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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童年 ...

  •   弟弟比我小三岁,我的记忆里还有一点点弟弟出生的记忆。

      妈妈躺在床上,弟弟在旁边,有很多亲戚在病房里探望母亲,我不记得妈妈的神情是怎样的,也不记得具体来了多少人,记忆里就是听见很多人说话,人来人往。

      家里条件不好,听妈妈说起过,嫁给爸爸的时候,爸爸没有给彩礼,就是走路从娘家徒步走到了婆家,穿了红色的衣服,有两千块的金首饰,后来这些金首饰也是妈妈这辈子唯一的念想,妈妈把这些一直放在外公那里,爸爸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

      爸爸和妈妈很早就去温州打工了,我四岁就和弟弟一起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也是童年噩梦的开始。

      爷爷奶奶不怎么疼爱我,但是挺喜欢我弟弟的,小时候计较的很,为什么都是小孩子我总不被重视。现在长大了回过头想,喜欢弟弟也好,起码不会两个人一起不受欢喜,一起度过不愉快的童年。

      爷爷奶奶的房子年代很久了,因为是黄土和木头搭建成的,每逢下雨天的时候就能看到黄色的水从屋檐下流下来。
      家里是没有厨房,因为就是一个大概十平左右的小房子,也不是用煤气的,是用柴火和煤块,家里用的锅很大,提起来很费劲,一日三餐温饱都在此诞生。

      有次和堂哥聊天才知道前两年因为定义“危房”被村里给拆了,从此他们没有自己的房子了。

      小时候我很羡慕弟弟可以随意看电视,有很多很多时候我都偷偷暗示弟弟去看电视,比如在他面前拼拼音“kan,dian .shi ”然后连起来读,暗示弟弟去看电视吧,因为我也很想看,弟弟很聪明,他就会蹬蹬蹬的跑去打开电视。

      但是我是不被允许打开电视的,我只要一打开电视奶奶总会责骂我“浪费电”。

      那个时候奶奶的电视还是黑白的,换台是需要在电视下方按键,然后一台一台的换,换到少儿频道能看一整天,哪怕中场休息的广告也是看的津津有味的,那些上头的广告词可以念叨一整天。

      每到中午或者下午的那段时间,奶奶要看中央台的电视剧,我也跟着看,我看了很多的抗战剧还有破案剧,晚上七点的时候就轮到了爷爷看新闻的时间了,我们都跟着看,我一直都很好奇奶奶从未上过学我不认识字,能看懂新闻的那些意思吗。

      那个时候二伯就住在我们隔壁,我想看电视的时候能听到他们家发出来的声音,羡慕极了,我故意路过的时候透过他们没有关的门看得到微微的电视光,他们家的电视是彩色的,还很大,播放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有很多时候吃饭都抱着碗在外面吃,就想听听他们家电视的声音,但是我从来没进去看过。

      我小时候的成绩很不好,语文和数学只有及格的水平,今天67,明天62的,爷爷奶奶也从不关注我的成绩,我也无所谓,每天跟个野孩子一样漫山遍野的跑,下池塘去摸螺蛳带回来可以加餐。

      爷爷有一次外出干活,给我带了一本冲刺100分的试卷,我好高兴,因为这也是第一次爷爷奶奶给我买了属于我的东西,虽然那本试卷我一直都没做完。

      又一次暑假,学校需要7块钱买暑假作业,我不记得是哪一年几年级了,我回去和战战兢兢的和奶奶说,奶奶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我唯一记得清的就是她只给了我6块钱,还差一块钱怎么办啊。

      我带去了学校,交给了老师,全班大概有三四十个人吧,所有人都上交了,只有我还差一块,老师是一个凶巴巴的女老师,大概三十多岁吧,她让我尽快把一块钱补上,我回忆起来都是跟窘迫的,因为能想象全班人看着我因为一块钱被说的样子该有多尴尬。

      后来我把这件事和我一个小邻居哭诉,因为她是一个小混混,她有零花钱,我没有。她是一个比我大一两岁的姐姐,她让我帮她做事情,她愿意给我一块钱,于是我每天中午陪她玩扑克,给她被书包,给她端水,听她说话。

      说实话我也挺享受的,因为我没有伙伴也没有几个朋友,她是少数几个愿意跟我一起玩的人。

      但是后来她也没有给我一块钱。于是老师又当着全班人的面把那6块钱还给我了,那6块钱我没有给还奶奶,而是去小卖铺那个小零食给吃了,吃的超级满足。

      后来那个暑假我也没有暑假作业,也玩了一个暑假。

      我很害怕我的女老师,她也是班主任,我不爱写作业,她拿竹条打我的小手,我的手被打肿了,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爷爷问我为啥拿不起筷子,我如是说了。

      等下午放学的时候,那个女老师拉着我带回家去涂了万金油,又跟我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大概是爷爷跟老师说了我手肿了没法吃饭之类的话吧,那个时候一个村很小的,谁和谁都认识,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不爱写作业的,我是读完学前班的时候真正和爷爷奶奶生活,我小时候的字很好看,一笔一画的,也是妈妈在温州手把手教的,学前班的时候因为字好看还被奖励了一盒水彩笔,把邻居小姑娘惹的眼红急了,闹着她也要。

      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写作业,老师布置了很多的作业,乡下老人的习俗都睡的很早,当晚八点爷爷奶奶就催着睡觉了,老人为了省钱,灯也不愿意开,点了蜡烛给我写作业。我看不清,但是印象里跳动的烛光还是成为了记忆中的伤痛。

      后来我就不爱写作业了,于是天天被打手,幸好班上不止我被打手。

      我小时候皮肤不好,一到夏天就浑身都是包,分不清是它自己长得还是蚊子咬的,全身密密麻麻的都是,奶奶教我往枪口上涂点口水,或者抹点食用盐,盐我不爱涂,因为会痛,所以我都是涂口水。

      或许是奶奶看不下去了吧,把二伯母家的花露水借来了,如果没有伤口还好,一旦有了伤口在涂花露水上去就会很刺痛,我哭闹着不愿意涂,奶奶很强硬的把我扒光,给我全身都涂上,花露水涂上去之后又痛又冷,我受不了,涂完了之后裹着衣服坐在凳子上瑟瑟发抖。

      二伯母接过奶奶还回来了花露水,又看见我瑟瑟发抖的样子,取笑的说

      “这么冷啊”

      我没理,因为真的很疼,全身都是被抓破皮包,在碰上花露水,感觉都有点像缩小版的辣椒水洗澡呀。

      后来就是爸爸妈妈知道了,拜托大伯给我打针,我的大伯是乡村医生,他有一个自己的小诊所,不过到现在也因为各种原因早就不开了。

      大伯每天都会来爷爷奶奶这给我打针,挂水的,打太多了以至于后面再打的时候两只手都是针眼没法找到血管了,大伯就打在脚上。所以暑假结束我的两只手和两只脚都是针眼,青青紫紫的看上去有点骇人。

      可是我皮肤发痒的症状却一直没有好转。

      也终于等到过年了爸爸妈妈回来,给了大伯打针费用,大概几百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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