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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视线里的钮璟川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莫名心悸,让景复喧感觉思维飘忽,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正在谈论的问题。
      “我感觉不舒服……”
      说完这句话,额头和手心都渗出一层潮润的汗。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钮璟川俯身过来,问:“要不要去休息室躺一下?”

      理性和感性在做剧烈争斗。景复喧想听钮璟川讲完,寻子就寻子,跟他有什么关系——身体却在乱码一样的思绪中渐渐失掉力气,只想找个更更舒服更省力的姿势。
      躺着,无疑是最佳选择。
      可是一阵一阵的心悸,是怎么回事?体温好高,像有一团火从身体里面烧起来了。

      “还能站起来吗?”

      胳膊被人扶起,脚底有失重感,倚着身边的人,还能用奇怪的步伐行进。
      “房间有浴室吗?”好想冲个凉,冷却一下。

      餐厅角落隐藏着的一部通过楼顶的电梯,电梯门打开,是装饰豪华的休息室。最吸引景复喧的就是房间中央巨大的床。步履蹒跚地走过去,扑在床上。
      “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我躺一小会儿……”

      “你确定只躺一小会儿?”钮璟川坐在床沿,觉得好笑。
      试探地将手放在景复喧脊背,似漫无目的地游走。身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战栗,钮璟川满意地俯身在景复喧耳侧。
      “你是想让我陪你躺一会儿吧?”

      草——着了朋友的道。至少在喝最后一杯酒之前,钮璟川依然是他的朋友。
      机械地小幅度摇头,咬唇试图让理智控制行动,手臂抬起来,砸在那人身上,绵软无力。深呼吸,厉声制止。
      “快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急迫又愤恨的话语,落在钮璟川耳朵里,却像一种急不可耐的催促。用尽全力的挣脱,在别人看来却像撒娇一样的扭动。
      现在一条虫都比他蠕动得快。

      另一个人的气息不依不饶,始终在耳畔,开口总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脸上传来一阵凉意,是钮璟川指尖的触感。眼前是近到失焦的脸。
      身体渴望拥抱,亲吻,peng/zhuang;心里却被激起一阵恶寒。

      “当然知道。我终于失去耐心,不想再等了。”

      没用的执念。任性的公子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景复喧无力地轻叹,不该让那两个人走开,不知道那个傻瓜回家之前会不会过来跟他道别……算了,还是别让他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
      “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钮璟川看不够似地,目光一直停留在景复喧眉眼唇边。
      一双漂亮的眼睛故作狠戾,用力过度晕了一层水雾,波光流转,熠熠放采。双唇不断用力抿紧又放松,红艳中透着润泽,诱人无比。
      连耳朵都染了一层粉色,碰触耳珠,敏感地缩起肩膀躲避。

      “不要妄自菲薄……要不是有你,我怎么会去那么无聊的迎新晚会?你站在台上代表新生发言的时候,不可能没听见台下女生的失态尖叫。
      在医院长廊看见你和那个家伙亲密无间的样子,让我烦躁不安。
      我背着你调查了那家伙——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等得太久,一时竟舍不得下手。视觉上,就能得到巨大的满足。这么多年,还是只有他。

      “那时候你就知道?”
      景复喧头皮发麻,连把那只不老实的手从脸上拿开的力气都没了。
      那时候钮璟川就已经知道白启泽是钮政松的私生子?

      “如果你见过老头子年轻时候的照片,就不会这么惊讶。简直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时候跟他说,他竟然还不相信。”

      “那又为什么大费周章……”

      “我嫉妒得要死——穷到吃土的家伙,竟然得到你的青睐——”

      “……我们一起在土里滚着长大的……”
      命运自会给每个人做出安排,嫉妒也无济于事。

      “一想到他在你身边,亲密到喝水都能共用一个水杯……啊——可恶!我受不了,他是个绊脚石。我要把他从你身边弄走——”

      “你做了什么?”
      景复喧蹙眉。

      钮璟川抬手摁在起了川字纹的眉心,轻笑:“莫生气嘛,我又没伤他,只是告诉他你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对于一颗律师行业的明日之星,当然是穷朋友越少越好——”

      景复喧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手,朝钮璟川挥过来。还未碰到他分毫,手腕就被紧紧握住。被白启泽蠢到发笑。脑袋里进水了吧,就因为钮璟川这么说,就一直不理他。

      “喜欢更刺激的?”
      钮璟川冷笑,腾一下起身离开。

      耳边一阵哐啷声,之后,身边床垫再次凹陷,两只手被领带一样的东西牢牢拴在床头立柱。

      被人跨坐在腿上,上衣的下摆被抽出来,凉凉的空气掠过燥热的腹部,浑身轻微痉挛。心里一阵绝望。

      “我会好好做——”

      “等……等一下,你还没说清楚,怎么就不能结束寻子……”
      能拖一秒是一秒。

      “还用说嘛?四月份,我听说你成了那家伙的监护人。我又慌了。只好用这种颜面扫地的方法将他从你身边弄走。不然六年的时间,又白等了……”

      景复喧像听到一个劣质笑话,嗤笑,问:“你是说你等了我六年?”
      不待钮璟川搭话,继续说:“我不过是你扮痴情的道具——你什么时候缺过人?我怀疑你从成年后,感情就没有过空窗期,即便有,也被主动缠过来的男男女女自动填满了——别玩过火了——”

      钮璟川将手放在胸口,感觉擂鼓般的心跳,又把手放在景复喧两腿之间,笑容里满是嘲弄:“就算是道具好了,我喜欢。况且,道具反应也不错——”

      皮带扣被松开,景复喧用力闭上双眼,身体控制不住发抖。
      混蛋——不要啊。
      绝望道:“我不会原谅你——”
      眼睛闭得太用力,眼角涌出羞愤的泪水。

      门外响起焦急的敲门声。很快,门被打开。

      “畜牲——”
      白启泽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嘶吼,闪电一样来到床边,一把将钮璟川从景复喧身上扯下来,掼在地上。

      刘波快步上前,把钮璟川扶起,挡在钮璟川和气到失去理智的白启泽之间,身上挨了白启泽重重一拳。
      “去看看喧吧。”

      白启泽解开床柱上打结的领带,帮景复喧整理好上衣,扣好皮带。

      景复喧面向里,一言不发。搓着发麻的双手。和钮璟川有关的东西,在景复喧心里碎掉了。

      “你还好吧?能坐起来吗?”
      白启泽的声音里充满焦虑和担忧,还有一股被压抑的暴怒。

      “让我缓两分钟。”
      想坐起来,奈何浑身脱力。需要一点时间,让身上恢复力气。

      白启泽捏了捏景复喧的肩膀,起身来到钮璟川跟前,恨不能用眼里的怒火将钮璟川烧成灰烬。扯住钮璟川的领口,一拳打在钮璟川脸上。

      钮璟川向后打个趔趄,被揪着,又往前打晃。不还手,也不反抗,往床上看了一眼。心说,完了。

      刘波赶紧过来费了些力气,才将两人分开:“不要冲动——”

      “这就是你承诺的对他好?!混蛋——你就是这么对他好的?!”白启泽被迫撒开钮璟川,嘴里确停不下来。
      声嘶力竭怒吼和咒骂过后,房间里静得出奇。

      景复喧从床上下来,脚下打着晃,平静地向门口走去。白启泽恶狠狠地瞪了钮璟川一眼,跟上去。

      无数红色的车尾灯,想鬼魅的红眼怪。黑色的沃尔沃夹杂在车流中,向前驶去。

      白启泽坐在驾驶位,时不时看一样副驾驶位上,慵懒靠着椅背的俊颜。
      “这就是你交的好朋友……”

      “闭嘴吧你。”
      好在有惊无险。坐在车上默默与身上不舒适的燥热对抗。心浮气躁。

      “直接回家?”

      “嗯”
      想在冷水里冲凉。

      家里静悄悄的,奶奶睡觉之前只留了玄关的灯带。
      两人在玄关换了鞋子,白启泽尾随景复喧进了卧室。

      打开衣柜,拿出浴衣,转身推不开挡着门的白启泽。
      “让开,我去冲凉——”

      执拗的眼神在景复喧脸上巡睃,身体一动不动,低声问:“他有没有伤到你?”

      伤到了吗?身体,没有。心里,不确定。

      见景复喧犹豫,白启泽咬牙狠道:“我要杀了他——”

      “你又没喝酒,发什么疯?我这不好好的嘛?”
      虽然因为药/物作用,脸颊费用,浑身/燥/热,但并未受到物理伤害。

      “那你一路躲着我干嘛?”
      醉成那样,连搀扶都不让,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让人担忧。

      因为被碰会有奇怪的反应。
      算了,不想废话。
      给了眼前的大傻瓜一记白眼。

      “说呀——”
      不依不饶。

      “你知道我平时不止三杯酒的量……”

      白启泽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又要破口大骂,被景复喧及时捂住嘴。

      “好啦——别把奶奶吵醒了——”

      一直要去冲凉,难道是因为劲儿还没过?
      白启泽试探着抬手,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耳珠,引来一阵明显的轻颤。让白启泽心抖了又抖。

      “我帮你。”

      “不要——滚回房间去睡觉。”
      他喜欢这只手带来的感觉,可还是咬着唇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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