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她们设计的三套乞丐妆各有不同。
第一套十分常规，除了普通的涂黑、伤痕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特别之处；第二套则在第一套的基础上，对脸部大面积地涂脏，到了基本上看不清面容的程度；第三套的伤痕更多，还多是新鲜伤口，比起乞丐，看起来更像身受重伤的人。
不过这三套妆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着重强调眼睛，毕竟副导演的要求就是要突出两个小演员的眼神。
小杨和张姐的动作很快，比路江和沈孟还要黑两个色号的粉底液迅速调和完毕，涂在了两人裸露出的肌肤上。沈孟不习惯这样不间断的触碰，虽然困倦，但始终不能闭眼休息，只能半睁着眼睛时不时地看张姐化妆。
但路江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小杨的动作，眼睛闭得死死的，甚至还会随着小杨的动作时不时换一下姿势，方便小杨上妆。
叫小杨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给经验丰富的演员化妆，而不是一个第一次演戏的小群演。
底妆、眉毛、眼妆，小杨和张姐细致地画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小杨还要接着往下画，张姐就制止了对方。
“等副导演看看再画。”
小杨这次反应迅速，转念间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虽然路江和沈孟确实不适合第一套妆容，但第一套妆容毕竟是副导演拍的板，她们两个只是小小的化妆师，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能直接修改导演拍板定下的妆，现在画一半，让副导演自己来看看，想必他很快也能发现第一套妆容的问题。
不再化妆，两人转而开始做发型。
古代妆的发型不像现代妆简单，十分难做，路江和沈孟的还要更复杂些。
找出早就准备好的假发，一点点顺着两人的发际线粘上胶水再贴上，再在边缘处做好遮挡，这样看起来才会像是真正的头发。
贴好假发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要把假发做得凌乱蓬松自然还有美感。
头发的一缕缕地黏在一起，但却不能显得油腻；头发得蓬松，但却不能像爆炸头；头发要凌乱，但也不能太乱。
两个人就一簇簇地给头发喷定型喷雾，一点点调整修改，又折腾了大半小时，看得沈孟在心中啧啧称奇。
他只知道剧组的演员们出工时间都很早，动辄凌晨四五点，但却要等到九点十点才开始拍摄，一直都不是很理解，要准备些什么，才要花这么多时间。
但今天往化妆间一坐，才发现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十分紧张，化妆师们能画完这么多妆已经十分厉害了。
正想着，副导演就来了化妆间。
“化得怎么样了？”
现在时间已经七点过，路江和沈孟的出妆时间是八点，时间不多了，因此副导演一到，就马不停蹄地来看路江和沈孟的进度。
张姐放下手里的梳子，略略侧开身体对着副导演道：“化得差不多了，脸上再添一些细节就行了，导演你来看看？”
副导演走到张姐原来的位置，低头观察。
这一看，他就皱起了眉。
沈孟透过镜子看到副导演的表情，心猛地一跳，忐忑不安起来。
镜子中的沈孟已经做好了发型，一头杂乱的棕色头发顶在头上，发尾处一缕缕地缠在一起，有几丝落下来，挡在了脸前。脸上涂好了粉丝，原先小麦色的粗糙皮肤被盖住，现在虽然黑，但肤色均匀，皮肤细腻，倒是更加凸显出了五官和脸型的轮廓。
副导演打眼一看，脑海里就已经冒出了沈孟出现在镜头里的样子。
张姐打量着副导演的表情，装做不经意地拨弄了一下沈孟的头发，让他被头发遮挡的脸展露出来：“照片看不出来，这真人一化妆，小伙子长得还真挺帅。”
副导演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需要的是一个可怜的乞丐，而不是落难的帅哥。他确实是没想到沈孟化妆之后的效果会这么好，他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看过不知道多少帅哥美女，自认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上不上镜，却没想到在沈孟这里摔了个跟头，之前没注意到对方的五官，忘记考虑上镜样貌的事情。
副导演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沈孟小心翼翼地透过镜子打量，心里直打鼓，忍不住侧头看向旁边的路江。
“导演，您怎么来了？”仿佛是察觉到了沈孟的视线，路江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坐起身，下意识对着镜子里看他的沈孟就是一笑。
沈孟见状，心里一安。
副导演听到声音朝路江看去，这一看，心里又是一咯噔。
路江上妆之后的效果也好得出奇。
路江和沈孟这个妆容的效果肯定不行，得换，但现在已经七点二十，八点出妆还来得及吗？
心里着急，但副导演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指着两人的妆，对张姐说道：“这个妆不太合适，换成……第二套妆，八点出妆，没问题吧？”
张姐丝毫不意外地笑了，口中干脆地应下：“没问题。”
等副导演一走，张姐和小杨相视一笑，手下迅速动了起来。
她们一直都是按照第二套妆画的，刚才只是画到一半就去做发型了，现在只需要接着往下画，不出半小时就能彻底搞定。
小杨一边画一边在心里庆幸，还好早就准备要画第二套，所以调整了化妆的顺序，不然按照以往的流程，她们会先把妆画完，再做发型，做身上的伤疤，这样等副导演来看完，再要改妆的话，她们的工作量就要大增，想在八点前出妆就是不可能的了。
路江睡了一觉，倒是清醒了不少，脑子里想着副导演临走前说的换妆，和沈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只觉得化妆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沈孟的妆率先结束，张姐过来帮小杨一起处理路江腿上的特效妆，沈孟好奇，也蹲在一边看。
只见小杨拿出之前做好的硅胶伤痕往路江腿上贴，再涂上粉底，用颜料上色，一道栩栩如生的伤口就出现在路江的小腿上，皮开肉绽，都能想象到血肉下森森的白骨。
沈孟脸庞不自觉抽搐，只觉得自己的小腿都痛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