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成为一只海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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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年转瞬即逝。
淡蓝色的海面上，一个洁白光滑的海贝漂浮着。
“啊啊啊！我又能说话啦！”
小夭面带笑容畅快地看着皱着眉头盯着她的相柳。
“相柳，是你救了我吗？”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相柳淡淡地看着小夭，本来以为小夭会生之前他说那些话的气，没想到小夭醒来仿佛丝毫不在意。
“好大的贝壳，好漂亮啊。”
“相柳，这是你海上的家吗。”
小夭趴在贝壳的边缘用手划着水，笑着说，“要是你不遇到共工的话，你可以过多么自由的生活啊。”
“钓鱼，游泳，整个大海都是你的啊。”
气压骤然降低，小夭想起神农义军是相柳的禁忌，偷偷瞅了一眼，相柳的脸色很臭。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神农义军义薄云天。”
“我真后悔，没有早早救醒你。”相柳凉凉道。
“啊，”小夭觉得相柳有些愧疚之意，连忙安慰道，“没关系相柳，我现在也醒了，一样活蹦乱跳哎。”
“我就应该第二天就唤醒你，而不是让你睡了三十七年醒来就给我上魔音穿脑的酷刑。”相柳抱着手，神情戏谑。
“啊，”小夭无奈，“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寂寞。”
把你打晕让你三十七年不能说话，只能躺着，就算你是冷血动物，醒来也会神情激昂好吧。
小夭撇撇嘴，她是真的很寂寞，在海底的时候，她就非常想跟相柳说话，这个冷血动物，只会凉凉地讽刺她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她听见想反驳都张不开嘴，简直是痛苦万分。
小夭想，自己当初在深山里和猴子说话把猴子逼疯，和相柳这样天天讽刺自己，自己还不能张口反驳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小夭郁闷，要是她再不醒来，那她也要疯掉了。
小夭趴在贝壳边缘，无意识地划着水。
那一瞬，她想起昏迷时落在脸上的泪。
相柳是真的为她哭了吗。
她想问问他，但是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承认的。
海水无边无际。
趴在贝壳边上的小夭突然翻身掉下水。
相柳眼神一凝，翻下贝壳。
小夭手脚并用，在水里扑腾。
“救救我……”
她看见相柳抱着手，笑眯眯地看着她。
“快……救救我救救我。”
“你愣着干嘛，”小夭冲那冷血的家伙挤眉弄眼，“难道你有那么多条命救我吗，那我马上死掉再浪费你一条命。”
“你敢。”
相柳顿时神情冷厉，冲到小夭身边，钳住小夭，将她的嘴巴捏开。
不是吧，小夭心里泪流满面，有你这样救人的嘛，不渡气就算了，还要让人喝海水。
“你可以自由地在海里呼吸，像我一样。”
“哎，真的是！”小夭半信半疑地试了一下，很神奇，但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愣。
相柳留意到小夭那一停顿的神色，冷冷道
“你身体里与我流着同一种血。”
相柳淡淡道，“变成了一只海妖，永生永世都是这样。”
“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族。”
“而是一只怪物。”
“这就是，活着的代价。”
小夭低下头，喃喃道，“同一种血……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吧。”
“你说什么。”
小夭想起之前她去营帐时，相柳冷硬的拒绝，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失去高贵的神族身份，变成一只不知来路的妖，很难过么。”相柳问。
“不会，活着很好。”小夭弯着嘴角笑，“相柳，谢谢你。”
“谢谢你救我。”
相柳怔住，他本以为，为了保留生机而使她失去神族的身份，会让她痛不欲生甚至恨他，没想到醒来之后，她只笑着看着他，说谢谢你。
“身体被刺穿的那一瞬间，翻涌上来的不是怨恨，而是满满的遗憾。”小夭坐在漂浮的大贝壳里望着天空。
“遗憾？”
“对呀，”小夭望向盯着自己的相柳，“那一瞬间我觉得，如果我的一生终止在这里，似乎我都没有好好为自己活着，往前看的日子都是苦难，往后看则更多是身不由己。”
“不用谢我，这是交易。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
你也可以不救我的，这交易对你来说并不划算。
小夭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选择把话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成为一只海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