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被冤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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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说：「梨晚就是一散仙，怎么能催动那降骨钟？」
瞻思战神开始帮腔，说他们已查实，确实是我所为。且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便是采之。
采之说，梨晚看那《神器秘史》时，便对降骨钟颇感兴趣，还央她带她去看。她也没有想到，梨晚作为青垣圣君的未婚妻，居然拼了命也要催动降骨钟。
「什么降骨钟？你明明说，那是将军令。可以通过将军令为战场上的兵将输入能量……」
采之不可思议的看着梨晚说：「将军令早已随洪荒之主消失，那《神器秘史》上说得清清楚楚，连两件神器的样子都画得明明白白……。」
《神器秘史》被拿上来递到梨晚面前。先前将军令上的那一页，所介绍的，确是降骨钟。
「降骨钟者，主罚降将，轻者静其身，重者化为石。」
《神器秘史》从梨晚手中掉落，她喃喃自语：「不，不是这本。你明明说过那是将军令。那日我后背受伤，你说定是青垣被偷袭，命在旦夕。我才去催动将军令的。」
梨晚死死抓住青垣：「青垣，我是想救你的。她说那是将军令。我不知道那是降骨钟。这一切，就是一场阴谋。是他们陷害我，是他们伪造了《神器秘史》，是他们让我误以为那是将军令……」
蚩抱怒喝：「他们是谁？是天帝为保你安全接你来紫微宫的。所以，你以为是天帝要用他的四十万天兵去陷害你吗？」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
梨晚绝望地抓住青垣：「青垣，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当时后背中刀，采之说定是你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我才会跟着受伤的。」
青垣握着她的手说：「我知道。」
梨晚转向天帝：「天帝，我与青垣情投意合，怎么会去陷害他？确实是误信采之的话，以为能通过那将军令给前线天兵提供一些能量。若我真的要害那四十万天兵，那事成之后，我早已逃之夭夭，怎么会在傻等在这里，等你们来审我？」
蚩抱说：「我也觉得好奇，你一个小小散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与那牧异也来往甚密，那牧异原说要臣服于我天界，如今也没有踪迹。想来你就是修罗族布在圣君身边的一颗重棋。」
「你说你后背中刀，可我看你好得很。你说的《神器秘史》、刀伤都是谎言。还妄图歪曲采之的话来抹黑天界，甚至抹黑天帝。想来，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蚩抱突发雷霆怒喝：「说，你是不是联合修罗界，迷惑我天界圣君，再抹黑我天界之主。借此挑起六界兵祸，想改天换地？」
这天大的帽子压下来，梨晚如何戴得住？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此时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当权者根本不信她的话。
她指甲深深钳入青垣的铠甲。
「天帝，请为四十万天兵作主。重罚妖女。」
右边的一排天将那铠甲落地之声，重重击在梨晚心上，也击在青垣的心上。
「青垣。我没有做过，你可信我？」
他握着梨晚的手，回应她的话坚定而有力：「我信你。」
梨晚的泪落下来，却咧嘴笑了：「即便六界之人都冤枉我，有你信我，就好。」
他也笑：「你不要怕，无论如何，有我陪着你。」
天帝沉痛的声音响起：「青垣圣君，你为着小情小爱，要放弃六界之重任么？你只记得她救过你，却忘了孤也曾救过你么？」
青垣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要报她的救命之恩，就不用报孤的救命之恩了么？」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转向天帝，跪下：「天帝，臣妻蠢笨，误受奸人挑拨，铸成大错。但念在臣妻两次救臣性命。请天帝恩准臣代妻受罚。」
天帝不认同：「青垣圣君，你与梨晚并未成婚。且她救你是私情，她犯的是滔天大罪。岂可混为一谈。」
「天帝……」
「青垣圣君。你当知道，孤能在此听她辩驳，已是法外开恩。」
青垣颓然，不再言语。垂下的手却紧紧仍然握住她的手。
犯下此等重罚者，天条里并无处罚的依据。蚩抱建议为梨晚新开一条罪罚——即贬入地狱道，将那地狱的三千六百八十道极刑一一轮受，并要受足一百零八轮。
若梨晚果真蓄意犯下此罪，这样的罚刑，确实不算重。但也不算轻，毕竟，直接让她灰飞烟灭实在太便宜她。
梨晚明白，在这天庭，她没有任何话语权。
蚩抱咬牙切齿：「损我天兵一命，只罚你受一道极刑，便宜你了。」
天帝没有说话，其他的天尊和天将们也都静静的看着青垣。
青垣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青垣束妻不严，上愧对天帝信任，下愧对同袍将士。然我妻犯此错并非她所愿。臣请天帝恩请，赐臣与臣妻同受天雷烈焰极罪之罚，直至魂飞魄散。」
他说完，并没有给天帝反应的时候。已带着梨晚，瞬移到天雷烈焰刑台。
梨晚笑了。有他陪着，死又何惧？
「青垣，我今日方知，遇见你，乃我此生大幸。」
待众神仙赶来之时，青垣已催动天雷烈焰。
他将梨晚护在胸前，眉心紧蹙，嘴角却勉强扯起一丝笑：「晚晚，这一世，我仍未护你周全。」
天雷滚滚，电闪风狂，烈焰昭昭，碎了一切。
梨晚在小酒馆的包厢里醒来时，脸上泪流满面。
她记得，她和青垣化为飞烟前，最后看见的是——秦小非飞身扑来。
桌上摆着永生镜，手上没有搜魂戒。锁骨处的长尾鸟还在。
秦非推门而入：「你这一走一个月，怎么？工资有这么白混的么？……你怎么了？」
大约是泪河决堤，梨晚成了自己最嫌弃的哭包。
「……好了，不扣你工资，你别哭了。」
「秦非，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你二哥被天雷劈死了。」
秦非说：「你都没死，我二哥不可能死。」
他跟梨晚说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与天宫里秦小非和她说的大致差不多。
青垣养过一只无尾鸟，无尾鸟被冤受罚，青垣代受鞭刑之后。无尾鸟自断仙根来到人间，并发誓永世轮回，再不入仙界。
「梨晚，那只无尾鸟，便是你。」
秦非语出惊人。
「你救了二哥，二哥将你交给我照顾。是我照顾你五百年。在你下界之时，也是我，随你一同下界。但我还想重返仙班，便把一魂一魄留在了天宫。所以，你见到的秦小非，是我的分身。」
怪不得，秦小非说他三万岁了，却才那么一点大。
「我在人间守护你七百多年。你自断了胎生仙根，在人间每一世的降生都让我费尽心力。」
「第一世，我将你的灵放在一颗杏树里，孕育一百零三年，才养出胎心。而上一世，你肉身寂灭之后，我将你的灵放在一块石头上，你的灵便开始吸取天地精气，不足片刻，便化为婴孩。」
「然后，你便将我送去福利院？」
梨晚指责他：「七百年，你还没学会怎么照顾一个孩子吗？你知不知道，福利院的饭有多难吃？」
他也火了：「那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笨？转生五世，每一世学不会如何爱人。我这……活活给你做了七百多年的保姆。你们女人，真是铁石心肠。」
「我以为我二哥不喜欢你，你看起来也没那么喜欢我二哥，我天天在你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有一天能感化你。没想到……你就是个木头桩子。」
怪不得，他这一世喜欢男客户。敢情是被梨晚伤得狠了，便一竿子打死天下所有女人。
梨晚有点愧疚了。
「现在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二哥。你这番深情厚意，我只得辜负了。」
他仰天长叹：「爱情真是迷魂药。我这堂堂一神仙，竟然为你飞蛾扑火两次，也不知那一魂一魄如今在哪里。」
「估计是和你二哥在一起。」
梨晚跟他讲了她梦里的故事，并为那四十万天兵伤神。
她虽不是存心作恶，却由恶人借她之手作恶。也是罪过。
「人间不是有句话，‘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那四十万天兵的业力，自是那始作俑者去承担。」
秦非是懂得安慰人的。但梨晚却并不打算就此揭过。
布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陷害她这无名小卒？这不科学。
她要找到青垣，和他一起去寻找真相。
秦非却觉得，当前最要紧的，是把她藏起来。至于找他二哥的事，就交给他去办。
梨晚直觉，答案可能在荣山。
秦非觉得，她与青垣结过同心印，或许她的感觉是对的。俩人一合计，决定关停灵疗酒馆，去荣山找青垣。
秦非将梨晚的灵台封印，避免那恨她入骨的四大战神知道天雷没有劈死她，要来取她小命。
做完这一切，秦非拉着梨晚直奔荣山。
才进山门，梨晚便见识到神仙魂魄相融的奇妙之境。
那秦小非甫一见到秦非，即刻化身为一道彩虹。荣山雨后初晴，半座山被彩虹环绕，景观甚美。
而彩虹消处，便是秦非所在的山门前。
梨晚再仔细他时，觉得他除了更精神些，也没觉得有何不同。
张天师率众弟子迎至山门，口口声声称「不知仙人驾到，有失远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被冤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