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苍生》沈雀似旧

94、番外2

　　（鹿青苏活到林暮回府院的if线：）感觉对节奏的把控还是很糟糕……下一本多练练）

　　鹿青苏身边里总是有一股药味，在林暮离开府院四处游历之前，这味道还被困在她的房间里——鹿青苏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她那糟糕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再支持她正常参与府院里的活动。
　　或者说，她倒是想去，但是被程墨玉强行摁在了房里。
　　本来鹿青苏的脾气就不好，在病得越来越重之后更是雪上加霜，死倔着要出门，不过她这点挣扎在见过归鸿亭里形形色色怪人的程墨玉眼里还不够看，她一边敷衍鹿青苏“等你身体好点再说”一边把她看得严严实实的。
　　虽说程霜玉程墨玉两姐妹如出一辙的手残，做出来的东西让人猜不透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她捏个小玩意儿盯鹿青苏就是了——一心多用属于器灵的基本功。
　　鹿青苏好说歹说，却始终没能得到踏出自家院门的许可，干脆就直接躺在家里不出门了。
　　实际上，偶尔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对她也有好处，但是这家伙气性大的很，林暮不在没人能劝得动。
　　在林暮回来之后，这情况就好转不少。
　　不过这倒不只是林暮一人的功劳。
　　林暮刚踏进鹿青苏的院门，淡淡的药香就缠了上来，林暮一转头，就看到鹿青苏懒洋洋的躺在那把躺椅上，顾雪缠在另一把椅子的椅背上，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看到林暮之后就停下了话头，和她打招呼。
　　“来了？”鹿青苏冲林暮点点头，又用下巴指了指一侧的空椅子，“坐吧。”
　　于是林暮在那把椅子上躺下，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听她两继续聊刚刚的话题。
　　自顾雪进入长安府院的那一天起算，她就没有一天不来找鹿青苏的。她们讨论的话题也渐渐从林暮也能大谈特谈的“灵力的本质”转移到了后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化形上。
　　日光正好，给三人披上了层暖融融的毯子。
　　许是因为新得了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鹿青苏那瘦骨嶙峋的皮囊竟也能显出几分红润来。但讲到兴起时她却又忍不住咳了两声，林暮立刻从那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伸手给她顺了顺气，又被鹿青苏摆手挥开。
　　“拍了也没用，我不一直这样。”鹿青苏笑了一声，看林暮不太高兴的样子又揉揉她的脑袋，问道，“听说顾雪从那个……‘许愿池’里头还到了我当年扔进去的羽毛？”
　　“是。”
　　回答她的不是顾雪也不是林暮，而是戏雨归——他一边应声，一边拎着无精打采的柏子烟跨进了房门。
　　鹿青苏挑眉：“居然这样？有意思……”
　　“我也觉得。说不定把这玩意儿再重新修整修整，真能把传送阵弄出来。”戏雨归把柏子烟往旁边的躺椅上一扔，自己也一屁股躺了下去，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哎，你可真别说，这椅子我做的可真好。”
　　鹿青苏笑骂道：“王婆卖瓜。”
　　“自卖自夸。”柏子烟嘟囔着翻了个身，背对着戏雨归，借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你两有本事下去。”戏雨归伸脚去踹她两的椅子。
　　“哎，我就不。”柏子烟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是又要睡着了，“你一大早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我还没计较呢，小气鬼。”
　　戏雨归张嘴想说什么，柏子烟却已经睡着了，他只得悻悻然地闭上嘴。
　　“睡得有够快啊，唔，你们昨天偷鸡去了？”鹿青苏没他体贴，一边忍着咳嗽一边还要吐槽，她嗤笑了一声，又问道，“你两是打算过来讲相声的、还是来睡觉的？”
　　“来问你要不要一块研究的。”戏雨归抓了抓脑袋，还是没忍住，和鹿青苏解释了一下，“我两搁那研究了半宿没想明白。我觉得还成啊，也没有很迟？但是柏子烟就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
　　不出戏雨归所料，鹿青苏那张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她开口就是一顿冷嘲热讽：“这都想不明白啊，唔，你脑子也丢那许愿池里还稻草了吗，猫头鹰？她菜呗。她不行你就别硬拉着她熬。”
　　“不是，是她拉着我聊的啊！”戏雨归连连叫冤。
　　“……那她可还真厉害。”鹿青苏翻了个白眼，盯着完全没醒的柏子烟沉默了一会之后，又缓和了语气，“下次让她早点去睡吧。”
　　戏雨归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嗯”了一声之后仍然困惑地盯着鹿青苏。
　　“做什么这样看我？”鹿青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撑着扶手起身，一脸嫌弃地搓了搓手臂，林暮看她翅膀上的羽毛都立起来了。
　　戏雨归嘿嘿笑了两声，摸着后脑勺，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感觉你今天格外……温柔？”
　　“心情好嘛，心情好对身体也好。”顾雪神采奕奕地凑了过来，补充道，“你好好养养，等你好起来之后，我带你去天上转两圈。”
　　“天上么……呵……”
　　鹿青苏沉默了一会，碎碎念了几句之后忽然笑起来，她伸手捂住了脸，青色的血管攀附在整个手背上，没什么生气的耷拉着。
　　她笑得连翅膀也一起颤抖，而后深吸一口气，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带出了一连串徒劳的呛咳，林暮连忙翻身下来冲过去给鹿青苏顺气。
　　鹿青苏颤抖着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止住一会，安抚一样地冲林暮笑了笑，挥手把凑上来的众人挥开来，但在对上柏子烟担忧的眼神的时候愣了一瞬，啧了一声，不大高兴地抓着椅子把手，捂着脸徒劳地不想让咳嗽声漏出来：“抱歉，咳，唔，把你吵醒了——”
　　话还没说完，她的腰就折了下去，咳嗽声爆竹一样的炸开来。林暮手足无措地单腿跪在她身边，连伸手去安抚她那不断颤抖的脊背的勇气都消失了，只是哀哀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鹿青苏少有的在失态后仍有着好脾气，没有气急败坏地把所有人都骂一遍，但此刻这和她那红润的不正常的脸色一样，蕴含着某种不详的意味。她拍了拍林暮的肩膀，又揉了揉顾雪，冲着戏雨归和柏子烟摆摆手，有些遗憾地说道，“我大概没办法研究那些了。”
　　“哈……为什么偏偏是我呢。”鹿青苏伸手捂了一下眼睛。
　　没有人说话。叶裁烟枯黄色的藤蔓被风吹动，在栏杆上沙沙作响。
　　鹿青苏缓了一会，忽然从身边捉了个袋子出来递给林暮：“这个你收着。”
　　“什么？”林暮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地收下了。
　　“一根羽毛。”鹿青苏好似浑不在意地说道，“我那翅膀最近掉羽毛掉得厉害，分你一根，做个纪念吧。”
　　林暮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哦。”
　　鹿青苏笑笑，转头又和顾雪解释起来了。

　　那天同样也是三月三。

作者有话说

　　开始！写下一本大纲！这次我要写的很细很细——教练，我想成为节奏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