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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你毁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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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谓之换好衣服,两人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是这里吧?”赵谓之看着信上的地址,又看了一圈周围,“这不对吧,他们不是敲诈勒索吗,门口怎么连个人都没有?”
难道有埋伏?
正这么想着,周围的山坡后传来动静,不知是谁一声令下,一群拿着长/枪的人冲他们袭来,训练有素的样子根本不像土匪,反而像是打仗的。
赵谓之当即拔出大刀,但还没出手,就被一只胳膊拦住了。
“十四,不打吗?”
徐川提醒他,“打不过。”
赵谓之顿时就跳脚了,谁打不过,他?他赵谓之打不过一群土匪?!
“喂,你是不是太小瞧人了,老子也是上过战场的!”
说着大刀一挥就和迎面而来的人打成一团,徐川在原地迟迟未动,反而捏着眉心叹气。
就在赵谓之打上了头,准备大开杀戒时,一个红衣女子忽然从空中重击而下,赵谓之目光一凌,挡住了女子的长戟,但却重重挨了一脚!
“呸,小娘儿们有几分能力,看老子不教训你!”
说着他一跃而起,就在刀刃逼近时,他借着月光看清了红衣女子的容貌,“他娘的,方之时?!”
惊疑之下,他再次被一脚踹飞,长戟指着鼻子。
方之时挑起他的下巴,“什么玩意儿,这货男的女的?!”
经此提醒,赵谓之猛地低头,看见了胸前凸起的遮挡物。
啊!!!!!!!他用了南星的易容药!!!现在是个妩媚妖娆的女人!
可南星这药是试验品,声音没变,他现在跟变态有什么区别啊!!!!!
赵谓之瞬间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想被看见这幅样子。
在月光撒下的空隙,方之时终于注意到了一旁偷笑的徐川,“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要去江南吗?其他人呢,这人妖又是谁?!”
徐川动了动唇,瞥了一眼正冲他拼命摇头的人,只好踢了脚衣摆帮他挡住旁边显眼的刀,“哦,周始被抓了,我来救人。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
方之时将信将疑,“你还收徒?”
还是这样的?
徐川:“…………”
以方之时跟他的私怨,估计过不了几天“梨花宫宫主喜欢人妖”这件事就在江湖上人尽皆知了。
方之时果然笑的很开怀,她心情颇好地收起长戟,“周始是吧,我顺手救了。”
说着身后有人将那个脏兮兮的人带了过来。
“我们来铲匪,刚好看见他被捆在柴房。”说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土匪就被排成一溜带过来了。
土匪老大四十多岁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牙还掉了几颗。
徐川有些不忍直视,他一手周始一手赵谓之,“方小姐英勇,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了。”
眼看赵谓之就要逃出去了,方之时忽然喊住他,“等等!”
她挥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人,大步流星地跟过去,“我去青州有点事,刚好跟你们一路,走吧。”
人家帮忙救了人,徐川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好笑着点点头。
一回到客栈,就碰见南星火急火燎地从里面出来。看见徐川的那一瞬间,紧紧提着的心才落地。
“去哪儿了?”南星的脸色不算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徐川干咳了一声,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周始,“救他。”
周始还郁闷着呢,发现他弟弟用一种很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心中气闷:讨厌他是吧,他还偏要惹这个不近人情的弟弟生气。
“是啊,一群土匪抓了我要挟徐川,幸好咱们宫主武功高强,三两下就把人制服,把我救了出来!”
此言一出,南星果然变了脸色,他一把扣住徐川的手腕,“你动内力了?”
徐川眉心跳了跳,快速回答,“没有,方小姐救的,我们连门都没进。”
检查到他的脉象正常,南星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他对方之时点了下头以示礼节,伸手甩出一根银针,直接把周始放倒了!
“你这……”方之时不解。
“醒着麻烦,我安排了人,连夜加急把他送到目的地。”
说着他瞥了一眼徐川,似乎在问对方这个做法如何。
徐川当然不会说不行,于是便微笑,颔首。
看着押送货物的马车带着周始一溜烟消失在街头,南星这几天的气终于顺畅,转而问方之时:“你也要去青州?”
“正是,什么时候出发?”方之时长戟一收,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
南星不答反问:“去做什么?”
从两人的表情中,徐川看出了端倪,看来此次方之时去青州,与安隽有关。
看得出来南星不想她去,可最后又只是说:“明日一早。”
说罢他拉着徐川就要回客栈,但刚走几步,身后的人忽然停了。
南星回头,看见一个女子正楚楚可怜地拉着徐川的袖子,似乎在哀求他们带她一起走。
这是……赵谓之?!
“你……”
正要说什么,腰间划过一只手,轻轻一拉,便让他止住了话头。
徐川一手揽着他一手提着赵谓之,“方小姐去二楼最左边的客房即可,我这徒弟刚才受了伤,我们带他治治。”
说罢快速带人上楼并关上了门。
方之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三个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一阵恶寒。
房门关上后,赵谓之才松了口气,他“啪”一下瘫坐在地上,“十四,你差点毁了我!!!!”
徐川自觉心虚,赶紧把南星推过去,“给他解药。”
“……没有。”
“啊?!”赵谓之凄声抬头,“那你配啊,你现在配,我不管你要把我变回来!”
“……”南星只好如实相告,“配解药不难,但少一样东西,只有善堂有。”
“你的意思是,我这一路都要这样男声女相?”
赵谓之拿起桌上的刀,长长的睫毛下闪着泪珠,“好,好,好,我死了算了……”
“别冲动。”徐川微笑地看着南星,眼神曰:想办法。
犹豫片刻,南星拿出另一瓶药,“这个可以改变声音。”
“什么?”赵谓之抬头,满满的震惊和委屈,“你要我完全变成女的?!”
“反正……你自己考虑吧。”
送走赵谓之,南星默默地关上门窗,拨弄了一下香炉里的香灰,余光瞥向刚刚拿起书的某人。
随着他靠近,蜡烛摇晃了几下,他用手挡住。徐川终于从书上看到了他身上,“怎么了?”
“我让人送周始离开,你不高兴?”
“怎会,送便送了,路上也省心。”
“你不想和他一路了?”
徐川假意叹了口气,“有些人一路上都酸气扑鼻,再不送他走我就要被淹了。”
南星挣开他的手,“少拿我说事,你就没错?他们要赵谓之去救,你为什么着急着去?我说过你的毒还没解不要到处乱跑,为什么就是不听?”
“……客栈待的闷,偶尔也想出去看看。”
“闷?是啊,若是人腻了,哪里都是囹圄。”
“…………”
眼看今晚无法善终,徐川只好放下手里的书,“好吧,我赔罪……”
说着,他将人带到床前轻轻一推,俯身坐了上去,“周天师天生聪慧魅力非凡,我趋之若鹜,怎么会腻?”
夜色幽深,屋里却被烛火点亮,覆上一层暖色,暧昧朦胧。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地解开腰带,褪下一层一层的衣服,只余薄薄的里衣,在烛火下隐隐露出流畅的腰身。
南星的眸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暗了下来,生气的话被氤氲的气氛搅成浆糊,张嘴时本欲反驳,却只剩下口干舌燥。
那人好像天生知道怎么勾引人,薄如蝉翼的里衣还贴在身上,人便俯身亲了下来。轻柔,缓慢,不急不躁,撩得南星的呼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
终于,他忍不住了,翻身将那到处点火的人压在身下,准备狠狠报复!
吻还没落下,房间的门响了,惊雷一样。
南星不想管,可敲门声持续不断,大有一种被狗追着咬的急迫。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黑如墨碳。
徐川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拼命压着嘴角的笑,“别动了,我去开。”
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南星更气了,他一把抓住那人在他嘴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薄皮轻扯,很快就尝出了血腥。
“……属狗的?”
看着徐川嘴上的红印和不满的神色,他得意地坐回去,“都见不得人,公平了。”
房门打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站在那里,徐川挑了下眉才想起,“赵谓之?”
“我的房间方之时住了,大半夜的客栈也没有空房,我只能来找你们了。”颇为幽怨的女子的声音。
“你吃了药?”
“那也没办法,我不能顶着个男人的声音租房吧。我本来想在外面椅子上将就着过一夜,但没想到换了性别这么麻烦,一群不怀好意的人盯着我看,我实在受不了了。”
“……”徐川有些头疼了。
南星听见女子的声音便下了床,看见门口的人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哦,赵谓之。”
“……你们两个会不会太过分了,这么久了还没记住我的新脸!”赵谓之挤开他们自顾自去了屋里,“掌柜的说柜子里有被褥,我打地铺好了,你们接着睡不用管我。”
说着干脆利落地铺开被子,蹬了绣花鞋坐在上面,“看什么啊,睡觉呗,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唉,好热……”
他想脱掉外套,但刚解开腰带就被南星按住了,“你干什么,别脱。”
“我里面有衣服啊。”
“那也别脱。”
“都是男的……”哦不对,他现在确实不是能随便脱衣服的模样,“好吧,我穿着。你们不用管我该做什么做什么。”
该做什么?
南星和徐川对视一眼,眉角跳了好几次,最后蹦出一句:“我去洗澡。”
粗神经的赵谓之完全没往某个地方想,“他也太爱干净了,这个时间还洗澡。”
徐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
气得门外的南星差点把门框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