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新人开发组》见机

13、我们公司真的要完蛋了

　　“所以，为了生活费，不得不出去做兼职。如果和公司说了我因为做兼职受伤，是不是连出道的机会都不会再给我。”闵玧其讲述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艰难和苦痛，他语气低沉，维持着仅剩的自尊。

　　“黎雅姐，去年在安养站，你见过我了吧。”闵玧其又开始讲另一件事情，“你知道吗？我在大邱最好的朋友，现在在安养看守所。我之前每周都会去看他，希望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但是后面我不会再去了，因为年初的时候他从看守所出来之后对我说，玧其啊，你不想试试吸一次吗？虽然那个时候我骂了他，但是我其实很难过也很害怕，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时候，服务生端着餐盘进来，安静地摆放好之后迅速地退了出去，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柳黎雅说道：“炸酱面冷透了之后就算再回锅一次也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闵玧其愣住，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趁热吃吧，就像我们要趁热解决问题一样。”柳黎雅把糖醋肉放在闵玧其面前，然后亲手帮他拌好炸酱面，“肩膀受伤了就优先治疗，在康复之前公司都会等你的。学费也不要担心，就像医疗费一样，都算作是我借给你的，如果能顺利出道的话，再还我吧。”

　　闵玧其察觉到，她说的是’她自己’借给他的钱，但是’公司’会等他。那应该就是她瞒着公司自掏腰包。他早对柳黎雅的财力有所察觉，这点钱对闵玧其来说是一笔巨款，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可是她从来都没有义务义务因公支出。

　　柳黎雅见他表情为难，宽慰道：“是担心欠了我人情吗？我说过，我会对你们现阶段的人生负责。你可以当我是天使投资人，希望你们几个是我最成功的的投资项目。”

　　闵玧其不再说话，埋头吃面前的炸酱面，面是温热的，但是他觉得入喉滚烫，让他在料峭春寒里陡然变得温暖起来。

　　“我还要在这里等朋友，这些钱你拿去付账，找零给哥哥弟弟们买些饮料回去吧。”柳黎雅用餐结束后给了闵玧其几张纸币，确认他已经结账走人之后，轻轻敲了敲隔壁包间的门框。

　　她特地预先和方时赫沟通过这次会面，但是不知道一向繁忙的方时赫听到了多少。她确实有注意到公司财政吃紧的情况，然而在其位谋其政，运营层面的事务有专业同事负责，不是现阶段她需要考虑的事情。

　　“黎雅，你对练习生的用心，我一直都看在眼里。今天帮忙解决玧其的问题，其实不是他欠你人情，而是我欠你人情，因为公司的情况，想必你也看在眼里。”方时赫明明知道她的想法，却还是源源不断透底着公司的惨状，“新女团出道要用钱，甚至前几次发专辑都没办法到达损益点，等到男团出道时，也不知道能回收多少收益，每当想起练习生们我都会担忧得睡不着觉。”

　　话锋一转，方时赫继续道：“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不能松懈他们的每一个时刻。黎雅，今天这件事之前，我也一直在思考，对于你的工作安排到底是否合适？我们的新人选拔组在你的带领下逐步成熟，你这么年轻，我更希望你涉足新的领域，专注于新男团的管理和艺人企划，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是不知道你意向如何？”

　　柳黎雅原以为他会继续卖惨，没想到他竟然讲起了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答复他，只能顺从本心。

　　“方PD，您知道我最开始想要应聘的岗位，所以我现在很难说马上答复你，这是对我们双方的不负责，对于新男团的工作，我会审慎思考的，请给我一点时间。”

　　方时赫本就没想让柳黎雅现在就答复，但是一旦她同意，他一定会把她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

　　#

　　公司从首尔大厦搬回青丘大厦后，柳黎雅有了一间自己的小办公室。她的重要文件都放在保险柜里，所以平时就算人不在，也不会把办公室上锁。

　　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有几个练习生经常往她这边跑，这还是她有一天临时回办公室拿东西，撞见了三个年龄最小的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开着台灯分享着同一份便当。

　　看到她进来，他们仨乱作一团地站了起来，差点把便当掀翻。

　　柳黎雅看了眼手表，不确定地问道：“现在是晚上十点，你们确定要在这个时间加餐？”

　　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朴智旻来的时间短，金泰亨认生又腼腆，最后是来的时间最长的老幺站了出来说：“对不起黎雅姐，我们不是故意要来你的办公室的。”

　　“那你们是？”柳黎雅关好门，她在工作时间外一向宽容，他们也不是没有分寸不懂礼貌的孩子，来这里总会是有原因的。

　　“我们因为很饿，在吃晚饭。”

　　“晚饭？没记错的话，练习生的晚饭都安排在六点多？是不是练习没空吃呀？”柳黎雅坐到他们对面，示意三个人也坐。

　　田柾国却迟疑着没说话，柳黎雅只好说：“智旻，你来说，实话实说就好。”

　　朴智旻看了看亲故和弟弟说道：“昌元室长说，因为练习不好，所以罚我们不许吃晚饭。”

　　什么？！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罚他们多唱歌跳舞以外还多了不允许吃晚饭的惩罚，练习生们大多数都是还在生长期的未成年，再怎么练习不好也不能用这个来惩罚吧？

　　“黎雅姐，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金泰亨也开了口，“哥哥们担心我们饿肚子，每天轮流给我们买便当。我们不好意思花太多哥哥们的钱，所以会每天一起吃一份。”

　　“对不起，我们还吃了你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田柾国补充。

　　……重点根本不是巧克力好吧。

　　“怕室长批评我们，哥哥们会来接我们，回到宿舍就说是多练习了一会。”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几个大的卖了个干净，她甚至怀疑是闵玧其给他们打包票说柳黎雅不会因为这种事责怪他们，不然他们哪有这个胆子过来吃饭。

　　“也就是说，一会也有人来接你们回去？”柳黎雅头疼地扶额，问出来之后自己心里都有了标答。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郑号锡推门而入，看到柳黎雅之后差点吓出了尖叫。

　　从他的口中，柳黎雅得知了金昌元总是无缘无故地对着练习生发火，有时还会夹带人身攻击，动不动以踢出公司作为威胁让他们听话。

　　最后，柳黎雅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四个人，无奈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的。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在完成练习任务之后过来的话，提前给我发消息，不然我今天来办公室差点以为公司闹鬼。”

　　送他们四个回宿舍后，柳黎雅心想，自己或许真的应该答应方时赫的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