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桉》颜氲

8、第 8 章

　　不知是什么原因，白栖晚上睡觉时又梦到了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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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时的白栖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女人去开会了，男人也在外开货车。
　　本来碰不到一起的人，声音却在楼下响起。白栖起先还不相信，认为不可能，知道声音消失才确认那就是两人。
　　他还是不信。他给男人打了电话，并且发了位置共享，男人确实在外地。他又给女人打电话，但她没接，这让他很慌张。过了一会才发过来一条消息说让他先睡觉。
　　时间很巧妙，正是和男人打完电话的几分钟内，这让他更慌乱了。
　　但一切的事实又证明了两人挨不到一起。
　　白栖躺在床上，想着这件事。这是，女人回来了。
　　年幼时，女人还很爱他，过来抱了抱白栖，也许是装的，但白栖不介意。
　　白栖贪恋的享受这女人温暖的怀抱，但她却说让白栖快去睡觉，因为明早要上学。
　　白栖去睡觉了，但两道声音久久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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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次梦见，但他绝对不想再梦见一次了。
　　拿起手机看时间，是六点二十，离闹钟响铃还有十分钟。他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开始洗漱。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的想要忘记那两道声音，但是忘不掉，不管过了多少年，依旧是那样的清晰，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白栖整理好情绪，走出房门，面带微笑的向白爷爷打招呼。
　　依旧是和蓝桉一起走。只不过今天的蓝桉有点不一样。
　　如果说平时的蓝桉是开朗的，那今天就是翻版白栖。蓝桉一路上没有说几句话。
　　这让白栖很疑惑，很担心。他开始找话，但效果不好，甚至感觉蓝桉的心情更不好了。
　　白栖也自知自己没有那种能力，也只能作罢。
　　一路沉默到学校。
　　白栖发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小心翼翼过。
　　每当他想和蓝桉说话时，他嘴还没张，蓝桉就走了，没走的时候想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生怕再惹到蓝桉更生气了。
　　嘴张张合合好几次，也没说出话。
　　中午吃饭时，白栖想喊蓝桉，蓝桉却直接低头趴在了桌子上。
　　白栖害怕他饿着，就从食堂打了饭回来。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声响。他站在门口没进去。
　　他听出来了，那是哭声，是蓝桉的哭声。
　　直到那哭声停止过后的几分钟他才进了教室门，故作镇定的把饭给了蓝桉。
　　“谢谢。”蓝桉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客气，快吃吧，不然凉了不好吃了。”白栖罕见的对他人说这么多话。
　　“嗯。”蓝桉说完不再理。
　　白栖也不在意，坐在位子上开始刷题。
　　白栖以为蓝桉下午就会变回开朗的人，但是直到放学也没见脸上有笑容。
　　这让白栖更加担心。
　　路上蓝桉说今天不去吃饭了，白栖点点头。
　　到了家门口，白栖趁着蓝桉开门的瞬间闪身进去，把蓝桉按在墙上，一脚把门踢住了。
　　“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不开心你说出来啊。你这么憋着有什么用？让自己更气？”白栖生气的说。
　　“能说什么？我和你认识多久啊？我凭什么什么都给你说？你是我的谁啊？”蓝桉也被弄生气了。
　　“呵，要不是和你住对门，你觉得我会和你说一句话？”
　　“切，怎么？住对门怎么了！我求你和我说话了吗？我能自娱自乐，能自言自语，你和我打什么招呼！”
　　“wcnm”白栖罕见了爆了一次粗口。
　　“好，就此打住，现在你先说你怎么了。”
　　“c”下句还没出来，蓝桉的眼泪就开始落下。没过几秒钟，就开始嚎啕大哭。
　　这让白栖猝不及防，他手忙脚乱的拿到纸巾，轻轻地给蓝桉擦眼泪。
　　但是越擦越多，白栖索性不擦了，把蓝桉包在了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白栖的校服上全是蓝桉的眼泪时，蓝桉才停止哭泣。
　　白栖见蓝桉不哭了，就让他在他家等他，他去提饭。
　　过了一会，饭也提来了，白栖也给白爷爷说今天在蓝桉家写作业。
　　“快吃，不然凉了。”
　　“你怎么这么爱说饭凉了。”
　　“不知道。反正快吃。”
　　蓝桉点头，拿起饭碗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