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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赵恩泽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陈临风上手拽住何云霄的衣领,何云霄也不惧他以蔑视一笑相送。
      “明是你的无知,拿我出什么气!”何云霄小声地对陈临风说,“我都感觉得出来,你有操控意识的能力。你不会连施展的力量都没有吧。”用力拽住的手松脱了许多,陈临风难以置信地怀疑自己的实力,何云霄看向一步未动的赵恩泽,摆出一副‘大功告成’的表情,赵恩泽点头以做回应。

      “我,我的力量……”陈临风陷入自我怀疑。何云霄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陈临风就像看到了唯一明示方向的指向牌,还没等何云霄说完,陈临风被揽到赵恩泽身边。

      “我们来日方长。”赵恩泽礼貌地微笑着,就像刚刚进行了一场完美的交易。

      “来日方长。”何云霄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后继续像散步一样走向胥翁山顶。

      【沙沙——】

      回去的路上,陈临风深思着什么,没理睬揽在腰边的手。赵恩泽时不时地看向认真思考的他,这副摸样令赵恩泽着迷,还注意到他还有点打瞌睡,头像小鸡啄米般。

      “临风。”揽在腰间的手放在了陈临风的脑袋上抚了抚,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后再添上话,“你累了,我背你。”

      “变化术加强不了力量吧,马上就能回去了……”陈临风困意来袭,说话也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你也……很累吧。”赵恩泽双手直接抱起陈临风,让疲惫的他依靠在自己身上。

      “好好睡一会儿,今早起得晚不困。”

      “(就睡一会儿。)”

      进入梦乡前的最后几眼,是逐渐模糊的衣襟。

      “小年,你怎么跟来了!”

      朱唇轻启,纯净的声音宛如洗涤内心一切的甘泉,如沉鱼出听般悦耳动听。

      “娘,别走了!”

      伸出的小手想去抓住消失的幻影,抓空的那刹,控制不住地向前踉跄了两步,差点扑在地上。再次摊开手掌,醒目的木雕惊现眼前。

      “胥寂。”陈临风伤心地抬头,看向身上被一缕诡异的力量控制行动,步步靠近自己的胥寂。

      “连理城,我待不住。”

      胥寂的离去带走了陈临风长居于此,安稳于世独善其身的念头,又因自己的无能对他感到有愧,在这座城里曾有位叫胥寂的胥家家主。

      【呼呼——】

      狸花的睡眠质量好到没话说,祁原闹出的声响都没能把它吵醒。
      “还说不疼!光听声就觉得你伤得不轻。”祁原单手叉腰赌气地对一直嘴硬的荀柊劝说,“柊叔叔,好歹躺下休息会儿,我好不容易把疯子扯下床!”荀柊僵硬着身板,眼睛硬是忍疼忍出了血丝。

      “被踢了一脚而已,祁原,你说你把疯子扯下了床?”荀柊坐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

      “是我。”祁原在自己身上翻找着,“我记得出来时带了些药。(放哪儿了?)”

      “祁原啊,我没事的。”房间里除了房梁,也就剩荀柊这张嘴够硬。

      “(那是留给祁原以备不时之需用的,难道我连这点痛都受不住!)”

      “闭嘴!”祁原找到藏在自己身上的药,在内侧衣裳的肩处,荀柊的话让祁原听得心里十分不舒服,“打算用一副动弹不得的身体保护我?”

      “……”

      “叔叔还是趴好,我还需要你。”

      破晓之际,是新一天的开始。因为睡前告诉自己只睡一会儿,忽然一睁眼,心跳怦怦的快速跳动,猛地一坐起身,一阵头痛侵袭。

      “(胥翁山……)”陈临风捂着疼痛的头,下意识地看了看睡在外边的赵恩泽,“(小心地跨过去。)”扶着墙壁,慢慢地从床上站起,难过的是赵恩泽身旁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陈临风不免担心着,“(也不怕滚下床。)”

      【夸夸!沙——】

      胥翁山的另一侧出现大大小小的土坑,施展力量挖出来的土沙,安安稳稳地待在每一个土坑旁,在一切准备就绪,蹲身,手掌接触地面时,看上去沉睡在梦中的,一个个脸上没有血色的青年、老人、孩童平躺在和他们大小相适的坑中,与陈临风最近的坑中躺着一位故人。

      赵恩泽犹记那时阳光明媚,树荫下,风起吹摇万物,即使走进了他,摇曳的叶影模糊了他的模样,只记得他叫自己敬酒上香。半截香灰烬断,一道残泪误入倒在地上的赵恩泽眼中。

      “算哪门子的笑话!乔白,我头一次遇见不要命的疯子,睡着的那位也算是位奇葩!”

      “肖天宇,茶要凉了。”

      肖天宇洒脱的一饮而尽,把茶当酒当水下肚,而后又倒了一杯。
      【哗哗——】
      “乔白,你说……”肖天宇倒了杯茶,不安好心地打量着还在昏迷的赵恩泽。

      “不许!”乔白感觉到肖天宇又在憋什么鬼主意。

      “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嘞!)你也不听听~”肖天宇嘀咕着对乔白的不满,手上拿起刚倒好的茶向在床上躺下的赵恩泽走来。

      “再让他睡个三天三夜又有何妨?那可是一座城!”一本老旧且被保管的很好的医书在齐白手中翻动,只是一个抬眸,肖天宇便能察觉到齐白在看他。

      “(已经第四天了!)”
      【咕噜。】

      肖天宇只好作罢,喝了口原本想浇在赵恩泽脸上的茶水。

      “不会是在装睡吧!”

      【哗啦(翻页声)】

      肖天宇悄悄回头,迅速偷看了眼仔细阅书没空搭理自己的乔白。

      “(反正乔白也不知道是哪件~)”油然而生的想法促使肖天宇下一步的所作所为。

      【嗒嗒嗒——】

      “(水声?)”抬眸只见肖天宇手中故意倾斜的杯子边,顺流而下的一道细而长的短暂水流,乔白连忙提醒一句,“只要你还有口气在,我就能救你。”

      “乔乔~我什么时候让你担心过。”把弄着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再次留意赵恩泽一眼时,手里所持之杯越来越烫手,想松手却放不开手,肖天宇用力甩手,烫疼得直嗷嗷叫,“烫烫烫!错了错了我错了!手!手!”

      “‘一枪扫四州’洞外云天肖城主,久仰!”从床上坐起的赵恩泽,挑衅地看着慌张失措张牙舞爪的肖天宇。

      “师弟的轻易冒犯,回去我定会好好管教!还请赵兄台高抬贵手,眼下‘陈临风’一事要紧。”毫不在意的语气被落在肖天宇身上的担忧的视线出卖。

      【哐!】

      “我的手……呼呼——”烫杯脱手的瞬间摔落得七零八碎,肖天宇不停地吹着被烫红的手指,摇摇欲坠的泪珠挂在眼角边。

      “他现在在哪儿?我记得方才他还在胥翁山。”

      【咕噜咕噜——】
      “你昏迷了四天……” 乔白再次倒了杯茶水,轻吹走茶水上飘渺的白气。

      “陈临风在哪儿?”

      “(关系一般?没听出急切不安,还是说……)”乔白趁喝口茶的功夫入微地观察赵恩泽的肢体语言,沉默的时间里给出了与表面上不一样的答案。

      “不告诉你!”肖天宇的手寻找下一块凉快的地方,捂热了再换地方,抱有怀疑的肖天宇决定说出心中的存疑,“你那么强,居然中了这等伎俩!”

      “启北州西城——不解踪。”

      乔白趁喝口茶的功夫入微地观察赵恩泽的肢体语言,在沉默的时间里给出了与表面上不一样的答案。“(关系一般?没听出急切不安,还是说……)”

      “不解踪……是临风的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赵恩泽从茫茫回忆里想起陈临风所说的话,陈临风的家乡仅仅只听他本人提及过一次。

      “你知不知道‘不解踪’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不了解。”

      得知情况的乔白与肖天宇相视一眼,决定将事情重要的部分告诉眼前这位与陈临风亲近之人。

      “‘不解踪’是四州的‘叛徒’。”肖天宇双臂交叉抱与胸前,被烫到的手指还在捏着手臂上的衣服,沉重地对赵恩泽继续说下去,“天下缘晤者闻之无不嗤之以鼻,也是陈临风心生憎恶之地!”

      “旭鹤长老只是让陈临风驱逐城内住民……”乔白递上一折本,解释说道,“听闻胥翁山出了件怪事,正巧在赶去的途中拾得此物。”

      赵恩泽翻阅里面的内容,结合肖天宇的谈及的消息,脸上才露出一丝担忧。

      “如今能说服陈临风停手的,估计只有你了!”肖天宇无奈地陈述着事实,“我们拦不住他,一路打听他身边人的消息,今早有个叫‘祁原’的少年说你认识陈临风,亲眼目睹陈临风把背你回来。”

      “四天……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肖天宇对赵恩泽所言感到疑惑。

      “(差不多?四天的时间?)”乔白暗自揣测赵恩泽的话,“(如果是关于陈临风……)”

      “比起‘焕然一新’的不解踪是什么样子,我更在意陈临风的安危。”迎面而至的压迫感让二人觉着他坐的不是床而是高高在上的王位,“毕竟,八方里少一个凡界,不过是小事一桩。”

      赵恩泽只是冷眼一瞥,肖乔二人偷偷地面面相觑,冷汗直冒。

      行尸走肉的人们游荡在尘土飞扬的街上,一个个脸上皆是麻木的表情。一阵劲风冲进人群,眨眼间,地上狼藉一片,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声是落在地上的闷响,前后铺洒在地面上涌动的新鲜血液不断向中间蔓延,空气里弥漫着刺鼻且浓郁味道。吞噬脚底最后的净土,泊中模糊的倒影,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切在外人看来不可饶恕的罪行下,还有一层令缘晤者们痛恨的过往……

      “远道而来的客人,玩得尽兴?”

      “客人?”陈临风只觉得讽刺。明明颠倒是非,鸠占鹊巢的是它们,回来的人反而成了客。踏上这段毫无念想的道上,每一步都觉得十分肮脏。

      “换个‘丧家之犬’的称呼如何!”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猖狂尖锐的笑声冲击陈临风的耳膜,仿佛它们无处不在。陈临风咬牙切齿地循着声音的源头快步走去。

      “怎么看都很可口,再走快一点!穿过左边的巷子到大道上!”贪婪的语气催促陈临风快点到自己眼前,在‘它们’陈临风就像沾满红色果酱,娇艳欲滴供上的甜品,道两旁的废墟与地上暗红的颜色如同为他准备的摆盘。殊不知,那是一枚足以毁灭它们的炸弹。

      “停下来做甚!走啊!上来!”

      陈临风站在原地,颤抖着身子,散乱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身上,发中至发梢皆成缕状,时而滴下的比地上还要艳丽的几滴。

      “仗着你有‘缔能’敢如此放肆!”

      废墟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身影,正向陈临风的方向靠拢。爪上削铁如泥的长甲,锋利的獠牙,原本耳朵的地方却长出了眼睛,头顶只有中间长出了头发。

      “专门跑到连理城一趟,解决一只妖,你还挺‘辛苦’的!”陈临风微颤的声音里有不少愤恨。

      “原想带回来说它几句,结果发现了乐趣!伤它一分,整庄人连同。我先毁了它的喉咙,然后再是眼睛……”躲在高台之上房屋建筑里的头目越说越激动,陈临风被它们包围在一个圈子里,包围圈越来越小。一字一句无疑在增添陈临风的怒火,最后还不忘补一句,“如果它能跑起来,说不定……”

      “玩的时间一定会变得很长。我一回想起来,更加舍不得那块宝地,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丰富多了!”

      【啪!】

      十几道落雷劈在妖物们的身上和高台建筑之上,跃至空中,一只妖物的长手迎面而来,在要攻击陈临风的瞬间,那一只手变成了冰雕,一招落雷劈断了它的手化成了灰。这一下激怒了要吃掉陈临风的妖物。

      “徒劳无功之举!”

      脚下一只只欲要拉住陈临风往下拽的手,拼命地去向上抓。附着在双手上具有攻击且危险的能量形成一层外形看似有些透明的刃。头目有耳朵,身体也比脚下的喽啰们强壮。妖物像发了疯连续朝陈临风挥刀砍去,陈临风一边躲闪一边找机会攻击,就在它手里汇聚力量打向自己时,陈临风的躲闪慢了一拍,一击重重的落在肩膀上,也正是这一击,使得脚下的手有机可乘一把抓住了陈临风的脚腕,刹那间,陈临风似被拉入无尽的深渊。空中的那位并不会放过他,看着手里诡异的力量,定得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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