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的荆棘》程译舟

14、第 14 章

　　“那个！等一等！叫恩泽的。”
　　后方传来气喘吁吁跑来喊话的少女声。
　　陈临风转身，看见刚刚买鸟的小姑娘身后跟着几名侍朝这边跑来。对此，陈临风觉得这位叫“媛媛”的姑娘有意思，微微笑着。
　　陈临风：“赵恩泽，回头看看。”
　　漫不经心地转身，看了眼微笑的陈临风。
　　“呼呼，呼呼”
　　“我叫廖媛！”
　　【叽叽喳喳】
　　“可以告诉我，你的全名吗？”（期待）
　　赵恩泽对陈临风一脸看戏的样子十分不满。
　　赵恩泽：“姓赵。”（平静）
　　廖媛：“鸿恂（鸟）一经我手便叫个不停，想来它挑人亲近。”（脸红）
　　一侍从将手中的笼中鸟递送到陈临风面前。
　　赵恩泽：“姑娘好意，我心领便是。家有一物与之不和。”

　　看了眼笼中鸟扒拉在陈临风眼前，他们俩似看对了眼。
　　【叽叽喳喳】

　　“不如将这只鸿恂交由下人看管，久而久之自然与姑娘熟悉。”
　　廖媛：“那，有时间你再来看看鸿恂！”（对陈临风说）
　　陈临风：“小家伙与我们投缘，自然不能辜负！”

　　赵恩泽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转身拉着陈临风的手离开此地。
　　廖媛挥手送别。
　　廖媛：“相逢是缘，离别是缘。”
　　“把鸿恂放了。”
　　侍从打开笼门，那只鸿恂又再次飞回鸟贩手中。

　　陈临风：“（握得好用力！）”
　　陈临风的手被赵恩泽握的要散架，赵恩泽的手上是肉眼可见的发力。
　　陈临风：“恩泽，我说误了，把手松松。”
　　赵恩泽收力陈临风才得以活动一下刚刚被握紧的手。

　　陈临风：“想买点什么？”
　　赵恩泽：“衣裳。”
　　赵恩泽：“去那家看看！”
　　两人手牵手走进赵恩泽所指的那家店。
　　陈临风：“（眼光不错！）”
　　陈临风：“以前来过？”
　　赵恩泽：“何城主跟我提起过。”
　　陈临风：“（怠慢了！）”

　　何云霄从未向赵恩泽提起过这里的事，陈临风也并未怀疑什么。
　　赵恩泽：“这两件还有这件。”
　　前两件在众衣中平平无奇，后一件却显得格外大气且有古韵气息。

　　陈临风：“有没有小一点的？”
　　一店仆闻声跑。
　　店仆：“贵爷买东西，自然是要什么做什么！”
　　赵恩泽：“大小都要！”
　　陈临风：“依他的意思办。”

　　店仆点点头，后指向柜处，自己则引着赵恩泽去量身。
　　陈临风看着柜处的木偶人伸手要钱，陈临风观其手势像要握一盒状，又看了看柜台上干净一片，又望向店内一如既往的清净，空无一人。

　　陈临风：“（无论是款样还是绸缎上，不至于冷清到无人光临的地步。）”（警惕）
　　另一边，亮堂中店仆缝衣服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晃。
　　赵恩泽：“有水吗？”
　　店仆转头时一副凶狠的表情展现在眼前，双眼瞪着赵恩泽。
　　“要喝什么？”

　　【哒，哒】
　　脚步声格外响亮，木偶肢体的摆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仔细用心瞧了瞧地下，陈临风才明白。每件衣裳下都有一木盒，而每个木盒的容量不一那就是价钱的多少。
　　正当陈临风蹲下拿起两个木盒时，左右身旁传来响声。
　　【嘎吱嘎吱】
　　木偶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
　　陈临风：“（没有引线！)”
　　【嘎吱】
　　陈临风感觉到有人试探性地点了点他的后背。
　　陈临风转头向旁边看去，木偶变了脸，上面写着“快打烊了。”

　　陈临风：“（这家店还是白天来好。）”

　　【布鲁布鲁】
　　店仆倒了杯热茶端送到赵恩泽身旁的桌上。
　　店仆：“小祖宗，这茶能堵上你的嘴，就当是放过我一马啦！”
　　店仆：“（这小祖宗太能说了，衣服还没做两件吵着要这要那的，这会儿回去少不了挨骂的份！）”（欲哭无泪）
　　赵恩泽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
　　赵恩泽：“不高兴？”
　　店仆：“伺候你和我家里的搓衣板子是我的福气。”
　　赵恩泽：“关门前做上一本生意难道不是好事吗，掌柜的。”
　　店仆做活儿的速度慢了下来。

　　店仆：“钱和家人共处的时间哪个更值得珍惜，一个有价，一个，无价。”
　　赵恩泽：“好大的一笔买卖！或者，再谈一本更大的。”
　　掌柜（店仆）：“什么意思？”
　　赵恩泽：“两全之策！”
　　掌柜先是震惊后是怀疑再是赞叹。
　　掌柜：“这话可是外面之人教你说的？”

　　赵恩泽：“想必你颈部的条纹是‘结誓’又称‘世结’。”
　　“起誓为因，生世以劫生结，条纹消弭之际，果终。”

　　掌柜：“小子，你也想做一个？”
　　还剩下两件衣裳。
　　赵恩泽：“纹者须双方自相情愿，寿命共享。生意人不做亏本买卖。”
　　掌柜：“既然谈生意，你凭什么？”
　　赵恩泽喝了一小口茶，望着茶面上自己的样子。

　　“凭你。”
　　掌柜：“凭我什么？”（好奇）

　　【嘭！哐镗哐当】
　　赵恩泽一抬眼，座位边出现一大袋黄金！掌柜停下手中的活，望着金灿灿的财物自己瞬间丢了魂，钱财迷人眼啊！

　　【哇！】

　　“你，你，这，这！”（震惊）
　　掌柜的眼神不停在黄金和赵恩泽上来回打量。
　　“不会是做什么坏事吧！我就一小本买卖，上有老下有小的，您高抬贵手行行好！”（害怕）

　　赵恩泽：“买你的手艺！”

　　掌柜：“什么！（不敢置信）手艺？！（半喜半疑）”
　　掌柜：“这么多黄金!（也够他吃一辈子了！）”

　　赵恩泽放下茶杯，双手自然搭放在椅把上。
　　赵恩泽：“你只需要像平常一样，每天制几件新式，我将其推售。”

　　掌柜：“……”
　　赵恩泽见掌柜犹豫不决的样子，继续说道。

　　“固步自封能走多远，你比我清楚！”

　　誓纹但凡一现，三天之内未与自己配对誓纹的力量相交，不日便成一缕魂络。

　　掌柜：“（到这一步，是我迄今为止走到最远的地方了！）”

　　自己的理想，坚持了十数载，无人问津到风生水起再到后来的落寞低迷。如今，这一援手摆放在眼前，哪怕不是，对于他而言或者对于命悬一线的“热爱”这一搏是他最大的努力。

　　掌柜：“一切，拜托你了。”

　　赵恩泽没有急着回应他，而是凭空现出一张纸来，上面清楚的写着双方之间的约法三章。掌柜仔细地看了看，不停地反复确认后才押上了自己的手印。

　　赵恩泽：“把做好的四件衣裳装好，剩下的以后再来。”

　　掌柜：“随时恭候。”
　　：
　　赵恩泽：“往后再怎么晚，也不会让你像今晚这般忧心忡忡地回家！”

　　打开亮堂暗门，外面传来嘎吱嘎吱嘈杂的响声。陈临风正在拼凑着行动的木偶。

　　【哐当哐当】

　　马上就要拼好的人偶在安装上最后一手臂时，那人偶直接散架掉落一地，这一幕正好被赵恩泽和掌柜看见。陈临风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木偶肢体。

　　陈临风：“这些我想办法装起来。”

　　掌柜：“不必，都是旧物什早该换了来！”

　　掌柜：“天怎么黑的那么早！打烊了，打烊了！”
　　掌柜不耐烦的语气，边说着便赶走赵恩泽和陈临风，陈临风望着赵恩泽手里的几件衣裳。

　　陈临风：“你数数是不是少了”

　　【哐！】
　　一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

　　陈临风：“两件。”

　　热闹的街上，这家早早关门的店铺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时候我们去‘醉春楼’里逛逛！”
　　“有着功夫去趟‘惜时’不好吗！”

　　陈临风：“去其他地方看看？”
　　赵恩泽：“罢了，想歇息会儿。”
　　陈临风：“回去吧。”
　　赵恩泽：“嗯。”

　　透过纱窗的白色荧光悄悄地躺在桌上。床上睡着一平躺着正失眠的赵恩泽，闭着眼睛也当作养神了。

　　【嗒嗒嗒嗒】

　　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间格外刺耳，声音正朝着赵恩泽走来。

　　赵恩泽：“（临风！）”（喜悦）

　　陈临风：“不认床？”

　　赵恩泽摇摇头，身体往墙边挪了挪，陈临风从床边坐上床。

　　赵恩泽：“你因为什么事睡不着？”

　　陈临风：“我这也想问你的，我能帮你的尽力帮。”

　　赵恩泽：“我想家里的人。”

　　提到家里的人时，陈临风的心也被触动到了，他也想要能给予温暖的地方。

　　陈临风：“他们…在哪？”（不舍）

　　赵恩泽：“……”（沉默）

　　赵恩泽低垂着眼，时而看向陈临风，一点一点挪到陈临风身旁，紧挨着抱住陈临风的大腿，怕他离开一样。

　　陈临风：“我也想（看向另一边）”
　　眼里没有眷恋。

　　“家里的人”（冷漠）

　　赵恩泽：“我可以做你的家人，这样你也是我的家人了。”

　　陈临风：“（我没有家。）”

　　陈临风：“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赵恩泽，我们说好了。”（笑）

　　赵恩泽松开手和陈临风一样坐着，就这么看着他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

　　赵恩泽：“这里是独属于我们俩的小家！”

　　陈临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容，或许他正为自己获得来之不易的感情开心。

　　陈临风：“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今晚我陪你睡下。”

　　温柔的语气比春风温和，陈临风轻抱着赵恩泽睡觉，怀抱中的温度让赵恩泽安心。

　　赵恩泽：“（很淡的香味。）”

　　两颗不安的心，失眠的人相遇在一起，心跳渐渐平静下来，进入了各自的梦乡。

　　……

　　破碎山河，血染了天际，残缺的旗帜在空中垂吊，天空中太阳的模样终于清晰了，一轮橙黄的晕日仿佛静止地挂在染红的天空如同暗红的幕布。地上横尸遍野，贫瘠的平坝。（赵恩泽的梦境）

　　浓烈的殷红紫色撒满天地，抬手时手中强大的缔能映入眼帘，心里的安全感和归属感似因他而起。（陈临风的梦境）

　　次日。

　　清晨的阳光透进房内，陈临风抱着赵恩泽，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少年。

　　陈临风：“赵恩泽？”（小声）

　　赵恩泽蹭了蹭陈临风。

　　【哈哈哈哈】

　　赵恩泽：“别挠了，别挠了。”

　　尽管陈临风再怎么挠，赵恩泽还是紧紧地抱着他。陈临风挠了会儿便松开手，听着笑声自己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即使没经过未来种种变故，他们之间的情感同样纯粹。

　　午日当头，窗外的烈阳照在大地上还好有一树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陈临风：“（恩泽虽说有想法，可体型……）”

　　陈临风担心要是在自己不在身边时赵恩泽被人欺负，这么一小个逃也逃不快，手无缚鸡之力，自己还封印了他身上的缔能。

　　赵恩泽：“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陈临风：“（哪里？）”

　　陈临风瞬间警惕起来，留意屋檐上传来了几声鸟叫，树叶相互碰撞的沙沙声。

　　赵恩泽贴在陈临风的身上。

　　赵恩泽：“心跳得好快！”

　　【呼~】

　　陈临风：“（他也吓了一跳吧。）”（慢慢平缓自己的心跳）

　　陈临风：“明天你要是比我早醒来，喊我一声。”（轻声细语）

　　赵恩泽：“（摇摇头）不要！”

　　一吵闹的酒楼里。

　　乔白：“喝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找洞里的草药！”

　　乔白顺手付了钱给小二，端坐着不解地看向正酣饮的肖天宇。

　　乔白：“（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碰酒了！）”

　　醉醺醺的肖天宇好似听到有人对他说话，又觉着对面坐了个什么东西倒像个人影，直接双手递送一壶上去，措不及防的乔白被壶里溅出来的酒水花洒了一身。

　　肖天宇：“别~客气！”

　　乔白一脸无奈地看着摇晃的酒壶，又望向那眼里直盯着酒壶醉的不成样的肖天宇。

　　肖天宇：“多少，喝一碗~喝完，我还要。”

　　肖天宇：“要带乔白去‘洞外云天’。”（嘴角扬起笑着说）

　　【扑通】

　　在肖天宇扑倒在桌上之前，乔白只手托住了酒壶，表情凝重地看向肖天宇，往日的活泼开朗的少年遇到了什么事变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