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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敌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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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敌对
小弗……
“喂,小鬼。你又在发呆?”沙普实在奇怪这个名种小鬼,动不动就呆在一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不是血统高贵点儿的狗儿都这么多愁善感啊?
小弗……
拉克心里什么都不剩,只留下与小弗一起的快乐时光。每天被栓在一处无法自由行动的无聊时光快把他逼疯了!
“……要说,眼看 快到秋末了啊!要知道,出猎的季节快到了呦!”沙普颇有感触,毕竟他也闲得发慌了。
出猎?
拉克猛的清醒了过来。
这个词儿一下子唤醒了他提内的兴奋分子。要出猎了!要出猎了!他的第一次打猎,他的处女秀,他成为一条真正的名副其实的猎犬的日子近了,证明自己价值的日子近了!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过得快多了。首次出猎的兴奋逐渐冲淡了拉克对小弗的思念,然而此时的他仍然浑然不知,他成为一条真正的猎犬的那一天,就是他与小弗彻底站到敌对立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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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来吧沙普,我的老伙计!困了这么久你的爪子一定痒得不得了啦!还有你,小家伙,你长得够大的,虽然还得长大点儿……你这小调皮可花了我不少钱,现在是看看你值不值那么多的时候了!……”巴金斯大声的跟他两只猎狗说着话,大手一边解开栓套,一边不停的抚摩、拍打拉克与沙普。两只猎犬也精神亢奋,吠叫不停——打猎的时候到了~!
年轻的拉克经验不足,起先只有沙普屡立功劳,而拉克只有帮倒忙的份儿。不用说,主人粗暴的责骂和前辈无情的嘲笑叫他沮丧得不得了。但巴金斯心里很明白,拉克先天的灵敏和能力是沙普老狗所远不能及的,少假时日,拉克必将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
果不其然,当树叶全部落光的时候,拉克已经懂事多了,打到的猎物一点儿不比沙普少。他拾回的猎物身上完全没有痕迹。而等到第一场雪下来,拉克已经相当老练了。
一天,拉克与沙普一同在雪原上搜索,静静的雪原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空留一片寂静和偶尔吹过的风卷下的几片树上的残雪。
树。
拉克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一株矮树满腹狐疑,他感觉似乎听见了什么。而沙普只扭头看了一眼便满不在乎地继续向前搜索了。巴金斯也停了下来,看了看执意盯着树看的拉克,他默默地捏紧了枪。
“汪!汪!”拉克突然对着矮树大叫了两声,一群肥鹧鸪应声而起。巴金斯举枪即射,三枪全中。
兴高采烈的拉克与不情不愿的沙普把鹧鸪拾回,巴金斯赞许地拍了拍拉克的头。
待到大雪丰山,猎季即将过去,拉克已经完全成长为一只出色的猎犬并受到了主人的信赖和宠爱。而拉克也在狩猎的过程中以及自己亲口猎回的火红皮毛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与心爱的小弗对立的残酷命运。成熟了的猎犬拉克,迎望着被雪反射的光映得稀稀朗朗的星空,怎么也抚不平心中的混乱与迷茫。唯有小弗跟美好又悠哉的夏日印象不断在脑中重现,色彩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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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几个出猎日了,巴金斯自己也已经无心举枪,满脑子算计的是这一年的收获。满载的各类好毛皮可以卖个完美的价钱,大堆大堆的肉可以卖也可以腌起来,接下来的圣诞和新年可以有顿丰盛的了,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跟这两条狗。尤其是拉克,今年还猎了一打狐狸呢!这小狗还嫌嫩,将来再磨练磨练肯定能猎到更多的好皮!有了两条好狗,遇见了熊也不见得是坏事情……
正想到得意处,猎人完全没能注意到拉克在旁边猛的打了个冷战。
拉克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的气味,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个是……小弗啊?!?!
拉克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自己一直非常非常渴望见到小弗,可并不希望在这种状态下见哪!他紧张的看了看沙普,又偷瞥了一下主人,二者似乎还没发现小弗在附近。他的心脏咚咚咚咚的响个不停,令他甚至开始害怕未等小弗的气味传到沙普的鼻子里,自己的心跳就要先露了馅儿!这气味越来越近,拉克已经毫无问题的确定,这正是小弗的味道,正是他玩了一夏天的捉迷藏所追踪的味道!
终于,沙普抬起头来,低低的发出威胁的咕噜声,巴金斯也马上紧张起来,抓紧了枪四下注意。沙普狐疑地看了拉克一眼,似乎在怪他怎么没反应。拉克低下头,假装追踪起气味来。他心理祈祷着沙普的鼻子出问题,可奇迹没能出现,沙普一路向小弗气味的来源前进。一行人狗皆不做声,惟有拉克觉得自己步履沉重,如芒在背。小弗的气味仿佛一股阴霾,压得拉克头越来越低垂……
直到一抹鲜红闪过众人(狗)的视网膜!
“追!!” 巴金斯兴奋地大叫。
沙普一狗当先风一般冲了出去。拉克稍慢了半秒,也追了出去。
小弗熟悉的身影没命的在雪原上逃窜。沙普疯狂的追逐,口角逐渐泛出白沫子,一脸嗜血发狂了的表情。拉克心境复杂地跟着沙普的脚步,着迷的盯着小弗的背影。就是这小身体,曾经与他滚在雏菊田里;就是这小爪子,曾经开玩笑的趁他不注意将他推入水潭。而现在,这双爪子正带着它们的主人狂奔在生死线之上!
跑啊!快些跑!小弗……
狐狸的耐力不及训练有素的猎犬,尽管它们的爆发力强一些。小弗与沙普之间的距离开始缩短了!拉克急出一身冷汗。他记得小弗跑这么久,刚好该开始累了。
不要!不能让沙普抓住小弗!不能!!他是我的!!!
拉克猛的冲刺,超越沙普,不一会儿已经追上了小弗。小弗惊恐的回望已经贴近自己的拉克,看见的是挚友坚毅又充满焦虑的棕眼睛。
“快跑小弗!”拉克低声咆哮。“待我扑上来,你就用力踢开我,然后去温泉河!!”说完便大吼一声扑上前去。
小弗吓疯了!虽然心里明白拉克的每一句忠告,可还是恐惧慌乱极了。在拉克扑来的瞬间他慌忙一蹬,竟踢在了拉克的脸上,登时拉克脸上血流如注。小弗顿时呆了,连逃命也忘记,直到拉克大吼:
“你在干什么?!?!跑啊!!!”
小弗这才反应过来,飞一样的窜了出去。而沙普也随即后脚赶到并欲直扑上去。拉克急中生智,假装痛苦不堪地打滚,顺势将沙普绊倒,两条狗摔成一团。沙普愤怒的咆哮,爬起来又追了出去,然而小弗已经跑远,加上追了这么久沙普也比较累,他已经难以再追上了。
巴金斯赶了上来,看见一脸鲜血哀叫连连的拉克惊讶不已,转而愤怒起来。他猛的踢了拉克一脚,大骂:“没用的笨蛋!”
拉克对主人的暴戾早有体会,可这一下仍然令他沮丧不已。
愤怒的猎人领着两条狗继续追踪,然而人和狗都清楚:再追到的可能性不大了。一直追到了温泉河——一条山上温泉水流下的小河,终年不冻——巴金斯啐了一口。
“可恶!红毛儿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