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冰解》朔谷楼兰

10、忆潮

　　时光倒转至巴图雅101年，那滇皇城后殿。
　　正午，骄阳似燎。
　　树樾下的小道上遽地出现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
　　白厄走在一位浅青衣男子几步后。
　　是维克凰。
　　那时，不，准确来说是在进藏兰阁之前。
　　他们正是朋友。
　　相与友亲之前的师徒关系在白厄继泠神后的一步步上阶增权涨望，成为虚无。
　　现在，他们平起平坐了。
　　可虽说这般，维克凰是长辈，是师祖，也是巴图雅人民信仰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所以在某些事情上，白厄得听取议建才能行动。
　　白厄：“进内阁的时间还没到，斯里代卡难道有新安排吗。”
　　维克凰盯了他一眼：“不可直呼国玉陛下姓名。”转回头：“未曾。我今天是提前带您来这，确实是比前纪泠神去的早些，但无关紧要了。
　　“您有天赋，应更早得到主神赐誉，才可受万民真心。”
　　对于＂神＂一字来析述，不论在巴图雅身份、年龄高亦低的祗位者，都待彼此谦礼有分。
　　白厄心中怪异。
　　他警惕道：“我应该做什么。”
　　“莫急，神会指示你。”
　　白厄：“我耳朵最近不好使。”
　　维克凰扬眉，略微一惊：“快到了，到时一切困惑都会浮晓。
　　“您会懂的。”
　　藏兰阁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近到白厄仰头一见，就矗立在群楼之后，苍穹之下。
　　…………
　　“我暂不陪去，历代有旧规，要泠神独自一人完成最后测验，任何人不许涉入、作弊。”
　　白厄站直身，停在几座融建在一起的高宏哥特式建筑进门前。
　　闻言听后没好气的切了声。
　　十几分钟前就说自己自做主张将时间推前，现在又扯一些规定。
　　白厄厌恶维克凰不是假。
　　“有漏沙计时吗。”他问
　　“我两手空空，本来也没有想这样的，您既然讲了，我们做一个假设倒不成难题。
　　“天夜之前，算无碍完成。”
　　末了，白厄抬手，厚重的两扇塔顶型装横的理石门一点点往里移进，被推开出一个可容两人并肩同过的宽度。
　　“我一直很想问了，当然……”白厄眯缝着眼盯向他：“得先让你排出我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疑念。
　　“你很守老规矩我了解，但唯一的破例让我有了强烈的猜想，所以我觉得你可能会有你自己的目的。而且你要的利益，需要一个拥有合理资格的人作为傀儡，去完成。”
　　维克凰征了几秒，表情瞬间又恢复平静：“………”
　　白厄等了他片刻未见开口后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偏身背对他道：“以前有机会不去，现在在这惺惺作态。
　　“——你以为你在可怜谁？”
　　维克凰此时感觉他已经疯了，这是巴图雅一列神祗不曾敢对他说话的态度，现如今竟在白厄嘴里说得毫无顾忌。
　　深殿已周遭寂静临下，远方宫墙阁楼间隙横竖向蛮生的宽叶树不时掠起惊雀,于是飞进火烧般的饱合云层,不见踪迹。
　　…………
　　白厄迈腿朝阴暗处走去，转身后岂料大门立即闭合上。
　　“——隆隆隆。”
　　藏兰阁多年紧拉窗不透任何光芒，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彻底漆黑和弥漫空气中的石灰叫人不爽。
　　可又说回来把维克凰突然挡在外面的一种莫名叛逆感由然而升。
　　未几，白厄心情速喜。
　　他没有沿墙摸索灯的开关，而是直接往阁厅中央慢走。
　　须臾，白厄闭上眼，在完全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下，听觉比视觉更有价值。
　　反倒奇怪的是倾听良久，鸟鸣、水流、风动声却变得越来越虚弱，好似一种发声体身动逐渐远离的现象。
　　白厄绷紧神经，全身警觉着四面各方。
　　骤然间，他瞳孔微震。
　　不是听力的问题。
　　——而是整群建筑，都在消无声息地移动，奔跑。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抱歉，真的，非常对不起，由于一些原因北海冰解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停更。当然，在那一段时间中我会努力赶写手稿的。然后就是谢谢亲们阅读我的作品咩。最后——祝大家新的一年中扫除＂克星＂、年年有余、平安健康，成为巴图雅国富婆。
　　再见！！——朔谷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