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翱九天》桂花狐狸

2、初入学堂，一波三折。

　　很快便到了尚学院入院考试的日子。
　　高凤起了一个大早，没想到她的父母兄长们起的比她还要早。高夫人为她穿戴。将她头发全部束起，穿上了新制的男子服饰。衣服是特制的胸部做了好几层薄纱，将那微微的隆起完美的掩盖住。随后高母细细的拉着她看了一番，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打扮果然像男娃娃一般。”
　　“娘！”高凤羞涩的唤了声。
　　“好了好了。不说了，走吧出去让你父亲和兄长们看看还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嗯。”
　　高夫人拉着高凤来到了众人面前，高年一看，刚喝的一口水就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这是凤儿？”
　　“怎么了？爹。”高凤笑嘻嘻的回答着，她很满意高年如今的反应。这就说明她的伪装很成功。
　　“这声音...还真是妹妹！”
　　高年一把拉过高凤，细细打量着。
　　“不错不错，真像少爷啊。”
　　高夫人在一旁说道。
　　“将军，快看看还有哪里不合时宜的地方？”
　　高年上下左右又细细看了一遍才回答道。
　　“没有了，这任谁看都看不出来是个姑娘家。”
　　高岳在一旁点了点头，附和着。
　　用过早膳后，众人将高凤送出们，看着她坐上轿子离去。
　　“你说，凤儿此去能成功吗？”高夫人看着远去的轿子，眼中是止不住的担忧。
　　立在一旁的高年虽然也是忧心忡忡，但还是安慰道。
　　“哎呀，夫人相信凤儿吧。再说了，无论结果如何凤儿也有了这一次难忘的经历。”
　　高岳也附和道。
　　“是啊，娘。您就别担心了。就算凤儿不成，回来后我带她去散心。包准她没两天就好了。”
　　......
　　高凤来到尚学院外，那里早就挤满了人。高凤细细看去才发现这人流其实分为了两处。
　　一处是穿着锦衣华服的官僚之子。
　　一处则是身着布衣的寒门之子。
　　细看这两处人，官僚之子自是眉宇轩昂，站在那里从头到脚都体现着自信和骄傲而反观寒门之子则是有些内敛和生硬，他们并不习惯立于高台之中，浑身透露着不自信以及卑怯。
　　高凤向来觉得，无论是布衣还是华服都只在于心境。
　　一个身着华服的人倘若心智不坚定，那么就是徒有其表。
　　一个身着布衣的人倘若心智坚定，也会熠熠发光。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怎么看她都应该站在官僚之子内，但是这样堂而皇之的过去，谁也不识多少有些尴尬。
　　就在她愣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之时，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撞向了她。
　　“欸？？？”
　　倒在地上的高凤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少年正面对面压在她的身上。
　　这一撞倒是把周边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高凤见状羞红了脸，连忙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
　　“喂！你快起来！”
　　那人闻言连忙起身，也顺带将高凤拉了起来。
　　高凤这才看清楚这人的脸。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好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这样站立着看，他倒比高凤高出了一个头还多。
　　“兄台！对不住！”
　　高凤将转摆了摆手。
　　“无妨。烦请兄台下次小心点。”
　　“兄台有所不知，方才是我家弟不小心撞到了我，才会如此。”
　　“嗯。”
　　“在下是礼部尚书之子。萧衍。不知兄台是？”
　　“我是高年高将军之子。高..高钰。”
　　“高将军之子......高将军乃是我宋国的良将，曾为我宋国立下赫赫战功。”
　　“萧兄过奖了。家父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尽了臣子的本分罢了。”
　　“哈哈。高兄不必这般谦逊。”
　　高凤细细打量着他，此番容颜怕是宋国上下都找不出几个吧。不过自己在家中怎么从未听过礼部尚书还有一个这样的儿子？
　　突然高凤意识到刚才的碰撞是面对面的，不知他是否有所发觉。
　　高凤有些不安，她斟酌着开口问道。
　　“那个，那个萧，萧兄不知道刚刚你你有没有撞疼啊？”
　　“嗯？无事。倒是高兄这般瘦弱，不知可有何处受伤？”
　　“啊，我，我，我无事。嗯。”
　　高凤攥着衣角，不知如何压下心中不安。
　　萧衍看着低着头攥着衣角的高凤，不禁发笑。
　　他转念一想开口道。
　　“高兄，马上便要院试可别攥着衣角紧张啊。”
　　“啊？什什么？”
　　萧衍闻声一笑，高凤刚要说些什么。
　　尚学院便打开大门从里面出来一位侍官，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对着学子们做礼。
　　“诸位学子院考已准备就绪请跟我来。”
　　语毕。
　　尚学院的大门便向众多学子敞开。
　　“高兄，请。”
　　高凤对着萧衍一笑，和他并肩踏入了尚学院的大门。
　　待到众人坐定后，主考官坐在主位之上，环顾一圈道。
　　“诸位都是我大宋的才子，今而因本院招生特聚在此。还望各位倾尽所能，蟾宫折桂。”
　　“是。”
　　“此次院试文试以策论为主。但此次策论与往常不同并非是以笔墨之形，而是辩论。不过主考官会随时的提出论题。
　　此次武试以近身搏斗与射为主。近身搏斗以抽签的形式两两分组，而射则是百步穿杨。若是文武双试成绩优越者，则可进入天字班。其余文武者按所得成绩高低决定去留。”
　　高凤闻言不禁有些担忧，近身搏斗的话...以她的力量体型其实并不占优势反而还在劣势。若是再遇上个身材魁梧之人那便是只有当场认输了。
　　最紧要的还是近身的话，在搏击的过程中很容易发现她的身份。
　　想到这里她不禁紧锁眉头，萧衍看她这样安慰她道。
　　“高兄不必如此忧愁。高兄身材娇小，行动灵敏。定会在近身搏斗中取得好成绩。”
　　“萧兄是怎么知道我在苦恼些什么？”
　　“这个，看高兄的眉头不就一清二楚？”
　　高凤闻言扶上自己的眉头，暗自在心中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
　　首先考的是文试。
　　此次的论题竟是寒富论，论点是如何看待寒门出贵。
　　高凤听到论点后，不禁暗喜。这种事情她早就和二哥探讨过，再加上她自己本身的看法，这个题目她绝对是信手捏来。
　　当然这种问题定是寒门学子比较容易回答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有诸多学子与考官应答。
　　高凤听着他们的答案陷入了思考。
　　寒门学子都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所说的全都与努力苦读以及志向为主。而那些官僚之子则是以认可尊重一视同仁为主。
　　高凤刚想好答案便看到萧衍注视的目光，他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高凤下意识转过头，起身作揖回答准备回答考官。
　　“先生。学生认为寒门出贵这个论点便有问题。”
　　此话一出全场议论纷纷，萧衍则是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继续听她讲。
　　“何为寒？何为富？难道仅仅依靠金钱来恒定的吗？学生认为以金钱来恒定是最肤浅的看法。其实寒富之论只在于心而已。所谓君子论寒只看心而不观财。若是一人家徒四壁，三餐不保。但此人心存善意与志气，牢记风骨二字又晓礼通古那么此人是富还是寒？再有一人日进斗金，三餐皆是山珍海味。但其人却是目不识丁莽撞粗鄙那此人又是富还是寒？要以金钱论，那么很简单后者是富前者是寒。若是以心来论，那么前者是富后者则是寒。前者虽食不果腹但心志却远胜常人，他拥有的是别人没有的便是富。后者虽然拥有诸多珍宝但这些许多人都可拥有，便也算不上真正的富。故而，学识心志是真富，徒有其表败絮其中是假富。既然一个学子可以凭借着丰富的学识得取官职，那么他又哪里算的上还寒门出贵呢？”
　　高凤说完后，全场一片寂静。萧衍率先鼓起掌来，随后便是众人的叫好和赞美。
　　考官也对着高凤赞扬的点了点头。
　　等她落座之时，萧衍就撑着头看着她，高凤觉得有些不自在不懂他这是何意。
　　“萧兄，不知为何盯着我看？”
　　“我在想以高兄的才智日后定当成为我大宋栋梁。”萧衍笑着说。
　　“萧兄过奖了。”
　　萧衍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
　　很快文试便结束，他们之间的论辩将会由在一旁的抄录的内官交予皇上过目。最终的名次由皇上请自决定。
　　文试结束后便是武试了，中间给了大家一个时辰的休整时间。原本高凤的身边只站着一位萧衍。如今围满了人，倒是把萧衍挤出去了。一群人拉着高凤问东问西。那些寒门之子认为自己找到了知音而官僚之子则是看中高凤的才华想要结交，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高凤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她想让大家安静的声音被呼声淹没，整个人都埋在了人群里。
　　这时有一只修长的手将她从人群中拉着出来——是萧衍。
　　他将她拉到身边对众人道。
　　“很快便是武试，大家还是各自准备的好。毕竟成为同窗以后，才有更多的相处机会。”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很快便散去了。
　　高凤见状松了一口气，这辈子第一次被那么多男的包围，还真是喘不过气来。想到这里，她瞟了一旁的萧衍对他道谢。
　　“多谢，萧兄出言相救。”
　　“不必言谢。高兄，武试定要好好准备啊。”
　　说罢，他便自顾自的合目休息起来。
　　高凤见状也识趣不在多言，她现在要好好思索武试的近身搏斗到底该如何应对。
　　此时的朝堂，诸位大臣以及皇帝都在等着尚学院文试的答辩情况，很快一位内侍便将一沓东西交予圣上。此时立在堂下的高年不禁攥紧了双拳。
　　不知高凤是如何答辩的，一切可否顺利？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圣上已经看了好几篇答辩都未得到满意的答案。直到看到了高凤的答辩。
　　“好！”
　　这一声好将在场的大臣们都吓了一跳，高年此时更是汗如雨下。只听圣上道。
　　“这个高钰真是个奇才！快将这答辩内容交予众卿看一看！哈哈，高将军，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将来必是我宋国的中流砥柱啊！”
　　高年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回答圣上的话。
　　“多谢圣上的赞誉。犬子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欸，高将军过谦了。”
　　......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
　　武试第一场考的是百步穿杨，说是怕学生们搏斗后力竭拉不开弓，所以先考察射的技术。
　　这对于高凤来说不就是小菜一碟，从小她爹高年便带着她拉弓射箭，虽说不能说多厉害，但是百步穿杨也是毫无压力嘛。
　　她率先射完后便注意到了一旁正在射箭的萧衍。
　　他目光专注，神色从容，身姿卓越。
　　不知不觉高凤竟有些看呆了，只听“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萧衍看向立于一旁呆呆的高凤，挑了挑眉。
　　“高兄？”
　　高凤瞬间回过神来。
　　“啊，这，萧兄的箭术高超，在下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高兄也不赖嘛。”
　　萧衍看向高凤发箭靶说道。
　　很快便到了高凤最担心的环节——近身搏击。
　　女子的力量本来就弱于男子，虽说高凤从小舞刀弄枪力气已经比寻常女子大了很多，但是多余男女的天然差距来说还是有些勉强。她只能默默祈祷着抽一个与她看起来差距不那么大的对手。
　　很快抽签结果出来了，与她对战的竟然就是萧衍！
　　居然那么巧？
　　她有些意外的看着手上与他一模一样的数字，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我的对手竟是高兄。哈哈，望高兄手下留情啊。”
　　“萧兄这是哪里的话，还望萧兄也要手下留情。”
　　高凤一面强颜欢笑的应付着他，一面又在打量着他的身形。
　　看他这样，应该不会太难打吧..
　　......
　　很快高凤便与萧衍面对面站到了擂台上，他们相互作揖行礼后在考官的示意下开始搏斗。
　　高凤从小便学习了许多招式，但是在力量的悬殊上面都被萧衍一一化解，渐渐的她有些吃力，动作变得缓慢。萧衍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没有压制高凤，反而是顺着高凤的招式一步一步后退直到他出界为止。
　　这一场高凤胜！
　　他为何如此？明明他方才进攻自己，他便是必胜无疑，为何突然就不再反抗？
　　高凤不解的看向萧衍，可是他只是笑了笑。
　　“恭喜高兄获得胜利啊。”
　　“不对，萧兄你方才......”
　　“高兄，实在是我力竭抵挡不住了。”
　　高凤未说完的话被萧衍打断，她看着萧衍一副站不住的样子将信将疑刚想再问些什么，萧衍便瘫在她身上。
　　“烦劳高兄扶我一把。”
　　高凤见状只好扶着他将他待到台下休息。
　　高凤盯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柔弱的这种程度，不过看他这样也不像有什么隐疾。算了，近身搏斗遇到他实是幸事，不然自己可能早就暴漏了。
　　将他安置好后，高凤想要四处走动走动，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二哥高鹤。
　　于是就在众人都聚精会神的观看比试时，高凤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她在尚学院四处走动，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尚学院的内院的设计她听高鹤说过，自从两院合并之后，柏竹院与松石院保留了各自的风格建筑，其中还制造了一处温泉。
　　高凤自小还从未见过温泉，据说这个温泉还是室内的，是由皇室的能工巧匠专门为学子们建造的，古朴雅致。想到这，高凤决定去一看究竟。
　　院内的小路井然有序，很快高凤就来到了温泉处。只见那小馆上空不断向外散发水汽，给周边的松树蒙上了一层轻纱，久久不散。
　　高凤见状愈发好奇内部的构建，也没注意立于一旁的板书。她刚将大门推开，便有一双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高兄，光天化日偷窥别人沐浴这可不太好。”
　　高凤原本想生气的扒开这双手，看看到底是谁捉弄她。一听声音是萧衍，又听他道此处乃是沐浴的地方。一下子是又气又羞。
　　她转过身来，看着萧衍盯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先行离开。
　　“欸，高兄，怎么走了？”
　　“你不是筋疲力尽在休息吗？怎么来了这里。”
　　高凤没好气的问。
　　萧衍走在后面，看着气冲冲的高凤，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唉，高兄真是无情。原以为我和高兄也算得上是朋友，却不曾想高兄竟独留我一人。”
　　高凤闻言转身看向他，他故作伤心状。高凤一时间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是个无赖。
　　“我来寻我兄长。”
　　“哦？兄长？我素闻高将军的二子的高名，不知可否同高兄一起去拜访？”
　　这家伙怎么甩不掉......高凤瞪着他，思考着该如何将此人甩开却突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哥！”
　　那人回过身来正是高鹤。
　　高鹤看清来人后，快步走上前来。
　　“妹...咳..三弟。”
　　立于一旁的萧衍闻言轻笑了一声。
　　高鹤拉住高凤的手臂将她与萧衍之间隔开。
　　“三弟，你怎么在这？考完了吗？”
　　“嗯。二哥都考完了。我想来找你的。”
　　见到了高鹤，高凤悬着的心终于定了定，就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这位是？”高鹤看向萧衍。
　　“啊，这位是礼部尚书之子萧衍。我刚认识的。”
　　萧衍向高鹤抱拳行礼，高鹤也点头致意。
　　“久闻二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哪里哪里，萧公子过誉。今日多谢萧公子与舍弟同行，如若舍弟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萧公子多多包涵。”
　　“二公子哪里的话，高兄，为人爽朗，待人宽和。能认识高兄实乃萧某之幸啊。”
　　高凤在一旁听着二人相互客套觉得很是无聊，她扯了扯高鹤的衣袖轻声道。
　　“二哥，快把他支走。”
　　声音虽然轻，但是萧衍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也不恼找了个借口自己离去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高凤松了口气。她松开高鹤的衣角，整个人都松散下来。高鹤在一旁无奈的看向她。
　　“才装第一天便如此累，你日后该如何？”
　　“这不是还有二哥在嘛。”
　　高鹤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罢，日后自己看紧一些吧。
　　高凤回到会试地方时，已经傍晚。她刚落座，主考官便带着名谱走进来了。
　　“诸位的院试结果已出。下面就由我宣读此番就读柏竹院的名单。单磊，林远，张旭......接下来便是就读松石院的名单。郑青，张虎......接下来便是就读天字班的学子。高钰，萧衍，林清峰，赵寒松，周武......”
　　“周武？他不是宰相之子吗？怎么也来了这里？”
　　“是啊，院试的时候没报他的名字。”
　　“人家是宰相之子当然不用考试...”
　　高凤听着身边人的议论，她微微皱起眉头。
　　不用院试直接入学的吗？她倒要看看这周武到底是何方神圣。
　　随着身边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高凤发觉一旁的人儿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有些奇怪。
　　“萧兄，你怎么看这件事儿？”高凤问道。
　　“不怎么看。”
　　嗯？？？这家伙怎么那么奇怪。按照这一天下来对他的理解，此时按他的性子就应该这在调侃这位宰相之子了。
　　“萧兄...？”
　　萧衍闻言看向高凤，他笑了笑解释道。
　　“尚学院是皇室创办的，为的是招揽天下英才为其所用。所以其招生原则遵守着公平公正不设门第之限，天下人自然都盯着这个原则。而现如今这为周武能不通过院试直接入院定是天资过人得到皇室的许可。不然，但凭借宰相的权势，尚学院也不敢轻易的让周武入院。”
　　“那让他们再议论下去...”
　　“我想，明日便会有新的旨意下来，让周武名正言顺的留在尚学院。”
　　“那，为何不今日便下旨？”
　　“这个我想这也是尚学院的考察之一。若是考生想到了这一点那么便不会议论或者不平。若是连这一层都想不到，那么就是对于学院的原则不信任。一个不是真心信任忠诚于尚学院的人，也没有必要留下来。”
　　“原来是这样。”
　　高凤瞬间恍然大悟。原来竟是打的这个算盘，这尚学院还真是处处都在考验着诸位学子。但是萧衍这家伙居然瞬间就明白尚学院的意图，果然不可小觑。
　　果然，萧衍的话音刚落，立在一旁的内侍便拿着刚刚抄录的名单，将所议论不平之人的名单念了出来，主考官在一旁将在榜之人的名字划去。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以上学子失去入院资格。”
　　“凭什么？我们不过是打抱不平而已！”
　　“是啊！你凭什么取消我们的入院资格！”
　　“什么公平公正！什么不设门第之见！全都是假的！你们官官相护！”
　　高凤看着那些被划去入学资格的学子大闹学院，突然觉得也许这些人不入院是对的。他们的心不够静，也不够纯。若是日后入朝为官，也是属于容易被人利用的一类人。
　　见此状，主考官倒也不慌。他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吹去浮沫，细品起来。只见他沉稳的说道。
　　“尚学院是奉皇室之命建造的，其所遵循的原则也是皇上下旨的，为的就是能更好的招揽天下英才。尔等对尚学院的原则不信任，那便是对于皇室的不信任不忠诚。既如此，入朝为官后，难免不会被人所利用，或是背叛或是阳奉阴违成为国之蛀虫。那么这就是我尚学院之耻！故而，不得让尔等入院。”
　　闹事的学子闻言便沉默下来，他们都是聪明人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只得垂头丧气跟随内官离开了。
　　高凤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心有余悸。
　　若是刚刚她也提出质疑那么现在走的便是她了。一想到这里，她看向在一旁趴在桌子上假寐萧衍。刚刚真是多亏有他在。等那些闹事的学子走后，主考官拿起来一旁的茶杯道。
　　“恭贺诸位成功入院！”
　　高凤听到这句话心中自是按捺不住下欣喜，她真的成功了！
　　这第一步成功的漂亮。虽然日后要以男子的身份生活，她也丝毫不怕。
　　......
　　接下来内侍们便带着诸位学子去挑选房间，尚学院内是双人一间。高凤原本打算是和高鹤一个房间的，那样也方便些。但谁知，内侍直接拒绝了她。
　　“公子是天字班的，不能同柏竹院的学子住在一起。天字班的自有天字班的住处。”
　　高凤一听，瞬间愣在原地。
　　这不就代表她要和一个男子同室合寝？！且不说这样很容易被发现单就是这事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萧衍注意到她的异样，轻点了一下她的手臂。
　　“怎么了高兄？该我们选房间了。”
　　“嗯？我们？”
　　“对啊。刚刚内侍让我们选要和谁一间。我第一时间报了咱俩的名字。”
　　高凤一听呆呆的看着他，萧衍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似乎是在说他做的很好。高凤看着他这样，慢慢的攥紧了拳头。
　　这家伙还真是会添乱呐...
　　不过高凤转念一想，她毕竟认识萧衍，说话也方便些。要是别人，也不好直接就提要求。想到这，她又松开了攥紧的双手。
　　内侍给他们选好了房间登记完成后便离去了。高凤细细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床榻有两处，书桌，案板各有两处，很简洁也很雅致。但沐浴的话...岂不是要去公共的地方？？？而且屋内连个屏风都没有，她怎么换衣服啊？！
　　高凤像个雕像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萧衍唤了她几声见她无反应，便自顾自的挑选了床榻，随后将自己的物品都摆放规整。
　　他环顾四周觉得过于空旷，似乎少了些什么。他看向呆滞的高凤，带上钱袋便出去了。
　　待萧衍离去后，高凤才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妥当。若不是尚学院内不许学生私自外出，她现在就想去买个屏风横在中间！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高鹤商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