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锦域

2、第 2 章

　　萧衍内心咯噔一下，听父亲继续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相传盘古以盘古斧劈开混沌，以太极图定地火风水，分清浊乾坤，开辟洪荒世界，演变六道轮回，生生不息。他孤独的站立，顶天立地，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命运，像人类一般死去，在他死后，他呼出的气变成了风云，声音变成了雷霆，眼睛变成了日月，精血变成了江河。’’

　　萧衍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和自己讲述上古神话的故事，刚想打断，父亲就摆了摆手阻止，继续说道：‘‘这是流传最广的说法，但是还有一种更神秘的说法，很少有人知道，就是盘古死后的精血变成了十二祖巫。上古十二祖巫，分别是帝江，句芒，祝融，蓐收，共工，玄冥，后土，强良，烛九阴，天吴，翕兹和奢比尸。其他祖巫是否存在大都已不可考，只有烛九阴，别名烛龙，人面蛇身，赤色。据说历史上真的有人亲眼目睹了它的存在，而烛龙本身也是龙的衍生，于是有一批人信仰着烛龙九阴，掌握着有关长生的些许辛秘，逐渐演变成巫族。’’

　　‘‘历史上是有龙的踪迹的，相传夏朝君主治国圣明，上天特降二龙奖励于他，君主孔甲不懂喂龙，便让御龙氏刘累驯龙，没想到刘累在养死雌龙后将龙肉献给孔甲吃，龙的历史由此断绝。龙自古便是长生之物，而传言中巫族也掌握着长生秘密，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巫族本身神秘，又与世隔绝，本隐居于世间，可如今朝代更迭，乱世中华，巫族亦不能独善其身，于是巫族开始活跃世间，匡扶正义。而巫族圣女也在与骠骑将军共同作战，朝夕相处时，陷入爱河，于是有了你，衍儿。可惜好景不长，骠骑将军被人暗算，战死沙场，你母亲以及巫族人民也遭遇重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与长生的秘密有一丝关联，往后余生也只能在危险中度过，所以你的母亲把你托付给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快乐的长大。’’萧域深深叹了口气。

　　‘‘没想到，多少年春去秋来，有关长生的追寻从未停止。孩子，此次行动，凶险万分，还望保重。’’萧域说完用力地握了握萧衍的手。

　　几十年匆匆而过，从青丝到白发，萧域也没想到他还是没能护住萧衍。

　　他们一代人至死守护，只为把萧衍择出局外，没想到，皇帝一只圣旨，一次召见，就叫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不过，谁都不能拒绝长生的秘密，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皇帝呢。父子二人纷纷陷入思考，谁也没注意书房顶偷偷离开的黑衣人。

　　萧衍和父亲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摸着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陷入了思考。其实自己之前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也发现了些许秘密，怎奈接下来他怎么查都不能更深一步，没想到今天父亲居然和自己坦诚了，奇怪，太奇怪了。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父亲从来没想过要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皇帝千里迢迢召他入京，又发生了什么，使得父亲迫不得已告诉自己巫族的秘密。

　　裴溯又是谁，他为什么说自己知道长生的秘密，皇帝为什么又让自己盯着裴溯……无数的问题涌入脑海，萧衍怎么也睡不着觉，看着月光倾泻在屋内，萧衍猛然觉得，在他被保护在危局之外时，时局早已暗流涌动，诡谲莫测。

　　次日辰时，萧衍点兵与裴溯汇合，向西南山巅策马而行。

　　秋风凛冽，古树静默，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行人终于到了裴溯早前指出的地方。风意渐凉，山河忽晚，环顾着周围疲倦的战士们，萧衍最终还是下令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再找。战士们听到后都欢呼着散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有些人招呼着同伴一起抓些野味，想要改善下伙食。

　　萧衍和裴溯坐在刚围好的篝火旁稍作休息，思及皇帝在御书房的嘱托，萧衍试探着问裴溯：‘‘彭祖一事仅是传说，真实与否早已不能考究，况且出发之时，皇帝也没给我们任何线索，你是如何得知要来此处的？’’裴溯用手轻擦了擦头上的汗，轻瞥萧衍一眼，然后答道：‘‘皇帝派我们前来可不只是为了寻找桂芝，神话而已，我们上哪里去找桂芝。更何况，皇上在乎的根本不是桂芝，而是长生不老。传说西山王母居住在玉山，善炼丹药，长生不老，我们自然要到玉山碰碰运气。’’说罢看向西方，沉默着。

　　萧衍自是知道这只是随口搪塞的借口，但是看裴溯不愿开口的样子，只能住嘴，免得引起对方的不悦，然后继续询问裴溯明日的计划。毕竟他们来到目的地，却未见任何入口，绕是聪明如他，萧衍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行进，只能求教于神秘未知的裴溯了。

　　‘‘长生之道历史悠久，可你又见几人真正做到了长生不老，要是那么容易，皇上就不必派你我二人来了。’’裴溯说完，讥讽着看着萧衍，然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帐篷休息了。

　　萧衍虽然心生不满，但是现在大家也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了，总不能无故内讧，萧衍只好按耐住自己内心的不满，唤来和安，共同商议一下今晚的守夜安排。今天是他们到达玉山的第一天，地理陌生，密林环绕，萧衍心中总有种被窥伺的感觉，只好加强守夜布防。

　　多少年在边关风雨飘摇，多少次在战场千钧一发，大家都相互扶持，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萧衍不想让任何一个士兵刚从战场上离开，却转身死在皇帝求仙问药的路上。萧衍面色沉重地拍了拍和安的肩膀，然后低声说道：‘‘尤其给我看死了裴溯。’’话落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回营休息了。

　　终于到了玉山，这也算是任务进行的一大进展了，大家紧绷的情绪都放松下来了，一时睡得香甜。可军队中人，哪怕休息也睡得很浅，以防行军途中遇敌夜袭，所以萧衍在听到慌乱的追寻声就起来了，刚出营帐，正碰见和安向他报告。

　　‘‘将军，有人失踪了。’’和安急急忙忙地把情况报告给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