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莽撞》何畅

43、搜索

　　“我还就不信了，我找不着这人。”谢明锋掏出手机，联系自己的同学、朋友。

　　体育委面露担忧，“我昨天去找谢明锋的时候，看到年级主任拿着那叠照片去校长办公室了。”

　　贺得鹿点头，陷入思考，“嗯，现在重要的是学校那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谢明锋手一停，恨恨地说道，“等我找到人了，我非要狠狠打他一顿！”

　　于喻之举手，“我有个想法，现在情况不就是因为照片怀疑周梦鱼是同性恋嘛，如果能证明周梦鱼不是同性恋就好了。”

　　谢明锋接话，“这怎么证明啊，照片都拍到了。”

　　于喻之翻包，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他们看，“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在体育馆吗？结束时我给大家拍了张合照，这张照片上有周梦鱼，也有我。”

　　于喻之捏起食指和拇指，示意道，“只要我使用一点微不足道的PS技术，就可以把你们都裁掉，剩下我和周梦鱼，然后再稍微调一调，就是我和周梦鱼的亲密合照。到时候，我们在学校一散播，他是同性恋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剩下的，顶多是我和周梦鱼早恋被叫家长……”

　　看着于喻之一脸骄傲、滔滔不绝的样子，体育委打断，“不行，我不同意。”

　　体育委这人脾气温吞，少与人有争执，这么强硬且意见鲜明的表达让于喻之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满。

　　这明明就是一个好主意。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这主意……”

　　话未说完，被贺得鹿打断，“我也不同意。你是女孩子，这样对你不好，要是梦鱼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愿意的。”

　　连贺得鹿也站在体育委那一边。

　　于喻之不死心地嘟嘟囔囔，“那就不要告诉周梦鱼呗……”

　　体育委凶她，“你闭嘴，出的什么馊主意，还是回去上课吧。”

　　于喻之瞪他一眼，“我已经请假了，我就不回，我不说话好了吧。”

　　于喻之转过身背对着他，抱着胳膊站在另一边。

　　谢明锋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不敢惹，他凑到贺得鹿身边，“鹿哥，那这件事怎么办啊？”

　　“其实喻之的思路是很可行的，我们的主要目标是稀释梦鱼照片的真实性，重点是如何达成这个目标，”贺得鹿边思索边缓缓讲道，“除了用喻之早恋的法子直接否定前者照片，不如加入更多虚假照片。”

　　体育委问出关键，“那加入谁的虚假照片呢？”

　　“谁决定梦鱼照片这事最终处理结果？”

　　谢明锋手指哆哆嗦嗦地举起，“鹿哥你说的是……校长！？”

　　“对，谁最能知道照片的真实性或虚假性？只有照片的当事人，把校长拽入局里，他就知道如何做出抉择了。”

　　于喻之问，“那校长要和谁‘配对’？还是和周梦鱼？”

　　“不，用我。转移一下在梦鱼身上的注意力。”

　　体育委突然想起什么，提议道，“不加再加一个人？”

　　体育委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听完体育委的“提名”，谢明锋只剩敬佩，拍着体育委的肩膀，“体育委，看不出来啊，人才呀。”

　　于喻之对贺得鹿说，“照片的话，从作图到打印都交给我吧，今晚前一定完成任务。”

　　“嗯，多谢。”

　　“找到了！”谢明锋举着手机，笑道，“我人脉这块还是不错的嘛。”

　　其他三人走过来，四人围在一起，看谢明锋手机上的学校信息。

　　“行，那谢明锋跟我去学校，体育委你帮于喻之的忙，再帮我监控一下网上的信息，主要是咱们学校贴吧。如果有照片流出来，尽量联系删除。”贺得鹿说着，拿出手机给体育委转了一笔账，“需要用钱，随时找我，我先转你一些。”

　　体育委也没推辞，收下转账，“放心吧，多退少补啊。”

　　贺得鹿一笑，锤了体育委一拳，“多的请你吃饭。”

　　四人按计划分头行动，体育委和于喻之离开后，贺得鹿、谢明锋也准备去路口边打车。

　　出租车停下后，谢明锋上了车，贺得鹿却停在门外，“鹿哥？”

　　贺得鹿扶着门，手指敲击着门框，一弯腰对车里的谢明锋说，“你先过去，我突然想起点事，稍后过来。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有事电话联系。”

　　说完，没等谢明锋说话，贺得鹿直起身，关上门，出租车一溜烟儿开走了。

　　贺得鹿看着车屁股逐渐消失在视线里，他转身朝着周梦鱼的家里走去，他越走越快，后来竟跑了起来。

　　到了早上和周梦鱼见面的位置，贺得鹿跑得气喘吁吁，大团大团的白雾蒸腾而起。

　　他来不及擦掉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仔细地在地上来回搜索、巡视。

　　——

　　贺得鹿赶到廖文彦学校门口时，扒在学校围墙栏杆边的谢明锋正想给他打电话。

　　“鹿哥，刚才趁他们下课的时候，我找他们同学打听了一下，廖文彦没在学校，应该是逃课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个时间……别等了，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沿着这条路，学校周边你东我西，找每个游戏厅、网吧这些地方，一个一个地搜。”

　　“好的。”

　　贺得鹿想了一下，使用钞能力在学校里安排了几个同学，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让他们如果看到廖文彦回校就通知他。

　　贺得鹿和谢明锋安排好后，按照计划搜查廖文彦可能出现的地方。

　　终于在一家网吧，贺得鹿发现了廖文彦。

　　廖文彦正沉浸在游戏中，突然一股力量将他狠狠压在键盘上，他边骂边挣扎着想抬头。

　　周围的人俱是一惊，纷纷远离他们。有胆子大的，屁股还是坐在椅子上，攥着鼠标不松手，亦或是抱着键盘手指飞舞；还有胆子小的，直接离开了。

　　贺得鹿微微松手，让廖文彦仰起头，给他留出一点视线空间。

　　贺得鹿点开手机，怼到廖文彦眼前，问道，“这事是你做的？”

　　“你怎么有这个？周梦鱼给你的？”廖文彦粗略一看，是自己拍的那些照片。

　　“果然是你做的。”贺得鹿骤然用力，将廖文彦的头死死抵在键盘上。

　　廖文彦侧着头大喊，“等等，等等，这照片不太对劲，你手机上的照片是打印出来的，周梦鱼打印这个干嘛？”

　　“不是你打印的？”

　　“照片原版是我拍的，但我从没打印过。”

　　贺得鹿卸了力气，收起手，“手机给我。”

　　廖文彦摸出自己的手机，交给贺得鹿。

　　贺得鹿接过，点开相册，删除了那些照片，又找到设置，点击“格式化”。

　　廖文彦揉着脖子，眼睁睁看着贺得鹿把自己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

　　“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