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茶星夜』忘川不忘》杏仁冬甩

2、忘川不忘·第二忘·同死之约

　　天狼星急急向前奔驰欲往见天之者。

　　遍寻不得最后一魄，他早有怀疑，果不其然，他料得不差。前几日，天之者命人传来消息，小茶的最后一魄已被他寻得，要自己前往一见。

　　岁早知道天之者对他的行踪有所关注，却不想会出手干预。现在的他一心想做自己的事，根本没心思去阻挠死国的计划。不顾一切的继承死神之力令天之者大怒不已，但事已成，他亦无法改变。

　　本想与死国脱离关系，但却又因此而牵系的更加紧密。本以为死国将入战火，天者无暇顾及他。今日之事，想必有所算计，此去更是危机。

　　凝下心神，天狼星继续向前奔驰。

　　蓦地，一条人影挡在面前。停住脚步，天狼星不语。

　　刀如弦，月如张，一处，便如离弦之箭。

　　夜色的身影，冥色的刀刃，夜神缓缓开口

　　『该唤你天狼星，或是称呼你——死神？』

　　『死神只是一个谓称，天狼星永远只会是天狼星。』

　　闻言，夜神不动。

　　『你不能过去。』但见天狼星手中月刃微寒

　　『吾之任务，仍是杀你！』

　　护住胸前的光芒，轻旋手中孤星

　　『阿修罗不能被唤醒。』

　　对于他的回答，夜神似没在意，只眯起双眼，盯着那抹在胸口处闪烁的淡白光芒

　　『原来如此……』语气中有玩味，『你拥有杀戮以外的感情吗？』

　　天狼星一怔，为何会这样问？

　　『是她教会我如何明白人性。』亦淡淡地解答。

　　『为了她，你甘愿如此冒险？』夜神的音调略提高，『此去，对上天之者与地之者，你生机渺茫，更别提……』

　　没继续讲下去，天狼星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

　　『何必问，你无法明白这种情感。

　　『谁说我不明白！』猛的拔高声调，夜神的脸因激动而有瞬间的扭曲，然又迅速平复，『我只是忘记了……』

　　『忘记了？』天狼星有一丝惊讶。

　　『杀戮以外的情感，我似乎亦曾有过……』夜神的语气中有一丝的不确定，但却是在探索怀念的味道，『但重生之后，我已不记得十岁那年的那种情绪……』

　　闻言，天狼星皱眉不语，夜神十岁时曾莫名自杀，难道是因为……

　　『现在的我很疑惑，为何当年会有那样的情绪，阿修罗……为何我不记得了？所有对他的记忆，全部不再……』夜神自顾自的喃喃。

　　『那是在乎，因为你在乎他，所以他无法给你回应之时才会有痛苦……』天狼星为他解答，内心却是惊讶。没想到夜神自杀之因，竟是阿修罗。同时亦想到，面对当年没有心的他，小茶亦会如此么？想来，乐观如她，必不会吧！

　　『若无他事，请让开，我要前往一见天之者。』

　　『不行！』听到他的话，思绪有些慌乱的夜神周围躁动的气流渐沉渐稳，『我说过，你不能前往！现在的我，不想与你动手。』

　　天狼星略微沉吟，说道：

　　『因为对阿修罗的执着么？』

　　『不是。』夜神摇了摇头，眼神又现迷惑，『那种感觉我早已不记得，现在的我……』

　　手中离任一紧『只是听从天之者的命令。』

　　刀光月刃瞬间交织，缠绵不绝。非人的速度，错乱的暗影，只见碰击的寒光利刃。

　　夜神出手，招招不留余地，直攻天狼星胸口之处的光芒。

　　为护至爱之人的生机，天狼星镰刀急旋，却是受制，一刀失落，光芒自胸口落出，轻坠向苍苍忘川。

　　天狼星眼神一紧，不顾刀势袭来。回身出手揽住那抹光芒，轻收入怀。

　　待站定忘川水面，他看向在关键时刻收刀的夜神

　　『为何不出手，可杀我之机你没理由收刀……』

　　为何收刀？夜神不语，其实他自己亦不明白。只是天狼星反身护住那抹光的眼神令他迟疑了。他恍然记起，很久以前的自己，曾一度希望，那个人，能如此看他一眼。但他残缺的记忆中不曾有过那样的眼神，从未……

　　『夜神?』天狼星见其身形不动，神态有些恍惚，便再次出声。

　　回过神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日本就无心杀你，更遑论你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你回末日神殿吧！天之者之行你已去不成。』终是内心有迷茫需要解答『若是怕她受伤，又为何要将她带出？』

　　『因为不离不弃。』天狼星语气中有坚定，『若真为因果，唯有同死而已……』

　　言罢，转身离去。

　　余下的那一人，伫立原地。今日的忘川少了汹涌，多了宁静。夜神身影寂寞，忘川之上，滑落一缕迷茫

　　『为何，你不能与我同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