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学着谈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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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跟我来。」
他把她牵到书房，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却笑了。
「晚晚，你要同我说什么？」
「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我就说，我家晚晚是个聪明的姑娘。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为夫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了。」
他一声「为夫」，把她闹了个大红脸，背转身去不理他。
这一场兴师问罪，眼看梨晚就要落败了。
他缓缓将她拥入怀里：「晚晚，修罗界战乱又起，我即将出征。若你我名份未定，把你一个人留在天宫，我不放心。」
梨晚想起绿端公主的行径，确实有点后怕。
「那我可以跟你去修罗界呀。」
谁知她这话却触动他的伤心事。
「我曾一度以为，把你带在身边是最安全的。不曾想，却害你在畜牲界险些魂飞魄散。」
「晚晚，我等了两……两百多年，才等到你回来。我不敢再冒一点点风险了。」
梨晚只觉得，她的心在一寸寸融化。
小时候在在孤儿院的日子一幕幕从脑海里掠过。
她从未被人这样如珍似宝的在乎过——虽然她从不认为这样的在乎是生命必需品。却原来，这种被呵护被需要的感觉，这么让人上瘾。
「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照料自己。」
梨晚一直都知道，孤独与自由是孟不离焦，身心自由才做得成闲人。嫁给青垣后，富贵是富贵了，这闲人还能是闲人么？
梨晚坐在房中，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命题。富贵与闲人如何能兼而得之。
李菲菲却点着她的脑门说：「你可别作。成了婚，便断绝了那些女神仙的念想。再说，先婚后爱也是潮流。」
她这话说得甚有道理。梨晚表示认同。可梨晚向她打听那郎中的事时，她却扭扭捏捏，不肯直言。被逼问半天，才说，那郎中如今在天宫里，不过是个不受重用的散仙。只管着天界史书的编修工作。其地位还不如她这个司财星君呢。
梨晚却觉得甚好，虽无实权，却能著书，而且是著仙界历史，以那郎中的脾性，定能客观陈述事实，寓教于史，传道于后人。
「不管他仙位如何，反正我认定了他。」
李菲菲绯红着脸，话却说得铿锵有力。梨晚感受到她的坚定，内心有些疑惑。难道，这便是从爱里滋生出来的力量？她对青垣似乎没有这种感觉。李菲菲又点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你这傻子，情窦从未开过，全然不懂什么叫爱。」
梨晚正在反思李菲菲的话，努力想搞明白关于爱情的宏大话题时，牧异却跑来嘲讽我：
「怪不得，那日你力劝我出柜，做敢为天下先的同性恋。原来，你自己便是这样爱出风头的人。」
「此话何意？」
「天界都传疯了，一向深得人心的青垣圣君，却先后两次栽在一个情字上。而且，两次都是喜欢上自己养的宠物。」
梨晚大跌眼镜，什么？两次？
「现在那些女神仙都深恨自己为啥没投身成鸟，或者猫狗。还都在猜，圣君会不会再养宠物，如果再养，会养只什么。」
牧异笑得很舒心：「有圣君这珠玉在前，就算有一天，天界人都知道我与三殿下的事，只怕也不觉为奇。」
梨晚点头赞同：「如此看来，这瓜着实有点大，只怕够这天界吃一整年的。」
牧异走之前提醒她：「你出门小心些，我看那绿端公主仍然不会放过你。」
他真是个乌鸦嘴，上午刚说完这话，下午绿端就出现在梨晚面前。
她美其名曰，是来给梨晚道歉的。
秦小非冲进来，小小的身子护在梨晚榻前，一脸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
绿端笑弯了腰。
「我是奉你哥的命，来跟她道歉的呀！」
然后，她便冲着梨晚很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呀，我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你，才惹出这么多风波。」
梨晚：「……。」
「我也没想到，你能从兽渊回来。看样子，是妖兽也懒得吃你是吧？」
她掩口而笑。
论气人的功夫，梨晚没服过谁。
「是呀，那妖兽觉得我不太好吃，正犹豫之际，青垣便持剑冲下兽渊来救我。我从未如此绝望过，而在看到青垣的那一刻，我也从未如此安心过。」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地之间，只有他和我。他就是我的盖世英雄。」
「若不是经此一难，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对青垣如此重要。更不会发现，原来青垣于我，也无可替代。」
「说起来，真要感谢绿端公主，要不是你这一番騒操作，我还不明白我对青垣的一颗真心。」
梨晚优雅的起身，十分真诚的向她道谢。
绿端公主气得嘴唇哆嗦，那脸色……嗯，不说也罢。
「青垣说我身体还很虚弱，要多休息。公主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梨晚是真的十分礼貌，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却突然又变了脸色，一把撩开梨晚的衣领，盯着那同心印，先是发怔，然后又哈哈大笑。
「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什么替身？」
她轻蔑的一笑，并不回答梨晚。
「你说清楚。」
绿端公主却严然已大获全胜，骄傲地走了。
梨晚一把抓住秦小非，他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交待了。
原来，青垣两万多年前养过一只无尾鸟，那无尾鸟化成人之后，对青垣情根深种。但那时候的青垣事业处于上升期，修罗界又连年暴乱，他便年年征战，并没有把那无尾鸟的感情放在心上。
后来，天界失窃一批宝物，追查到后面，发现是这无尾鸟偷的。按律偷窃天界宝物，是要被打到畜牲道。但青垣替她求情，改为受十八道鞭刑。
「所有人都觉得，她一只无尾鸟，不可能受得了十八道鞭刑。不想这只是我哥的一个计策。他先让天帝准许把惩罚改为鞭刑，又说他这无尾鸟对他有救命之恩。为报救命之恩，这鞭刑他来替她受。」
但天帝觉得，他是一个有大好前途的神仙，她品德不端，不配在他身边。
于是，青垣便答应天帝，准许他替她受鞭刑之后，他便将她送去人间。
不曾想，那无尾鸟竟是那么烈性的女子。青垣受刑之时，她被押在旁边观刑。刑罚结束后，她问青垣是否相信她的清白？当着那么多神仙的面，青垣自然不能说相信她的话。
「她竟然挣脱捆仙索，并自断仙根。当着满天神佛的面说‘愿生生世世为人，从此再不踏入仙界半步’，然后便从南天门一跃而下。」
「后来呢？」
秦小非说，后来青垣曾偷偷去人间找过她。但人间时空错乱，有数十万个平行时空，他找了无数次，皆无功而返。
「后来，我哥便再没养过任何灵宠。也没提成婚之事，天帝要给他指婚，都被他拒了。直到两百年前，我哥把你带回天宫。」
青垣带梨晚回天宫后，他什么都没有说，直到梨晚跟绿端公主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后，那些女神仙们才后悔不迭，没能在青垣有危险的时候去救他。
「不过，我哥战力惊人，想要伤他，机会本就渺茫。那些女神仙也只能自叹无福。」
「原来，青垣是这样一个知恩图报的。幸好他神力出众，性命垂危的机会不多，否则岂不是这靖华宫都要挤满了美人儿？」
梨晚想到这个前任问题的关键点：「青垣与她，可有种下同心印？」
秦小非很肯定地说：「没有。」
「那就好。若他敢骗我做人替身，我饶不了他。」
「饶不了谁？」
青垣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估计刚才的一通牢骚，都被他听到了。
秦小非很有眼力劲的溜了。
他将汤送到我面前：「来，喝汤。」
梨晚心里正不得劲，偏过头跟他置气。
「不喝不喝，你当是在喂猪呢？每天不是这个汤就是那个丹的，我都胖了。」
「……猪可没有这个口福。这汤里有万年的参须，八千年的莲子，还有……」
梨晚接过碗，一口气喝完。然后摆出一副要与他算账的模样。
他好以暇整的看着她。
梨晚气势汹汹地问：「如果当初在饿鬼界，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他人。你是不是也会以身相许？」
「可救我的不是他人，正是你。那我自然要以身相许。」
「……那若以后再有人救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娶回来做媳妇儿？」
「那得看救我的是男是女了。男的就算了。女的……先看看颜值过不过关。」
「你……。」
梨晚指着他的手指抖个不停。
他按住她的手，叹着气说：「晚晚，这男女情事，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梨晚：什么意思？他是说我不会谈恋爱吗？
好吧，她承认自己确实不会谈恋爱。可这不是正在努力学嘛。
「晚晚，我明天就要出征了。」
梨晚的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是那个常做的动作，把她搂在怀里，头埋在她颈窝。
「你乖乖等我回来，我们就成婚。」
梨晚也长长的叹口气，这刚刚确定恋爱关系，就要分隔两地，她也真是很无奈。
「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修罗族好战且擅战。你去了，我会分心的。」
怪只怪她太弱，若她也是个战力强的，他就不会担心了吧。
梨晚想起人间的电视剧里，情郎出征前，女孩子都要交待些什么，便一边在心里组织语言，一边对他说：
「你这次出征修罗界，要照顾好自己。」
「嗯。」
「我听说修罗界的女子都十分好看。你要记得，你是有未婚妻的人，要把持得住。」
「……好。」
「战场凶险，你要记得，靖华宫有人在等着你……」
他抬起头，看着她：「晚晚，你是在背台词吗？」
「你怎么知道……」
糟糕，大约是她一直皱眉思考，被他看出端倪。这就十分尴尬了。
「那个……我是第一次恋爱，没有经验，你多包涵……」
下面的话，梨晚没法说出来。因为——他突然不打招呼就吻了下来。
梨晚只觉得，一股甘甜的味道，从唇间漫延开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的心一寸寸软下来，渐渐柔化成温润的水，在血管里欢快奔腾。
有百鸟的声音在心间响起，鸟鸣声、流水声、大鱼在海里漫游的声音，伴着一阵阵轻柔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整个世界奇妙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青垣将面额抵着她的前额，声音软得像一片月光：
「晚晚，你怎么这么可爱！」
青垣对梨晚说，不需要去学习恋爱。在他面前，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可以什么都不说。
总之，他对她的要求是，开心就好。
梨晚长长松口气：「我原本还打算要找李菲菲，请她忙里偷闲给我上上课来着。」
青垣一听，马上阻止她。说李菲菲是能一对多的高级情场老手。她这样的菜鸟，她那套不适合我，让她千万不要跟她学。
说完，他还小声嘀咕一句：「我得给她多安排点任务，免得把你教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学着谈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