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3-1 留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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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上午十点，姜哲陪叶一言一起坐上了去机场的保姆车。
“一会儿不会被拍到吧？”
姜哲虽然心血来潮想送叶一言去机场，但真上车了，她又后悔了。
“那你下车呗。”
叶一言阴阳怪气道：“去CPM你不怕，送我去机场你倒是怕了。”
“行了，你打住。”
姜哲投降，又马上说：“这CPM我是非去不可的，现在的情况你也已经知道了，Mark昨天主动找了方明月，他说他是目睹了你扇宋金鑫耳光之后，才被宋金鑫霸凌，排挤，最后被雪藏被封杀，但在这之前，他跟宋金鑫关系不错，宋金鑫经常带他去CPM，而且他在CPM听过你之前的事，但具体什么事，他又不说，他要你签他他才会说。”
叶一言语气冰冷，“他也是真的敢想，我的公司怎么可能签他。”
姜哲问：“那怎么办？”
“呵。”
叶一言冷笑，答道：“当然是等戏拍完了，拿钱砸开他的嘴。”
“啧啧…”
姜哲摇头感慨，“有钱人做事就是直接。”
叶一言这会儿情绪不佳，所以不想接话。
姜哲为了缓解气氛，又故意问：“张芷若、裴知希、黄震、高铭，今天都进组吗？”
“嗯。”
叶一言应了一声，便闭上双眼。
“那现场可要热闹了。”
姜哲兴奋地说：“张芷若和裴知希这两年太红了，她俩的粉丝都好疯的，接下来路透小视频肯定要到处传~”
叶一言不咸不淡接了句，“没事，反正宣传组也会陆续放物料。”
马上，车内变得很安静，因为姜哲正在专心盯着叶一言看。
又是一阵沉默过去，叶一言终于忍不住问：“你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姜哲用食指戳了戳叶一言的脸，“你都没睁眼。”
叶一言迅速握住了姜哲的手，又突然睁开双眼说：“我一想到你每天晚上要去CPM就很烦。”
“我知道啊～”
姜哲直视叶一言的眼睛，“我这不是在哄你开心吗？”
叶一言还握着姜哲的手，“我怎么没感受到你在哄我开心？”
这时，姜哲突然笑了，然后她突然跨坐在叶一言腿上，趴在叶一言耳边小声问：“这车后排隔音效果怎么样？”
叶一言的手很快从姜哲的薄卫衣下摆滑进去，“放心，他们听不见。”
姜哲用单手抱着叶一言的头，另一只手则是往自己的牛仔裙口袋摸去，“我早上就看出来你心情不好…所以为了哄你…我真的是豁出去了…”
“嗯？”
叶一言的鼻息喷洒在姜哲的脖颈。
姜哲忍着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用气声在叶一言耳边说：“我穿了件方便你动手的裙子。”
接着，姜哲把从口袋里摸出来的两片铝膜包装塞进叶一言手里，“还给你带了作案工具。”
十分钟后，姜哲紧紧地抱着叶一言，在叶一言耳边催促，“再快点…快到机场了…”
“别急，还有二十分钟呢…”
叶一言放慢节奏，故意在姜哲耳边使坏，“怕被拍到吗？”
“叶一言…”
姜哲崩溃地说：“你…你…给我留点脸…好吗…”
“不好。”
叶一言说完，便开始加快节奏。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姜哲疲惫地趴在叶一言身上，边喘气边说：“我以后…再也不坐这辆车了…”
叶一言稍稍开了点窗，让车内的空气都散出去，又拿了几张湿纸巾给姜哲做清理，然后她帮姜哲把服装和发型都整理好，做完这些事，她就安静地抱着姜哲，一直到前排的通话对讲响起。
“叶总，还有一分钟到达四号门，辉辉他们已经在门口等待。”
保镖话音刚落，姜哲马上从叶一言身上弹起来，“你该走了。”
叶一言被姜哲推得撞在座椅背上，整个人有点懵，“那你也不用使这么大力气推我吧？”
姜哲的脸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不想看叶一言的脸，于是没好气地解释，“我现在心很慌，我怕这门一开就有人冲上来拍照。”
“你放心，不会的。”
叶一言说完，车逐渐停了。
车停稳的瞬间，叶一言在姜哲的唇上落下一个很温柔的吻。
开门前，叶一言戴上口罩，再转头对姜哲说：“下次换我来哄你坐这辆车。”
自动车门只滑开了一半，可以完全挡住车内的姜哲，但车外的热情，姜哲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一总一总！”
“一总一总一总！”
“别挤！往后退！往后退！”
“一总新年快乐！收一下我的贺卡！”
“一总新年快乐！新年快乐！还有我的我的！”
“一总新年快乐！新年每天都要开心哦！”
“前面那几位媒体！把路让开！让开！”
“叶老师！叶老师！第一次拍网剧有什么感想吗？”
“叶老师！张芷若和裴知希也是今天进组吗？”
“别堵在这里，往前走！往前走！”
……
自动车门又关上了，车门外的叶一言只往前迈进了五步。
“哲姐，现在要走吗？”
小李在通话对讲里问。
姜哲拿起座椅旁边的对讲，毫无留恋地说：“走。”
此地不宜久留，因为车外那个万众瞩目的人，最重要的秘密，就藏在这辆车里。
……
叶一言返回海城后，姜哲开启了CPM夜店生活。
每天晚上十点，姜哲会准时出现在京城CBD附近的CPM夜店。她会在吧台点一杯威士忌酸，然后一坐就是俩小时。本来，坐在吧台喝酒没什么，但每天准点来吧台打卡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还是一位化了浓妆的大美女。
“那个把夜店当清吧的女的又来了！”
“又只点一杯威士忌酸！”
“快看！又有人来搭讪！她又说她来捉奸！”
“她到底来捉谁的奸啊！二十天了！到底能不能捉到！”
“这个女的天天杵在吧台喝闷酒发呆！真的是白瞎了这张脸！”
“怀疑她有精神病！”
吧台酒保们最近最大的乐趣就是观察姜哲。
连着二十天，姜哲在吧台枯坐时，特别行动组的人和保镖小李都混在夜店杂乱无章的人群里暗中盯梢，这期间除了各种男人经常去跟姜哲搭讪，从未出现过别的异常情况。
二十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姜哲觉得有点疲惫和乏味了。她真的期待能发生点什么，哪怕跟这里的醉鬼大吵一架，也好过每天来这里演一出名为「莫名其妙白费力气」的行为艺术秀。
还好，老天有眼，神明显灵。她的期待，终于在第二十三天的时候，得到了回应。
那天，姜哲如往常一样，晚上十点准时出现在吧台。十一点，她终于打发走了今晚来搭讪的第五个男人，正扶额无奈时，一抬头，就看到面前多了一支香槟。
“女士，您好，这是楼上VIP包厢的客人为您点的香槟，还有给您的留言。”
bartender说完，便将小纸条推到姜哲面前，又当着姜哲的面开了香槟。
姜哲没看小纸条，而是在看bartender倒香槟。毕竟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男人们给她送香槟，再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bartender倒完香槟就离开了，姜哲盯着香槟杯里升腾的小气泡，忍着内心的烦闷，用左手拿起那张纸条，再搓开。
下一秒，她的呼吸差点停滞。那个瞬间，过去熟悉的感觉疯狂涌来，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惊恐发作了。
“哲姐，你怎么了？”
小李迅速出现在姜哲身边，因为他看到姜哲这次并没有把纸条甩出去，而是愣住了。
姜哲拿着纸条的左手在轻抖，有几滴冷汗从她的额角滑落。眼看姜哲脸色煞白，随时都有从椅子上滑落的可能，小李连忙扶了姜哲一把。
“姜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小李的耳机里，特别行动组的人在问话。
小李扶着耳机，偏头答道：“哲姐收到一张纸条，现在整个人的状态不太好。”
“小李…”
姜哲颤抖着说：“你赶紧去问…那个bartender…谁…谁给我的纸条…问到就让…让特别行动组去…去抓人…”
小李担忧地看了看姜哲，然后他脸色一变，朝着旁边喊道：“喂！你！那个戴黄帽子的bartender！对！就是你！你过来！”
黄帽子bartender走过来，一脸莫名其妙地问：“您好，什么事？”
小李冷着脸问：“刚刚是你给我老板送的酒和纸条？”
黄帽子bartender看了看姜哲，在心里喊：“卧槽！这个女的保镖这么帅！富婆啊！”
然后，他笑着对小李说：“是的，是的，是我送的。”
小李严肃地问：“谁让你送的？”
“啊…”
黄帽子bartender知道小李这派头一看就惹不起，便指了指楼上其中一个单向透视玻璃包厢，“202的客人，他们包厢在开假面舞会，都戴着面具，其中一个人给了我小费，让我送酒和纸条给这位女士。”
“202的客人，开假面舞会，都带着面具。”
小李大声重复，因为这话是说给耳机里特别行动组的人听的，然后他马上追问：“男的女的？多大年纪？”
“这…戴着面具...穿着奇装异服，我也看不出来啊...”
黄帽子bartender支支吾吾，“但...但听声音，应该是...男的，感觉...挺年轻。”
小李抬头看着202包厢，大声说：“男的，挺年轻。”
黄帽子bartender也跟着抬头，“但他们这会儿应该不在了吧，因为我送酒和纸条的时候，他们正好撤退，说是，说是要去下一趴。”
黄帽子bartender说完，小李快速往黄帽子bartender手里塞了一把红钞票，假装握手，“下次再有人让你给我老板送东西，你要先通知我再送，而且你一定要记住他的声音和脸，明白了吗？”
黄帽子bartender大惊，连忙点头，“明白了明白了！大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特别行动组一直在夜店查人，但一无所获。姜哲硬是撑到了特别行动组的人在耳机里跟小李说人跑了，她才离开CPM。
返回远洋国际的路上，小李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精神越来越恍惚，仿佛灵魂出窍的姜哲，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非常越界的话，“哲姐，今晚的事我必须告诉叶总。”
“小李。”
姜哲强忍不适，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今晚的事，你一定不能告诉叶总，《一种颜色》现在拍到最关键的剧情了，她不能分心，等戏杀青了，我会跟她说的。”
小李点了点头，“明白了。”
回到远洋国际后，姜哲立刻开了全屋的灯，并迅速冲到厨房，寻了一个装法棍面包用的牛皮纸袋。
有件事情，姜哲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就是从小到大，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她。但她的感觉毫无根据，也无证据，只是一种直觉，很诡异的直觉。这直觉逼得她在学生时代备受“妄想症”的折磨，是后来改名换姓了，才稍稍好一点。
“呼…呼…呼…”
姜哲跪在地上，把牛皮纸袋套在口鼻上，深呼吸。然后她用颤抖的左手掏出口袋里的纸条。那时，又有大雨在她眼前落下，但她无知无觉。
因为那张纸条上写着：“李江哲，此刻，我正在看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13-1 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