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痴》苗蕴

30、在一起的999天17

　　二月二，龙抬头，要剪头。

　　剪一剪，去霉运，迎好运。

　　郁晚过去这天都会象征性剪一撮，白商陆头发刚好长了，郁晚拿出剪头的工具，想给他剪。

　　白商陆：“你会剪吗？”

　　郁晚：“我会染头，我经常帮老爹染头发。”

　　白商陆：“……”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郁晚沉浸在自己结发同心的美好想象中无法自拔，她坚持要剪，白商陆并不在意美丑，见她坚持索性随她去。

　　一开始的时候头发落下，长度还挺短。

　　到后来白商陆感觉郁晚上了剃头的推子，滋滋的声音在他头上冒。

　　他从写程序的沉浸中脱离出来，抽空看了一眼屏幕上照映出来的自己。

　　依稀能看出来，原本的长头发没了。

　　白商陆心想短发也没事，他继续敲代码，以至于完全丧失了自己保留短头发的机会。

　　等他一轮代码敲下来，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成了个光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目光幽幽：“有必要这么短？”

　　郁晚讪讪戳手，无比心虚：“剪得多，好运越多。”

　　白商陆盯着郁晚的长头发：“你怎么只剪了一段？”

　　郁晚：“我觉得我不倒霉。”

　　“谁会嫌弃好运多呢。”白商陆拿出剪刀：“来，我给你剪剪。”

　　郁晚：“！啊啊啊不要！”

　　白商陆：“听话，好运在后头呢！”

　　郁晚狂奔而走。

　　A大校园论坛上，校草成了光头板寸的照片不胫而走。

　　老实说，不丑。

　　但是莫名更禁欲系了。

　　原本校草也就一张脸不染世俗，现在配上蹭亮的光头，点上几颗结疤就能当A大佛子，再双手合十就是传闻京圈最目下无尘的佛子少爷。

　　郁晚都觉得自己像极了游戏里的蝴蝶妖，而白商陆是个不染是非的出家人。

　　她忍不住给白商陆戴了顶帽子，道：“这样防风。”

　　白商陆：“防不了有人居心叵测。”

　　郁晚：“……”

　　她以为在说她。

　　白商陆幽幽看向郁晚身后不远处的贺绥之，感觉这个人阴魂不散。

　　他光头，他就打发蜡涂发胶，帅了好几个层次出来，这几天几乎迷倒了好多A大学弟学妹。

　　要不是贺绥之在A大毕业多年，说不定论坛还要有一番校草之争。

　　一个禁欲清淡高岭之花，一个温和儒雅职场精英，两个人无论是气场还是相貌方面，都不相上下。

　　贺绥之原本以为白商陆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A大学生，再怎么成熟也比不得他这么多年的深造，但是没想到白商陆这个人在气场上居然能和他一决高下。

　　而且，丝毫没有任何怵意。

　　常人学生再怎么样都会气质青涩，岁月能带给男人的最恒久最长远的是成熟的魅力。

　　贺绥之以为自己优势在此，然而他发现完全不是。

　　白商陆这个人，他把成熟和青涩融合得恰到好处，从他举动你能看出来青年人的影子，但是一旦你想要用资历压制他，他又会露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在这方面，贺绥之的老道反而显得迂腐僵化。

　　比如现在，贺绥之问郁晚：“宵宵，有没有什么不懂的问题？”

　　郁晚在学习方面是个好奇宝宝，她知道贺绥之学识渊博，有时候也会问他几个问题。

　　“贺老师……”

　　白商陆脑子里又开始了巴拉巴拉，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坐在郁晚旁边摘了帽子。

　　郁晚看到他蹭亮的光头，随手拿过帽子给他盖上。

　　问完问题后，贺绥之随口道：“明天叔文家里有聚会，你要来吗？”

　　叔文，全名秦叔文，A市秦家人，他是小娇男朋友，郁晚身为小娇的发小，小时候没少被小娇拉着去叔文家。

　　名义上是去玩，实际上郁晚就是他们恋爱的挡箭牌。

　　叔文家里气氛特别好，郁晚还是挺喜欢凑这种热闹的，拉过一旁的白商陆：“能把我男朋友捎上吗？”

　　他们分不开的。

　　贺绥之：“宴会上有长辈，没见过家里人的话，还是不要带到宴会上。”

　　他此番举动不知是有意无意，话里话外把一旁的白商陆从他们的圈子隔绝开来。

　　郁晚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闻言有点犹豫。

　　白商陆道：“想去就去，到时候我忙完去找你。”

　　于是郁晚口头应下。

　　贺绥之：“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白商陆：“不用了老师。”

　　他看向贺绥之：“我送她。”

　　贺绥之：“不是忙吗？”

　　白商陆：“那她送我？”

　　反正小电动什么的，都一样。

　　他在后面敲字也差不多。

　　贺绥之：“……”

　　郁晚也道：“不用了老师。”

　　聚会当天郁晚将白商陆安排在贺家附近的茶室里，独自一人去参加宴会。

　　郁晚本来就是个宴会鸽王，答应的东西基本没有不反悔的，这次之所以来，不是因为贺绥之的面子，而是因为小娇的请求。

　　小娇：【帮我注意点文哥，他要是在单身夜抽烟，给我记下来！】

　　文哥什么都好，唯独就是有点烟瘾。

　　小娇因为这个和文哥吵过架，文哥后来就不怎么抽了，但是戒烟比抽烟难，一时半会儿真戒也难。

　　郁晚身怀伟大的使命，挪进秦家的别墅。

　　别墅已经布置了晚上的烟火和夜灯，整个别墅喜气洋洋的。

　　郁晚刚来就看到文哥，和文哥打了声招呼。

　　文哥见她来有点意外，朝她身后看：“小娇呢？”

　　郁晚：“没来啊。”

　　小娇在另外的地方狂欢着呢，只有她被苦逼地派来贺家当暗探。

　　文哥：“你男朋友呢？怎么没跟着一起来？我还没见过呢。”

　　郁晚：“在外面，没带进来。”

　　文哥：“怎么？不好意思带来给同辈们见见？”

　　郁晚看向晚到的贺绥之，语气幽幽：“这你得问他。”

　　文哥看向自己的发小，满脸问号。

　　他和贺绥之还挺熟，哪怕贺绥之出国也没断了联系。

　　郁晚问文哥：“有长辈在的话，方不方便带男朋友参加派对？”

　　文哥：“完全OK啊，你看十点钟方向，任家的，他带过好几个呢。”

　　文哥：“大家怎么随性怎么来，况且这场宴会，我家长辈虽然在，但是不会入场。”

　　郁晚：“他说不行呢。”

　　文哥看向贺绥之：“他啊。”

　　他想起来郁晚和贺绥之的童年经历：“晚晚你老实说，你小时候是不是喜欢贺绥之？”

　　贺绥之刚好过来，不经意听到这句话，在附近的香槟塔上拿了一杯酒，没有过来的意思。

　　郁晚：“不喜欢。”

　　文哥：“真不喜欢？”

　　郁晚：“可能脸蛋好看挺喜欢的？抛开这个好像没什么喜欢的。”

　　贺绥之要是不好看，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玩。

　　文哥：“……”

　　注意到附近的贺绥之，文哥想为自己的兄弟找补：“当初很多女孩子喜欢贺绥之的。”

　　也只有你，能叫他岁岁。

　　你不知道吗？

　　郁晚：“我记得洛洛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夺人所好？”

　　后来她和贺绥之疏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这个电灯泡怎么好意思凑有情人的热闹。

　　文哥：“？不是你？”

　　郁晚一脸懵：“我怎么了？”

　　文哥：“你当初……”

　　贺绥之不知从哪里出来，打断了文哥的话，道：“里面有人找你。”

　　文哥进了别墅，角落里只剩下贺绥之和郁晚两个人。

　　郁晚觉得有点尴尬。

　　贺绥之身上酒气蔓延，他眼神有点朦胧，想和郁晚说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聚会上有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郁晚苦大冒险久矣，选了真心话。

　　第一副牌挺有意思：“喜欢过在场的人吗？”

　　郁晚脸不红心不跳：“没有。”

　　在场都是圈子里的同辈人，大家从小到大一起玩，不乏有暗自喜欢或者已经成了（例如文哥小娇）的人，郁晚觉得这个问题给错人了。

　　牌抽到贺绥之那里，他和郁晚拿了一样的牌。

　　“喜欢过在场的人吗？”

　　郁晚感觉贺绥之应该没喜欢过，毕竟他当初走得毫不留恋，一看就是对这个圈子丝毫不感兴趣。

　　就是洛洛，也没收到来自贺绥之的分别消息。

　　洛洛醉酒的时候还说，贺绥之这个人，看着温和，骨子里就是冷的。

　　他对每个人都温和健谈，比别人不说话还可怕。

　　贺绥之选择了喝酒不回答。

　　明明是简单的问题，他不回答，答案反而呼之欲出。

　　郁晚眼神亮了，一个劲瞅可疑人员，想吃瓜。

　　文哥看向郁晚，有点怀疑这姑娘怎么找到对象的。

　　别人喜欢她她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