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浮生九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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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敏锐。
就算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孩，也同样说得通。
因为我刚结束工作送走一个客人之后就遇到了生命威胁。
至于我现在还活着则归功于我前几天向我的上司申请了人身保护，在刺客手里闪着冷光的刀刃从我脖子里参观一遍之前制止了他的行为，并在刺客进行下一步之前限制了他的动作，反客为主用短刀割断了他的大动脉。
甚至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检查了刺客长什么样，身上有哪些武器，有没有什么代表性的物品之类。
“……”我看着喷了我一身一脸的血，还有不少跟喷漆一样满墙满地都是，整个房间惊悚极了。
我沉默几秒组织语言：“我这儿不是战场，你们保护我的时候烦请稍微注意一下我房间的卫生，这会影响后来的任务，额，谢谢合作。”
“这个你到不用担心。”其中一个蒙面忍者回过头对我说，“会打扫好的。”
“他是谁？”我问。
“千手一族……我记得他，是千手扉间身边的一个直系下属。”另一位忍者回答了问题，指着被藏在衣带后面的类似双头叉子一样的标记，“这个就是千手的族徽，旁边的这个记号则表明他是某个中心人物的亲信。”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双头叉子斜上方的一个小标记让我记忆。
“辛苦你们打扫了。”我说，“这两天每天除了做自己的人物，还要过来防止我被杀掉真是麻烦你们了。”
“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蒙面忍者顿了一下，语速飞快的道，“接下来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啊对，你不说我差一点就忘了。”我笑了一下。“烦请二位把他的尸体挂在外面。不要让孩子们看到了。他们这两天都待在楼内学技巧，小孩子不经吓。剩下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好。”
“——是我的过失，都忘记规矩了。”我起身从托盘里拿出两个杯子，满了茶水，“来者是客，还请接受妾身一些微薄的心意。”
澄绿色的茶水倒影出两人忙碌的身影。
两位蒙了面的忍者朝我浅淡的行了一礼便专注起自己的事情。
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整个房间的血迹便消失不见。
我扭过身从身后的矮柜中取出一盒点心。“准备匆忙，没有充分的准备，这一份点心就当是妾身的谢礼，还请务必品尝。”
盒子里是两块甜糕点，是我找人出去专门买了寒天和葛根回来自己做的。之前在书上有看到过一小碗葛根甜汁是由一大捆葛根熬煮出来，但实操的时候还是有些事情会出乎意料。
就比如一碗葛根甜汁就要了我大半身家。
真的好贵好贵好贵。怎么会这么贵，啊，好奢侈啊你们这些贵族，没什么本事还这么享福，我要推翻你们，凭什么你们就过得这么奢侈还能吃刨冰凭什么我都要在夏天热死了你们却能吃到刨冰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
“一点心意而已。”我再次笑着说道，将盒子往他们二人的方向推了推，“毕竟你们这么厉害，还浪费了做任务的时间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你们的时间可比我更重要，这也是我对你们的感谢。”
他们捧起了桌子上的茶。
“就当是我的雇佣费用？你们还要选好时间把这个人放在一楼外面，也很辛苦了。”
他们最终伸手拿起了那块糕点。
“我不大清楚二位的口味，所以就依着我得喜好做了偏甜的口感，如果二位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双手合十歪着脑袋笑道。
对面的两个忍者在尝到第一口的时候身上的气质几乎立刻就变化了。确切一点就好像猫猫突然从警戒状态的竖瞳变成了可爱的圆圆眼睛，不仅温顺下来，甚至还可以上手摸摸猫头顺毛。
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时候，能尝到甜味的机会本就不多，和后来漫天工业糖精的时代根本比不了，有资格尝到甜味的人就只有高级的武士或者大名之类的贵族，即便是有资格也不一定能吃到多甜的甜品，更遑论是被贵族当枪使的忍者。
血腥味在鼻腔中萦绕不去，甚至衍生出了幻象一般的听觉，似乎已经长出来什么柔软无骨的东西在那一具已经无法动弹的躯壳内钻来钻去，打洞生活，繁衍后代，带着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熟透到极点，开始腐烂的杏仁的味道*。
“我们先去找二少爷复命。”那两个忍者向我鞠了一礼，随后扛着那具尸/体离开了我的房间，甚至还在离开前贴心的关上了窗户。
我拼命忍住想要撕开或者毁掉什么东西的冲动，看着烛火烧了小半盏灯油之后最终忍不住转身一巴掌拍开了窗户，随后连跑带爬的来到铜镜前。
脸上沾血液的地方已经干涸凝结，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衣服上被沾湿的地方被浸润成深色，仍然湿湿的几层衣服黏在一块。我用手蹭掉脸上的血痂，低头看向被染脏的衣裙。
我讨厌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世界。
我关上障子门的时候，有一个新来的秃刚好路过，她停在我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
“篠林新造。”
被喊道名字的少女迟钝的回过头，目光停留在行礼的秃身上，像看一本书一样慢慢扫过秃的发髻，眼睛，嘴唇，还有身上穿的花色外罩。
“你是新来的？来多久了？”她问。
秃惶恐的点头。“大概有，快两个月了。”
少女短促的啊了一声作为应答，又道，“你长得挺好看的——所以你要活得久一点，这样才能成为花魁。”
秃更加惶恐的锁紧身体，几乎要开始发抖。“篠林新造……”
“待会儿有人问我去哪里了，你就说我和客人赏樱。”少女简单说了一句，随后转身下楼，身后长长的衣摆在木地板上沙沙作响，“可不要说错话了。”
我不知道该跑到哪里，但能用仅存的一点理智让自己赶紧离开那个地方跑到别处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当务之急便是先找一个地方稳定好自己，接下来才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夜樱林。只有我出现在那里，才不会让人起疑。
附庸风雅的草包只会在那里游玩，然后被别家的游女勾走。
千手扉间走过樱花林。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那些金玉其外的贵族公子一般慢慢踱步，像是在挑选樱花林中如同魂魄一般游荡的游女，用自己的眼睛观察每一个人，而不是自己平常擅长的查克拉。
花街鱼龙混杂，隐藏好查克拉是每一个忍者的必修课。
很幸运，他五天来的探查有了一点起色。那位篠林新造就坐在离他不远的樱花树下，而她所在的那家游馆正好也在长静寺洋经常去的地点的名单上。让她带自己去游馆的二楼更不容易让人起疑心。
他准备上前。
但被人截胡了。
来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神情高傲，在他身上看人几乎是鼻子的工作，让他想到了战场上天天对他冷嘲热讽的某人。
“篠林新造，久仰大名。”他故意一般将礼仪做的圆满到夸张，展开手中的蝙蝠扇。
千手扉间，感受到了一股敌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浮生九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