游余,“别操心我,多操心自己吧。那上回,是你们没头没脑告诉我,你娘一辈子不离开这个家,不离开我?怎么你们自己又怀疑了?”
游余又叹一声,“反正,我与您说不通。”说着他转向哥哥游乘。
兄弟俩头挨头,无需言语,一瞬间就达成默契。只怕上次在千家胡同,他们对尔惑的那些明明白白的警示,压根没被尔惑当成一回事。
此事,不能再拖,更不容忽视。
晚膳后游怜山去书房处理公务,游乘一反往日留在了正堂,坐在母亲身边,帮她卷线团。
“哥儿缠的线卷真整齐,你今天不温书,可以么?”容芝把线卷放入小筐里,看着游乘躲闪的眼睛。
游乘说,“乡试已经结束,放榜在十八天之后,儿子今日不温书,想与娘说说话。”
“你说,娘听着,”容芝对游乘一向最有耐心,把面前的针线捡到一边,双手搭桌上,等游乘开口的模样。
游乘清了清嗓音,“娘今日没去书局,去的是千家胡同。”
容芝说,“我——”
游乘立刻摆手,眉头皱紧,“娘不用解释,您回来带的那把团扇,和上回我从千家胡同带的,款式一样。”
容芝垂下目光,“哥儿好聪明。”
游乘想听的却不是这个,他握住母亲的手,“娘给儿子一句实话,您和爹到底怎么回事?”
容芝一愣,笑道,“能怎么回事……我们十多年老夫老妻,难不成还像新婚时,天天腻歪,不怕人笑话哟!”
“夫妻恩爱,谁会笑话?”游乘不容置疑道。
平时他不会用这样的口吻与容芝讲话。
容芝的手被游乘握疼,她尽量维持笑模样,“哥儿究竟想说什么呢?”
游乘听言松开了容芝,俯首跪下,“请母亲宽恕儿子冒犯!儿子想请母亲答应,不再见千家胡同的外男。”
容芝忙弯腰扶他,疑惑道:“此话,又从何说起?”
游乘不肯起身,再俯首,“儿子生活在爹娘身边十多年,是爹娘感情的旁观者,当然比外人看得更清楚。世人都说,感情再深都会被岁月磨没,一开始爱无疑的夫妻,走到两相厌的一天,只需短短十年么?娘,您真的舍得让爹承受怨气,真的不怕爹对这个家,对您死心,提出和离吗?”
容芝哑口,因为无法对游乘说出真心话。
她和游怜山早在十多年前就离了婚,这十多年,她愿意和游怜山住一个屋檐,是迫于无奈,从来不是出于她的本心。
也许偶尔,她不忍见游怜山对她委曲求全,偶尔生出怜惜之心,想稍微改变态度,稍微对游怜山好一点,但这种情绪波动,绝对不是想和前夫……旧情复燃。
绝对不是。
“由他提和离,更好,”容芝冷道,将针线筐拉了过来。
游乘眼眸微怔,摁住那只小筐,“娘!您不满意爹哪些地方,儿子提醒爹,让他改,还不行吗?”
容芝边摇头边笑,“我没有不满意他,他不用改,继续开开心心做他自己吧。”
又抱起针线筐,留下句“不必跟来”,一个人走进里屋。
中秋刚过,院中月色绮丽。
游乘坐在屋檐下,靠着木柱望那轮近圆的月亮,回想刚才母亲的冷漠神情,竟有些不寒而栗。
在他印象中,母亲总是慈爱的,和善的,容易亲近的,但今天的母亲给了他截然不同的感受,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母亲的认知。
爹娘之间有什么误会,难以解开?
游乘正想着,肩上落下一只大手,仰头见是父亲游怜山,他起身行礼,“父亲忙完了。”
游怜山捏着鼻根,“今天看不完,明天再看呗。”
游乘勉强一笑,“父亲心态稳健,所言极是,儿子受教了。”
“也没外人,你不用如此拘谨,咱们父子就轻松地聊一聊?”
“不知父亲想聊什么?”
游怜山坐在刚才游乘坐的石阶上,“你也坐。”
游乘犹豫了会才照做,见游怜山递过来一个展开的纸包,里面是些干肉脯。
“辽东的鹿肉干,老贵了,一两银子只买这一包,”游怜山把纸包塞到游乘手里,从袖笼里掏出一只小陶罐,揭开盖子,酱香味四溢。
游乘仔细闻了闻,“是茱萸酱。”
游怜山拿起一根鹿肉条,蘸上满满的茱萸酱,“真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美味!你也吃……”
游乘不像弟弟钟爱美食,他对吃食要求不高,能饱腹即可,日常饭桌上有什么吃什么,从不会费心鼓捣吃食。
此刻他咬一口父亲准备的肉条配酱,大赞“一绝”,说,“只稍逊炸蚱蜢。”
“炸蚱蜢?”游怜山愣道,“京城有这个?”
游乘咽下肉沫,“父亲是京城人,定听过放鹤楼,前两年儿子与赵决出游,曾在那儿吃过。”
游怜山盖好了酱罐,一幅好奇的模样,“放鹤楼是干什么的?”
“表面是戏园子。”
“实际是?”
“放印子钱的地方,且月利高达一钱五(15%)。”
游怜山沉默一瞬,了然道:“所以,乡试前那日,你才会找你娘问起放鹤楼?哥儿,如果你相信我,可以与我说说,你遇上这种事,怎么打算的。”
游乘双手交握,许久才说,“其实那天听父亲一席劝,我已深深明白,现在自己太弱小,面对不公,面对违法之事,毫无解决办法,便决定放下此事,不多管了。可是……弟弟和受害人联系了,他俩单独见过面,估摸着,弟弟想为受害人伸张正义。”
游怜山一惊,“他和对方见面,是你亲眼所见?”
游乘点头,“对。我去刘府被拒门外后,立刻就跟上弟弟,一路尾随。他见过谁,做了什么,我全知道。”
“具体呢?游余在计划什么。”
“他要找京城商行,举报放鹤楼的印子钱生意。”
能从游乘的口中打听出这些话,实在不易。
游怜山把鹿肉和茱萸酱留给游乘,让他拿回南屋,也给游余尝一尝,“至于游余所谋,你密切盯着他……我想办法找户部,尽力推成这件事。”
游乘躬身,“等父亲的好消息。”
游怜山回到里屋时,容芝已经躺下。
事出紧急,游怜山只好点燃蜡烛,端到床前喊声“小芝”。
容芝撑坐起来,睡眼迷蒙。
游怜山顾不得多想,一屁股坐在床沿,身子却往后倒了下去。
“我都不习惯这种软床了,”游怜山坐正,忙放下烛台。
容芝顿了顿,拉他进帐子里来,“秋天还有最后一波蚊子,我不想被咬,你别动,老实呆着。”
游怜山道,“好吧。”他回身,把纹帐合拢,夹好。
“说正事。”
“嗯,我得知了,游余想举报放鹤楼的印子钱生意,已经说服了受害人合作。”
“我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他向书局伙计打听了京城商行行首的家,明日就带受害人和证据,登门拜访。”
“啊?这么急,他胆儿真大!”
“两码事。眼下,劝是劝不住的。”
“我同意,所以,刚才我与游乘说好,由他盯着游余,我尽快找秦尚书通个气,看能否从户部往下查。”
“这法子行得通。游余这孩子第一次想办大事,你不能让他失败。”
“我懂。”
次日清晨,游余早早离开了东园。
他在自家的不足斋里边看书,边坐等齐橡的到来,却直到过午,老周掌柜端来饭食问他饿不饿,他仍没见到齐橡的身影。
“难道又去赌了?”
游余摸不准齐橡,简单吃些饭菜,借了一套老周的便服,故意扯乱整齐的发髻,坐马车赶往千家胡同。
游余向路人打听齐橡,无果,直接去了放鹤楼找人。
一进店,熟悉的吆喝声传来,几个上次见过的彪汉围上来,他们盯着游余打量一圈,才慢慢走开。游余拉住其中一人,用银子探路,终是问到齐橡家。
甫一推门,一股难闻的腥臭扑面而来。
游余差点呕吐,捂住鼻子继续往里走,小声喊:“齐兄?”
无人回答。
屋里无光,黑不隆冬的。
游余定了定睛,将屋门大敞,借日光检查此处的情况。桌椅板凳、纸墨、衣物全在地上,他无法确定,那靠坐在角落里的人,是不是齐橡。
“齐兄……”游余走过去,光线愈发暗,腥臭愈发浓。
呼——
眼前忽然一闪,一束烛火从游余的身后照亮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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