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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嬷嬷/李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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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吧!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沈让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周围十分安静。
突然响起的咒骂声吓到了沈让,使得沈让着急万分。
“沈让是吧!?我咒你们全家不得好死,我到死都是缠着你们报仇!!!”
沈让眼睛上蒙的黑布突然被拿走,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
“你去死吧!!”
来人说着就把刀捅进了沈让的身体。
“啊!”
沈让从梦中惊醒,明明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可到了深夜,他依旧噩梦缠身。
沈让擦了把汗,下了柴草堆,找了点水喝。他看着水面的倒影,不由得想起了当初。
他本不是这样落魄,他原是荣朝二品官员沈家的小儿子,享尽了荣华富贵。
因为被仇家谋害,才早早惨死,不知是上天怜惜,或是菩萨保佑,沈让竟重生到了一个也叫沈让的男子身上。
看着水中那张与死前无异的脸,他不禁感到物是人非。
这几年,他在这沈家受尽折磨,被迫洗衣做饭。
他本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却突然成了一个下人。他感到巨大落差,想奋起反抗,却被饿了三天肚子。
连续几次这样,沈让也无再多怨言,更不敢反抗。
——
天色微亮。他擦擦脸,将门外的衣服拿去了水缸边,正欲清洗,却遇见了嬷嬷。
嬷嬷手拿皮鞭,一脸坏笑,脸上的皱肉挤成一团,像个黄黄的发面馒头上划出来几十条痕。
沈让知道这嬷嬷要发难于他,恭恭敬敬地问好:“嬷嬷好。”
“嗯。”嬷嬷轻轻用皮鞭地拍打着受,玩味地上下大量沈让。
沈让被看得犯恶心,但也只能强装镇定地洗衣服。
突然,嬷嬷的鞭子落在了他的背上,劣质的衣物立刻顺着鞭子走向撕裂。
“贱人,不过我看上你了,你就敢给我摆谱儿,贱人生的野种就是个贱种。”
沈让受着没吭声,也没敢吭声。
嬷嬷连续打了他好几下,听见夫人叫她才着急忙慌地走了。
沈让没敢回去擦药。上次被打就回去擦药,被发现后身上又多挨了几十下的鞭子。
沈让想起了他的“母亲”,他没见过她,在他重生前她就死了。他从曾经伺候过她的下人口中得知,她是个温柔的人,长得是一副淡雅模样,活脱脱一副无彩的画。
沈让叹了口气,想起他被嬷嬷抓着要去床上行事的时候。
当时他刚被嬷嬷打了一通,还没喘气就被嬷嬷拽着进入柴房。
当他回神,他已经被嬷嬷扒开上衫。一片雪白的莹润的胸脯暴露出来。
嬷嬷看着,心中□□再次攀登顶峰。刚想要扒掉他的下身衣物,却被嬷嬷瞧见一个器物,是个绿油油的玉佩。
嬷嬷立刻停下动作,拿起玉佩反复地观察,确认这玉佩很值钱后就要拿走。
沈让立刻拽住了玉佩上的的流苏,想把玉佩抢回来。
这玉佩是他在他“母亲”的屋里翻出来的。当时,玉佩被放在木盒子里,打开来玉佩上还放着一张写了一行字的纸条,“此玉佩赠与我儿沈让。”
他没见过他“母亲”,对她自然没有感情。但转念一想,这玉佩可作为他逃跑的盘缠。
今日,本想趁着出门采购,用这玉佩逃走。可不成想,却被嬷嬷逮来,还被她发现了这玉佩。
“放手!否则……”
沈让自然知道嬷嬷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只能不舍地放手。
嬷嬷得了宝贝就要走,刚到门口就止步,侧头盯着沈让,“过几天晚上,在这等我。”
沈让装作没听见。
但好在后面几天,嬷嬷因为被夫人刁难,无暇顾及。
沈让正洗着衣服,心中默默打下来算盘。
“沈让,嬷嬷又来刁难你了?”李原捧着一木盆的碗蹲着沈让旁边。
“嗯。”
李原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问题之后,才开口:“这嬷嬷也真是恶心!!”
“李原,我想逃跑。”
李原被他的话震住,琢磨许久才小声开口:“好,我也是。”
李原是他的好友,沈让对他的回答一点不意外。沈让能够结识李原,是当初他出门采购遇见的,当时李原被欺负。沈让救下他,还带他到沈家。
但后来李原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一点没怀疑过李原说家里有事的真实性。
直到一个月后,李原才满身痕迹地回到沈家。
至那之后,生活平静却又似波涛汹涌。
——
沈让和李原说了他逃跑的想法,李原无疑是赞同的。
沈让和李原打打闹闹了没多久,就到了放饭的时候。
沈让没有去吃饭,反而是趁着大家都忙着吃饭的功夫,跑到了他“母亲”的屋里。
沈让在这翻找许久,想在这找到些宝贝,以作盘缠。
其实在当今夫人还未入门之前,他的“母亲”极其受宠,所以想在这找到些东西也不困难。
很快,他就找出来个金钗。这金钗被放在长形木盒,打开来看这金钗同样放着一张纸条,只是这次写的字是“盘缠。”
沈让不知这是何意,但并未多想就放到口袋里去。
找了许久,沈让找到不少东西,玉镯,银簪,玉石……
沈让偷偷地回了柴房,将东西全放进了柴草堆底下。
这会,李原刚好将饭打回来。
李原看他没去打饭,就将自己碗中的饭倒了一半给沈让。
沈让没吭声,埋头吃着饭。
他一直想起在他“母亲”屋里翻出的一张契约。
是娃娃亲。
他不知道和他有娃娃亲的人是谁,时间久远,那纸早就破裂了,只能看见几个字。
想很久,仍旧无果。
李原看他不停吃饭,以为他饿坏了,要把饭都给他。
他摇头拒绝了。
背后的伤又开始反疼,沈让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背后的伤还未涂药。
他从一个木盒里取出个小瓶子,让李原给他上药。
背后的伤势不重不轻,流出的血粘住了衣服,撕开来疼得沈让不停冒汗。
李原吞了口唾沫,食指轻轻挖起药膏,小心地抹在伤疤上,但只是敷了一层药膏再伤疤上。
“好了,夜里可要小心点睡。”
李原将药膏放回木盒里,又将木盒藏好。
“好,多谢你。”
“没什么可谢。”李原摆摆手,拿起自己的碗回了自己的屋。
李原走后,沈让趴在柴草堆上,独自琢磨逃跑事宜。
过了好半时辰,他才轻松地点头:“就这么办。”
他实在是太想逃离这吃人不吐过头的地方了。