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新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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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哪飞呢？！”
“那是一个人类吗？”
“一个人类绿灯侠？”
“人类是啥？”
经过灯戒的过滤，灯侠们发出的奇怪声响变成了可以听懂的语言，激动与疑惑交织，问号爬满了哈尔的脑袋，戒指带着他穿过高耸林立的黄色建筑，向一处开阔的平台飞去，上面同样聚集了一众灯侠。
【解除自动导航】
“等下，你为啥带我来这儿？我现在该做什么？哈喽？”
【教学模式结束】
灯戒突然切断能量供应，哈尔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在一众灯侠的注视下从半空中径直摔到了平台上，万幸高度不高，没有就这样被简单粗暴地摔死。但他还是被摔得眼冒金星，拄着头艰难起身，一个小山般巨大的身影将他罩进阴影里，走路时甚至带起了小幅度地震，由于只到对方的胸口，哈尔抬头才能直视这位过于魁梧的同僚的眼睛。
哎，起猛了，看见河马成精了。
“着陆的不错，废柴。我是基洛沃格，星域扇区674的灯侠，也是你的教官，欢迎来到灯戒101班，或者我更喜欢称这为——你废物生涯中最糟糕的一天！”
嚯，河马还会说话。
自称基洛沃格的绿灯侠浑身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势，淡红色的粗糙皮肤为他建立了天然的防护，没有毛发，眼睛黝黑，有一张能与野兽媲美的血盆大口，头上还有两只与皮肤相连小尖角，哈尔相信就算离开灯戒他也会是一名勇猛的战士。基洛沃格不断向前逼近，狠狠地点了点这个在他看来柔弱无力的新兵的胸口。
哈尔被点得向后一踉跄，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明白了，这里是新兵训练营是吧。”
基洛沃格没有理会，他重重地喷出两道鼻息，下达了第一道指令：“跟其他白圆圈一样排好队去，废材，那才是你这种原始四足生物该待的地方。”
说完，没等哈尔有所动作，一发能量光束狠狠打在人类灯侠身上，剧烈的冲击将他击落到人群外围，哈尔再次爬起身，将身上的灰尘拍落，心脏加速跳动，血液直冲大脑，他死死盯着对面的野兽，咧开嘴笑了，“你想打拳是吧？那就来吧。”
乔丹家的孩子永远不怕挑战，哈尔具像化出一只拳击手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基洛沃格的头部，体格庞大有一个缺点就是可受打击范围也同样巨大。怪物的头带着身躯砸向地面，地表应声而碎，还被砸出了一个小坑，老练的教官低估了区区新兵的胆量。
一只和哈尔同为新兵的栗色小松鼠站在后面口吐人言，友情提示道：“你真的不该那样做的。”
哈尔不解，难道外星也奉行那一套职场潜规则？
“为什么？”他问着，但眼神没敢离开被他揍趴下的教官。
“因为我找当教材的人选已经找一整天了！”基洛沃格猛然起身，老兵和菜鸟的差距体现在方方面面，不出三招，哈尔大头朝下被嵌进地里，基洛沃格甚至还贴心地把力道控制在只断几根肋骨的程度，这谁看了不说一句——他人还怪好的嘞！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哈尔有幸体验了一把在外星实践课当活体教材的感觉。人类男性被困在由灯戒制造出的能量罩中，吊在半空当作示范，曾经用作保护的招数同样可以应用于囚禁，可怜虫乔丹被迫身临其境地听着教官对灯戒用法的讲解。
“……灯戒是全宇宙最强大的武器，可以制造任何你们需要的工具，只要在心中绘出影像，用意志力让它活起来，防护力场啦，能源光束啦，都看见了没？”基洛沃格用戒指连接着能量罩，将哈尔向空中举了举。
“是，长官。”周围聚集的新晋绿灯侠们齐声答道。
能量罩的空间小到哈尔只能蜷缩着身体，好消息是这玩意儿不隔音，他同样学会了如何操作自己的武器，现在要紧的是如何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敲了敲罩子的内壁，友好地对基洛沃格说道：“多谢你载我一程，不过我要离开这里了。”
随后哈尔具象化出了一只巨大的绿色拳头由内向外砸碎了能量罩，嘭的一声，成功自救，他控制着灯戒让自己悬浮在空中，能量与血液交融，皮肤包裹在绿光下，感受着自由的空气与强悍的力量，哈尔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短短几个小时内，地球人又一次地让基洛沃格感到惊讶，虽然没有专注于维持绿灯构造，但他的能量罩也不是一个新来的菜鸟随便听两句理论课就能轻松打破的。
毫无疑问，对方的意志之光无比璀璨，哪怕在以意志之力震慑宇宙的绿灯军团成员中也同样耀眼，老练的教官毫不怀疑自己的眼光，他震惊于此等天才竟然出身地球——一个被诅咒的原始星球：“你的意志力令你重获自由，地球人……现在瞧瞧你接不接得住这个。”
语毕，基洛沃格猛地丢出一个黄色飞盘。一个飞碟！哈，这得是有多瞧不起自己，哈尔在心里揶揄着，他构造出一只手掌抓向那向他飞来的小东西。
原本轻松的任务并没有被完成，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能够举起20吨重飞机的绿色能量没起到一丁点儿的阻拦作用，它穿过了手掌径直砸向哈尔的头，就像穿过了一片云朵那样轻松。飞盘碎裂，哈尔发出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到底怎么回事？”哈尔捂着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会说话的小松鼠，现在哈尔知道他叫奇普了。奇普是个友善又热心的小家伙，他飞向哈尔检查这位鲁莽的同僚是否存在伤口，也惊讶于居然有绿灯侠会伸手去接黄色的物品。
“你还问怎么回事？人类，那是黄色的啊，全宇宙的人都知道绿灯侠的灯戒遇到黄色的东西会失效。”
什么黄色的东西？这是我应该早就知道的吗？
基洛沃格对哈尔吃瘪的一幕感到非常满意：“他对军团一无所知，奇普，他来自地球。”
其他的灯侠在一旁煽风点火：“要我说的话，地球是个最好让那里的人自生自灭的落后星球。”
戒指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宇宙还有地域歧视的了？但这不重要，眼前还有更大的疑问：“为什么是黄色？”
“什么？”问号不会消失，它只是转移到了基洛沃格头上。
“为什么这些戒指影响不了任何黄色的东西？”哈尔这才想起来阿宾·瑟死前曾说过的黄色缺陷，可这根本不合理，全宇宙最强大兵器的缺陷是所有黄色物品，弱点在于颜色，认真的？灯戒的能量全部依靠主人的意志力驱动，既然是以生物情感作为动力，那为什么还会有这么显眼又简单的缺陷？
哈尔抬头看去，啊，他知道为什么感到别扭了，这里的建筑都是黄色的，所有都是，既然黄色缺陷是人尽皆知的弱点，那为什么在绿灯军团的大本营到处都是黄色的东西？哈尔将这个疑问咽了下去，他认为现在不是提出它的最好时机。
基洛沃格被问住了，他不知道，或者说从未想过，绿灯军团的黄色缺陷是宇宙常识，对他们这些绿灯侠来说更是要时刻注意的弱点，但从没有人问过类似的问题，从来没有。他的嘴在他的大脑之前给出了答案：“身为军团的一分子，你该做的不是质疑，而是完成你的使命。”
“我连那个使命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服务并保护你们各自的扇区以及其中的一切生命，现在起把你的自大给清干净，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基洛沃格实际上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生气，相反，他很冷静，地球人的质疑合情合理，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作为绿灯侠不应该问问题，更不能质疑守护者，他打断自己的思绪，试图从这份疑问中挣脱。
两人对峙的气氛一点就着，一个灯侠，有标志的那种，及时降落在附近将他们分开：“基洛沃格，让我和那个地球人谈谈。”
“他关你什么事，托马？”
被称为托马的灯侠拥有土黄色的皮肤，一双长长的精灵耳，头上顶着如海马背鳍一般的头冠，细长的眼睛下长有鸟喙，目光锁定在哈尔的手上，“他带着阿宾·苏的灯戒。”
基洛沃格张大了嘴，之前的质疑被抛在脑后，没有多说什么便允许哈尔离开了。军团最伟大的绿灯侠已经牺牲，灯戒找了个地球继承人，这种消息有必要汇报给守护者们。
陌生的灯侠带着哈尔向远处飞去，语气平和，并没有想象中的咄咄逼人：“我是赞多的托马·雷，星域2815的绿灯侠，说起来算是你的邻居。”
哦，这是个友善的同僚，托马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时哈尔还以为他们两人免不了一次切磋，不依靠灯戒的那种，就像他曾经在军队里见过的，眼下发现是自己会错意，哈尔软化了自己的态度。
“你好，我是哈尔·乔丹。”
“你是阿宾·苏在军团里的接替者，我的灯戒没办法开启他的工作日志，他是怎么死的？”
“他的宇宙飞船坠毁在沙漠里。”
托马听后一惊，他没想到阿宾·苏已经不安到这种地步：“宇宙飞船，可他不需要宇宙飞船啊？绿灯侠可以随意在太空中穿梭。”
“那他为什么会开着宇宙飞船？”
说着，他们飞进了一座巨大的圆形穹顶建筑，比其他的建筑都要大，大门上雕刻着象征着军团的标志，那是绿灯军团的档案室。直到他们降落，沉默许久的托马才向哈尔透露了一点秘辛。
他们穿过长桥，桥下的空间深不见底，弥漫着绿烟。来到桥的尽头，那里悬浮着一本书，当然，是绿色的，封面同样刻印着军团的标志，那书非常巨大，有10米多高，在空中安静地散发出阵阵绿光。
“他做了绿灯侠不该做的事，他让自己感受到恐惧，这都是从他违背了守护者的领地饬令，追缉某个在他扇区之外的敌人开始的。他对上了一个被称为泪之帝国的集团，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偏执，变得痴迷于有关末日的预言和各种流言。断裂的光芒、碎裂的灵魂……完全是一派胡言。”
托马一挥手，书页徐徐展开，地球人干巴巴地说道：“对我来说，眼前这一切也像是一派胡言。”
书页定格在某一张，上面浮现出阿宾·苏的飞船坠毁在地球的一幕，托马悲痛地望着这位最伟大灯侠的遗容，和那些他也曾参与其中的传奇故事。
“这是欧阿之书，里面记录着绿灯军团的故事，从你带上灯戒的那一天起，你的灵魂便与欧阿之书相连，书页会记录下每一位灯侠的经历。现在阿宾·苏的故事也在其中了，一个悲剧结局的故事，有一天你的故事也会在这里，我的也是。给你一句忠告，继任者，如果你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传奇落下帷幕，没人知道昔日的曙光能否延续，以此为起点，崭新的故事将慢慢记录在书中，邪恶躲进阴影，至黑之夜将至，英雄的赞歌随军团一同传唱，极夜之灯照希望隽永。
欧阿星的太阳从不下山，这里是永昼之地，哈尔不停地接受着训练，大多数时间是基洛沃格，有时候是萨拉克——星域扇区1418的灯侠，粉色皮肤，四只手臂，外貌酷似昆虫，性格孤僻，由于过于信守规矩和法律，哈尔最初不是很待见他。哦对了，他还是欧阿之书的管理者，备受守护者们的信任。
偶尔，托马在处理完扇区事务后会来指导新兵们战斗，作为需要直面宇宙中最令人惊惧的各色恐怖和危机的军事组织，绿灯侠们的平均任期只有四年三个月。也就是说，有相当大的概率新手绿灯会死在他们的初次任务上，不经过认真训练就去履职简直跟送死没两样。
以欧阿星为中心，守护者们将整个宇宙分成3600个扇区，每个扇区都分派有一名绿灯侠保护，每个灯侠要管理的区域都是相当广大的，例如地球所在的太阳系其实只是哈尔辖区内不起眼的一角，繁重的使命压在肩上，逼迫着灯侠们刻苦训练。
他们在太空中穿梭，击碎陨石；在海底对练，为不同的对战环境做准备；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崖壁上攀岩，忍受炙热烘烤；不停尝试攻击黄色机器士兵，以应对那些针对灯侠的罪犯。
哈尔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几周？还是几个月？如今他已经能熟练运用灯戒和基洛沃格干架了，不得不说，进步神速。
今天是训练的最后一天，老兵将新兵们带到中央能源电池前的广场上，中央能源电池的造型和哈尔之前在阿宾·瑟飞船里找到的那个一摸一样，只是大了不只一倍。他们每个人手中都带着自己的能源电池，这是一次盛大的毕业典礼。
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基洛沃格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环视一圈，无声地祝贺着，尽力记下每个人的脸，希望这不是诀别。
“虽然这一路你们走得跌跌撞撞，但在我看来你们还不算是一无是处，你们赢得了你们的徽章，现在，来点亮它吧！”
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带领新兵们宣誓了，但希望下次的机会能晚点到来。
誓词的内容早就烂熟于心，灯侠们举起手中的提灯，将灯戒对准中央能源电池，意志之绿光闪耀在每个人身上，他们一齐宣誓，继承这份传承数百亿年的伟大誓言：
白昼朗朗，黑夜茫茫；
In brightest day, in blackest night,
魑魅魍魉，无所遁藏。
No evil shall escape my sight.
邪徒奸党，惧吾神光；
Let those who worship evil's might
绿灯长明，万世光芒！
Beware my power-Green Lantern's light!
中央能源电池不断发出轰鸣，随着绿光涌动，每个人胸口的白色光圈都被绿灯标志所覆盖，这烙印深至灵魂，象征着勇气与荣誉，灯戒中的能量不断外溢，绿光遮天，能量光波层层荡开，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
现在，是时候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新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