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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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舟愣住，有些疑惑。
“程总监？”
卫兵也不瞒着他。
“研究所的运营总监。”
许清舟心底过了一遍可能的事儿，面上不动声色，温和的点点头。
“行，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没事儿，不着急。”
许清舟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
“走吧。”
——
他们到的地方是一家国营餐厅。
虽说现在已经开放了私营，但国营的店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失的。
哪怕到了后世，也依然有国营饭店的存在。
这家国营饭店，叫聚福斋，专门招待达官显贵，格调很高。
许清舟作为京都的新起之秀，都还没能来过几次。
卫兵只把许清舟带到了包间外，就停下来了。
“许先生，程总监在里面，您进去就好。”
“谢谢。”
“客气了。”
包间里只有一个女人。
许清舟愣了下，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女人。
女人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裁剪得体的西装，很好的修饰了她的身材，头发高高挽起，干练又简洁，一双狭长的眼里，透着精明。
这是个擅于发号施令的女强人。
“程总监？”
在许清舟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许清舟。
许清舟不爱穿西装，这次出来，依然是穿着一身舒适的中山装，款式是精心设计过的，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他面容温和，看上去是个好脾气的。
可想到资料里他做的那些事儿，女人可不会觉得他是个什么好相与的人。
“许总，请坐。”
等许清舟落座，女人才按了下桌上的铃，示意他们上菜。
“介绍一下，我是程艳秋，京都研究所的运营总监。”
许清舟配合着笑了下。
“你好，我叫许清舟，舟启科技的老板。”
这样的自我介绍，可以说是很谦虚的。
程艳秋看着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鱼贯而入，一道菜一道菜的摆上桌，又训练有素的退下。
全程没有四处乱看，也没发出什么异样的声音。
这样的素质和服务态度，在后世，只要是个格调比较高的餐厅，都能做到。
可在这个年代，却并不是很常见。
许清舟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始终面色淡淡。
程艳秋挑了下眉，主动招待他用饭。
“抱歉，不知道许总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
说是随便点，桌上的这些菜，却几乎都是招牌菜。
这可不是什么随便点的。
许清舟很清楚，抿唇笑笑。
“程总监费心了。”
吃饭时，程艳秋一直在若有似无的观察着许清舟，发现他的用餐礼仪极好。
不过想想他的出身，也就理解了。
两人的礼仪都很好，全程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一直到饭吃得差不多了，程艳秋才开了瓶酒，准备给他倒上。
许清舟手轻轻盖了下酒杯，歉意的笑笑。
“抱歉，我爱人不在家，我不是很方便喝酒。”
程艳秋扬了下眉，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抿着。
“许总就不好奇我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许清舟镇定自若。
“恐怕是跟我爱人的新研究有关吧？”
早在喻绾绾进入研究所的时候，她身边的人就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
他身为她的丈夫，自然也不会被遗漏。
甚至可以说，这些年来，他一直是生活在他们的保护和监控下。
他做过些什么，和喻绾绾的交流，都瞒不住上面的人。
这个时候，许清舟也没有必要装傻充愣。
程艳秋短促的笑了下。
“许总是个聪明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给他推过去。
“看看这个。”
这是一份项目企划书。
许清舟迟疑了一瞬，还是接过来，翻开仔细看了起来。
不过看了两三行，许清舟眉心就跳了跳。
以后世的眼光看，这份企划书并不算什么，可按现在来看……
许清舟抬头。
“你们真的放心把这个交给我？”
程艳秋低头啄着酒杯里的酒。
“我们只需要掌握核心技术，至于其他的……”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许总今天刚从你父亲那里拿到了一块郊区的地，那块地，刚好可以用来建造工厂。”
许清舟沉默几秒，突然缓缓笑开，合上企划书，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
程艳秋也笑了，握了下他的指节。
“合作愉快。”
两人并没有多留，就起身离开了饭店。
具体的合作事宜，后续会有专人跟进。
这么大的项目，在饭桌上就想敲定好细节，那是不可能的。
送走了许清舟，程艳秋站在饭店门口哈了口气。
“这夫妻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有人上前给她披上外套，程艳秋哼笑一声，踩着高跟鞋也上了车。
——
回去以后第二天，许清舟就吩咐杨强先把其他的项目暂时缓一缓，把建造工厂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说起来，这块地远离城市人群，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直以来，都荒废在那里。
许父早就想把这块地给出手了，只是可惜，之前不允许私人买卖，现在，则是没人愿意接手一块那么偏的地。
现在的京都，可不是后世那寸土寸金的情况。
许清舟接手这块地，就是为了建造工厂，甚至，将这块地，打造成一片产业园区。
他什么准备都做好了，一直在等待东风的到来。
而现在，东风来了。
喻绾绾所在的研究室，成功研制出了手机。
不是电话，也不是那厚重的大哥大，而是手机。
虽然还只是在他看来很古老的翻盖手机。
但是，相比起大哥大，翻盖手机要更加小巧，不但不再容易误触，还要更加便于携带。
他记不清在他那个世界里，翻盖手机具体是什么出现的，但可以肯定的，绝对比现在要晚一些。
许清舟吐了口气。
现在的国家，在通讯科技上面，是真的要领先于世界一步了。
不快，就那么一步两步，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两步，却足够把其他国家给甩在身后，比他原本的世界，要更早的站在主导位置上。
许清舟也说不清楚心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触。
有惆怅，也有兴奋，激动，更多的，是那莫名的豪情万丈。
程艳秋递过来的合作项目，就是手机的生产与发售。
之前他就想过，等消息透露出来，就主动去申请，参加招标。
只是没想到，现在消息都还没有透露，他们就直接把项目递到了他手里。
许清舟很清楚，这一定跟喻绾绾有关。
若不是有她的关系，上面又怎么可能会选择他这个新起的个体户来接手这个项目呢？
在喻绾绾还在研究所里忙碌时，许清舟也扭头投身到了工厂的建设中。
夫妻俩不在一起，却都在为各自的目的而前进。
——
三年后。
茂林大队，现在应该叫茂林村了。
村公所村支书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咣当一声推开。
“大队长！大队长！”
大队长吓得手一抖，搪瓷杯里的茶水减了一手。
他放下搪瓷杯，赶忙去拿纸巾擦手，边骂骂咧咧的抬眼看去。
“冒冒失失的干什么呢？！”
当年土地家庭承包责任制的政策一下来，大队长都已经做好退位回去种地的准备。
可谁想到峰回路转，他提交上去的申请留任，居然被通过了。
如今三年过去，曾经的村支书调任升职，他成了茂林村新的村支书。
虽然如此，可村里人还是习惯喊他大队长。
“哎呀！”
来人拍了拍大腿。
“许知青和你家慧慧回来了！”
“啥？！”
大队长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些年来，上大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许清舟都会回来，哪怕后来大学毕业了，他没有了寒暑假，却也雷打不动，每年至少回来一次。
许清舟回来没什么稀奇的，可喻绾绾，却是从去上大学后，就没有回来过。
不是她不想，而是研究所那边走不开，只能通过电话和他们联系。
大队长夫妻理解她，可心里到底是难过的。
现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大队长整个人都愣愣的。
“是你家慧慧！她和许知青一起回来了！”
大队长终于回过神，一拍大腿，手也不擦了，也不骂了，拿着外套就往外跑。
他到家的时候，杨妈妈已经抱着喻绾绾哭了好久。
许清舟站在一边，耐心的安抚着她。
看着那个满脸温柔，浑身透着贵气的女孩儿，大队长突然有些踌躇，不敢上前。
还是喻绾绾先发现了他，抬起眼，温柔的笑开。
“爸。”
见到熟悉的脸，听到熟悉的声音，大队长眼眶一红，背过身去，用手背蹭了蹭眼角，“诶”了一声。
“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喻绾绾始终只是温柔的笑着。
许清舟瞥了眼她那张温柔的笑脸，心底有些无奈。
“爸，别傻站着了，快进来吧。”
大队长点点头，关上大门，回了家。
他们已经有差不多五年没有见过女儿了。
虽然这五年来，科技越来越发达，村里的条件也越来越好，可女儿不在身边，他们心底总是苦的。
五年不见，他们对喻绾绾已经陌生了，甚至还不如对许清舟来得熟悉。
但好在，有许清舟在中间调和，他们又很快找到了曾经的熟悉感。
在仔细询问过喻绾绾的情况后，喻绾绾和许清舟，也迎来了每一对夫妻都会面临的问题。
“慧慧啊，你看你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现在你也终于得了空，是不是该考虑要个孩子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