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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为了他特意充了黄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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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那你每天就是结束了课程直接回家咯？太无趣了吧？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不了，我要去打工。”
郁籽囡停下来，疑惑道，“打工？”
“嗯，在云泽街那边的一家日料店里。”
她一直以为这么优秀的韩栩在课堂外应该会去补习班之类的。
她一边消化着这句话，一边准备提议去他店里吃饭，话还没说出口，一辆车就停在了身边，只看到自家司机降下车窗，探出脑袋来，“郁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郁籽囡侧过脸白那司机一眼，很快又换了一副面孔，微笑着招呼韩栩，“那我下次去你店里吃饭，作为同学，你一定要好好招待我。”
韩栩嘴角微弯，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拿着那瓶果汁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待车子走远，他才转身，骑上车子离开。
……
新生军训结束之后，辰高的社团和学生会即将输入新鲜血液。许灿作为纪检部的部长，也有参加这次学生会招新活动，看着面前一个个对未来充满展望的孩子，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般。
快结束的时候，她在名单的最后一行，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名字。
只是半天不见人进来，旁边的人猜测是不是迟到了，于是准备作废。
大家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时候女孩才匆匆忙忙赶过来，脸上化着偏浓的妆，许灿差点没认出来。
李鹤言略低着头，站在他们三人面前，稍显拘谨地说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考虑到是同班同学，许灿说服大家坐下来再耽误些时间。
李鹤言迟到了，一直在擦脸上冒出来的汗，看那样子像是刚从哪个地方着急赶过来似的，她捏着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大小仅自己可见的汉字，然后转过身来声音细细地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许灿旁边的顾亨正眯着眼瞄了瞄黑板上细若蚊虫的几个字，开玩笑道，“你是怕我们知道你叫啥吗？故意的？”
闻言，台上的人脸色更加羞红了，偏顾亨正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茬，越是害羞的人他越是要开她玩笑，“哎同学，要不要给你递个喇叭？我这人耳朵有点背，听不太清。”
许灿没理他，翻了翻她交上来的申请表，上面写得很满很仔细，从幼儿园得奖一直写到初中一次绘画比赛。对这个部门也了解的很清楚，总之看得出来，她很期待加入进来。
即使这样，许灿还是多问了她几句，“你对我们部门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建议或者是看法吗？”
没有意料中的款款而谈，回应她的是沉默，这倒是跟之前她在班级里自我介绍时的样子很不一样，没有了那份自信和从容。
这样的她，不禁让她怀疑这个学校是不是有两个李鹤言？
许灿以为她紧张，笑了笑，放松了下面部表情，“没关系，咱们可以多说一些，聊聊你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这上面你写到很喜欢读书和写小说，那具体爱看什么类型的书呢，或者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作者？”
许灿引导的意思很明显，然而李鹤言还是立在那一言不发，略显不安地眨着眼皮子，有时候蠕动下嘴唇之后，继续保持沉默。
她心跳突突地跳着，藏在讲台下的双手早已冒出湿汗来，额上厚重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她的眼睛，面前的三个人影渐渐重叠在一起，周围的桌子椅子仿佛在旋转，一切变得扭曲起来。
……
因为面试耽误了时间，来的时候食堂已经收摊了。许灿和暮希两个坐在椅子上等外卖。
“哎，我上次给你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搞到韩栩的微信？”
许灿吸足了一口汽水，咽下肚，打了个不太文雅的饱嗝，“别提了，我偷摸看我老姐手机被她发现了，扬言要把密码换了。”
“那到底有没有弄到微信？”
只见她木然地摆摆头。
“为什么？！难道同班同学，你姐没有加他？不可能吧？”
“没加，我还特意在他们班群里转了两圈儿，连个姓韩的都没有。”
“不会吧？”暮希震惊，“他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连这种最基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吧？他跟我们是一个时代的吗？”
许灿噘着嘴，似乎有些羞于启齿，“其实吧，我以前加过韩栩的□□……”
作为许灿的高中好友，暮希早听她说过她从五岁的时候就认识韩栩了，却从没听说过她讲这件事，瞳孔不由地瞪大，“以前？！多久以前？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那是许灿读初二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无意间从发小那弄到了韩栩的□□，加了他之后随便编了个假名字，就开始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内容无外乎——你吃饭了吗？
早上好！
中午好！
晚上好！
早点睡……
后来发小嫌她磨叽，干脆也加了韩栩，用她自己的□□跟他表白了，用的是许灿的名字，语气非常的强势直接，结果也很显然，被他拒绝了。
从那之后，许灿一直保留着韩栩的□□，倒也没跟他聊，只是每天想起来会翻出来看看他的资料卡，给他点赞，然后重复着阅读那些寡淡无味的聊天记录。
但是初三的某一段时间，她赫然发现他的□□头像长时间灰着，一直到现在，也没见亮起过，所以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已经不用这个账号了。
暮希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认真看着，上面显示着那个账号的资料卡，账号名单单一个韩字，头像是一个躺在长满绿草的月球上的宇航员，个性签名是砥砺前行，知足坚定。
许灿在旁边撑着脑袋，看她点进了他的空间，随口一说，“我当时还特意充了黄钻，就为了进他空间遛一遛不被发现，结果……”
“好空……”暮希眼瞅着那一个个刺眼的零，不敢相信，“他是不是之前删除过一些东西啊，怎么看都不像是原本就这个样子。毕竟他那么受欢迎，朋友应该很多才对。”
许灿摇着脑袋沉默着把手机拿回来，重新翻到他的资料卡，看着他的头像和个性签名，回想起当初她为了效仿他，把他头像盗过来，改成自己的头像，个性签名也改成了砥砺前行，知足坚定，连账号名也不要脸地改成了“韩”，本以为这一番操作会吸引到他的注意，还特意去主动跟他搭话，没想到人家压根没在意，提都没提一句。
看他每次都是隔好久才回她消息，慢慢地，她觉得他或许很忙吧？毕竟当时他可是在柏城最好的私立初中里面上学呢。
渐渐地，她也不去烦他了，他也好像忘了她这个人，从那之后再也没聊过天。
许灿想起过往的种种，沉重地吐一口气，“真是个神秘的男人啊……”
暮希见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干脆扭转话头，“……说起神秘，我倒觉得有一个人挺神秘的。”
“谁啊？”
“李鹤言，咱们班新转来那个。”
许灿把最后一点汽水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巴，拧好了盖子，放到垃圾袋里，“怎么？她今天去你们社团面试了？”
她想起她申请表上写的喜欢读书写小说，暮希在的社团又有两个，于是猜想着她应该去了文学社。
暮希点点头，“她既报了文学社，又来了手语社。”
怪不得今天早上她匆匆忙忙赶去部门面试。
“她一进门儿我人都蒙了，化着那大浓妆，一看就是个新手。申请表写的特别漂亮特别丰富，谁知道她往那一站，除了介绍完她名字外就一直杵在那儿，问她什么也不回答，咱社长差点发飙，说她态度有问题。”
许灿闻言，回忆她早上的情况，也觉得有点奇怪，“其实她今天也来我们部门了，跟你说的情况一样。我还奇怪她跟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这个人一定是心理有问题，在班里也没见她跟谁玩儿，一个人成天坐那儿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鬼画符似的，看也看不懂。之前孔斯瀚说她不是因为自杀才来我们学校的嘛？我当时还不信呢……”
……
傍晚！
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背影缩在公园的木椅上抽搐着，书包被随意地扔在脚边，凉风刮在身上，很冷很疼，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想读书了……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我，我好烦……我真的好烦……我好失败，我不知道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女孩一只手捏着手机，一只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肉，哭得面部极度扭曲，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嘴巴不停地对着手机那边的女孩抱怨，“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行，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我也想变好啊……荟雅，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是不是很烦人……”
“小言，你听我说，你先不要哭了，冷静一点，你有什么事情慢慢地说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